谈到这里的时候,马道长突然发现刘员外的脸色有些异常,马道长看出了,刘员外天灵盖之上;晦气弥漫,印堂发黑,松果体凹陷并呈现出紫色,双眼呆滞发黑,面相蜡黄,这明显就是中邪之症状,暗地里掐指一算,已知原由。
作为像他们这样的学道之人,最忌讳的就是切莫得罪于冤鬼缠身和中邪之人,不然必将被邪灵怨灵索命,以招致麻烦事。
他决定先将刘员外留住一晚,并为他开坛设法,请走小鬼。
他先是与一些余外的话,和刘员外谈天论地,不知不觉夜幕已然降临。
这时才跟刘员外说道:
“人间正道是沧桑,艰难之路途上脚踏实地,步步稳踏挥汗种乐果…员外郎!现在天色已晚,不如在鄙观内留宿一晚,您看如何?不如跟我去房内一聚,我们共叙天道人生。至于令嫒的事,也不急着这一晚是吧!”
听了马道长的话后的刘员外,思忖半晌;觉得马道长的话还言之有理,所以就决定留宿一晚。
不久后;则双双起座,又启观门而出,两人并排漫步走至前方,小涛则手执一盏白烛,紧贴身后尾随而至,十句之言;已走至一所房门之前。
烛光之微弱光芒,耀之其上,门楣窗花之雕琢,尽显细腻质感,房门半掩未关,手执灯盏的小涛,先推门而入,而后两人交谈步入房中,房中清幽淡雅,各具陈设之列,尽显美观,小涛将烛插在了,一只亭立飞翅铜鹤的鹤嘴之上,房中已然透亮。
少倾;小涛将房间整顿了一番后,斟茶递酒,两人席床铺毡对坐,觥筹交错,畅饮辄醉,痛谈方休,眼现三人之时,刘员外不胜酒力,一头栽倒入睡。
马道长见刘员外已然睡去,令小涛搀扶着刘员外,至开设好的道坛前睡下,道坛案台上,铺有黄色乾坤法袍,袍上一律摆设着各种道家法器各和灵符纸张。
所陈设的道家法器,有阴阳罗盘,乾坤穿钱铜剑,沾有黑狗血的桃木剑,朱砂,阴阳驱灵反光铜镜,墨斗等。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便开始驱赶小鬼的作法。
马道长左手执拂尘,右手拿桃木剑,口念降魂驱邪赶魔咒,一阵轻声细语的,“天道…地道…阴阳…乾坤”之后,便仰起头朝着夜空中,说出一声响亮的道语。
“天地阴阳乾坤,听我发号施令!”
此话说完;只见他一脸镇定自若,一个侧身斜步将左脚伸出半尺,顺手从道坛案桌上,抄起一张灵符,于供烛之上,点火焚烧之后,又将烧完后的灰色灰烬,呼的一声,吹向了坛桌上的水果供品。
接着又从插上了三根香的鼎炉里,取出了中间那根香,用着这一根香,灼热炙红的烫头,向着坛桌上,一块写有“施”字号的金色令牌上,凌空飞舞的画着,灵符上能够趋吉避凶的道家符号。
画完之后,又将那根香,插回了鼎炉里的原处,并且将那个“施”字号的金字令牌,插在了鼎炉里的那三根香之前。
接着并将;夹在左腋之下的拂尘,又重新拿到了,左手之上。顺势将拂尘向后一个撩势,则握住了尘须,紧接着一个手劲,将拂尘抡向空中,尘须紧贴棍柄,拂尘悬于马道长头顶之上,大概房檐的高度旋转两圈。
与此同时;右手把持的桃木剑,以一个潇洒飘逸的剑式,将之打将于身后止住,剑尖直顶朝上;倒握于手中,靠之于后背。
此时拂尘已落至跟前,一个娴熟优美的动作,又复接于左手之中,一个飘逸的武打招式之后,拂尘又扫至头顶,便顺势于靠左肩一边,斜插入了后颈道袍之内。
