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没想到小姐竟这么轻易就要把他送给别人,难道自己在小姐心中就这么可有可无吗?
他冷着眼看着眼前正假装一脸娇羞姿态的冯小姐,她脸蛋偏方,平平无奇的五官,这会儿正对着他挤眉弄眼,一副矫揉造作的模样,让人顿生厌感。
扫了眼还在夸夸其谈的冯小姐,如风一脸冷漠,满身戾气的离开了大殿,这是他第一次敢这么正面的违抗。
冯真真眼睁睁的看着她刚送出去的花被无情的抛弃在大殿正中央,心如被刀剜了般疼痛,面上却还得毫无所谓的笑着。
“嘿嘿,还是个暴脾气,我可最喜欢摘带刺的玫瑰花了。”
萧晚西见如风如此不给面子,只得起身,走下大殿,执起冯小姐的手,轻轻安抚了几下,道:“真真妹妹不见怪就好,他我会好好调教,调教好了再送给你!”
“晚西姐姐,妹妹都没当真,你倒认真上了。我就喜欢这样的他,你可不许改变他!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心甘情愿跟我走的!”冯真真说完,又看了看外头,无数斑驳的阳光透着窗户缝洒向了大殿。“瞧,外头日头正足,我们不如移步?”
萧晚西点点头默认,又吩咐下人把该准备好的都准备好,一行人慢慢悠悠来到了萧府后花园。
从出大殿到入后花园的路上,冯真真的嘴就没停过,攀在萧晚西身旁一个劲的说这说那,瞧那热乎劲,整的多亲密似的。
宋涟漪一路上不屑的翻着白眼,这御史大夫看上去