将垂至脚后跟的长长的道袍,以一个潇洒的抡腿,向后猛然一撩,布袍褶皱涟漪开去,打了一个美观的浪迹。
脚踏几个旋转麒麟快步,手舞几个劈挂单刀剑式,道袍如影随形之如剪燕凌空飞舞,剑气凌厉,步稳身正,一气呵成。
半盏茶水之间,已离道坛数尺之远,背向道坛停住,面向正前数丈之遥的道观庭院内,夜色笼罩的,假山池修阴寒之处,墨竹静影幽暗之间。一脸煞气凛然,瞪眼窥之其间,忽见竹林丛中,一根隐于众竹之后的小树竹,无风自动,沙沙作响。
马道长见状,将桃木剑从身后,抡于胸前。咬破手指,将一滴血滴在了,桃木剑的剑柄与剑刃之间的,那一个小小的阴阳八卦符号之上,顿时;只见一股奇异的红光,从八卦符号上闪现了出来。
之后那个八卦符号的符号轮廓之上,并不停地闪烁着金光。桃木剑的剑刃紧接着,并冒出了剑气向外喷出。
与此同时;从剑柄末端剑刃的起始之处,出现了一道沿着剑身蔓延的黄色金光,经过整个剑刃,直至剑尖。不过由于桃木剑的剑刃,事先涂上了黑狗血,所以金光闪现的剑身,有点儿略显暗红。
将桃木剑开光通灵而让它具有,驱邪降魔的作用之后。马道长几个扫腿腾空而立之后,又打了几个驱鬼降魔的划剑招式,几个凌空后翻鲤鱼打挺,翻至与竹树之间一丈之处。
双腿半蹲屈膝谨慎靠近,右手弯曲握剑,平直悬于胸口,一个拳头之处。左手两根手指,按在闪烁着金光的阴阳八卦符号之上。剑尖直指而面之。
忽见那笼罩着诡异弥漫之气的竹树林中,两根竹树之后,有一个人形大小的鬼魆黑影,隐之其中蠢蠢欲动,只见这个东西,两眼青光,面相晦气甚恐。在阴冷幽暗的月光照耀下,会隐约的发觉他全身赤裸和皮肤灰暗。
马道长见状;将按在八卦阴阳符号之上的,左手两根手指,用劲沿着剑身向前猛然一划,顿时,只见一道剑长大小的金光,伴随着“嗖”的一声尖锐的声音,飞速的打将了出去,光剑的剑尖,直指那个东西,向他击去。
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那个东西提早就发觉了,马道长已经发现了他。早已先于马道长一步,向着旁边黑暗的隐蔽之处,飞快的躲将了过去,剑气凌厉的光剑,击了个空。打到了后面的竹木之上,只听见噼啪一声!那里被打出了一个空洞。
那个东西的速度之快,着实让马道长没有看清楚,那个东西向着哪个方向躲闪去了。
陷入无奈之感的马道长,命令小涛拿来了阴阳罗盘。阴阳罗盘固然能够准确地为他定位出,那个东西确切存在的方位。但是;随着那个东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竹树林木当中,飞快频繁的更换藏匿方位,阴阳罗盘的指针,也跟着朝不同的方位,疯狂胡乱的快速转动。
就此;能够准确定位出,邪魔怨灵所在方位的阴阳罗盘,已然失去了作用。
接着马道长,便从自己道袍里的腰间,取出了一个阴阳乾坤法袋,解开了缠绕着袋口的绳索,并且将袋口对准了那片竹林,同时嘴里也说道;
“不管你是何方孤魂野鬼,无主孤魂,怨鬼怨灵,都请速速的于我面前现身,如果实在冥顽不灵,执意与天道作对,还抱着一丝想在人世间,继续为非作歹的侥幸心理,而拒绝本道长擒拿你的话。我必将把你收入法袍之内,里面的万道佛法圣光,必然照耀在你罪恶的灵魂之上,瞬间把你化为灰烬。”
说完之后,就密切的注视着周边的一切动静,在短暂的一片寂静之后,马道长突然看见了一个人形的黑影,正好从他看着的竹林一处隐晦的角落,嚓的一声!飞快的闪现的出来,躲到了一处离马道长不远处的,由许多石块堆叠到一起的巨石之后,那些石块是道观以前用来,修筑池塘上面的假山的大石块,因为多出了一些,所以堆叠到那里。
毕竟随意的用阴阳乾坤法袋擒拿鬼魂,这种会让鬼魂永不超生的擒拿方法,是极其不为人道的有伤天理的做法。
就是为了消灭,超脱三界五行之外的,对人世间危害极大的恶魂怨鬼,也只有通过了正式的,祭拜天道的道坛仪式,虔诚意真的发号了施令,供请了五祖,焚烧了有关怨鬼的文书,等到了天道的回应,太上老君发下了认可文书,再交由山岳大帝,过目焚烧之后。
接着还要再次祭拜天道,请走五祖,拜求各方无辜鬼怪怨灵;遇之回避,退避三舍。接着还要收回施令。这就是所谓的请天道。
就此;才可以名正言顺的,用非天道的道家法器和阵法,消灭恶魔怨灵,让危害四方的邪魔怪灵永不超生。
那个频频闪现在马道长眼前的东西,知道马道长是在用这种方法恐吓着他,因此并没有理会他。依旧快速的穿梭于各处。
已经不耐烦的马道长,又与之周旋良久,可是依旧徒劳,那个东西也依旧刺激着马道长的神经。
气急败坏的马道长,先是拿着拂尘,腾空翻跃的扫了一通,那个东西因受不了拂尘的法力,速度逐渐慢了下来。固然拂尘没有一次击中他,但是拂尘的余威还是让他感到晕厥了。
眼看着自己处于下风的那只东西,使出了自己全身的灵力,犹如激光一般,嗖的一声!又飞快的跃进了那片漆黑的竹林。
马道长也停止了舞动,思考着应对之策,他心想;
“这只到底是何方鬼怪?见他灵力平庸,并非高深莫测之邪魔怪灵,只是速度极快,不易擒拿。我承得天道自立门户以来,行走江湖近三十年,还很少遇见此等鬼怪…”
一直站立在一旁,看着师傅马道长驱鬼的小涛,这时走上前来,向着正在思考的马道长说道;
“此等鬼怪速度极快,不易捉拿,我们应该如何擒拿到他呢?”
马道长则轻声细语的说道;
“那只鬼怪一定是刘员外,在来我们道观的路上,经过野林丘那片乱葬岗的时候,附着在刘员外身上而带来的。
一般人的身上都有三把火,分别位于天灵盖和两肩之上,天灵盖之上;属于阳火,两肩之上;属于阴火,白天头顶日光,导致阳火被压制,阴火因此较为鼎盛,从而能够震慑住,能够在白天飘荡于各处的冤魂。
晚上则与之相反,阳盛阴衰;阳火较为鼎盛,从而震慑住在晚上活动的各路怨鬼。”
“难道刚才那只鬼魂,不怕人身上的这三把火。”
小涛疑惑的对着他师傅马道长问道。
他师傅马道长又说道;
“不是!那只不过是一只普通的鬼怪,只是速度快了一点。刘员外只不过是被他妻子的怨魂,长期纠缠不休。已经快让他那三把火,形同虚无了。就算是这样,一般的鬼怪也不会无凭无故的,随意的上一个人的身。我估计这只鬼怪,一定跟刘员外有什么恩怨瓜葛。”
小涛接着又问;
“那么现在我们应该如何,擒拿住这只鬼怪呢?”
马道长对天叹道;
“要是实在没有办法,我们只有请出地煞乾坤玄光镜,擒拿住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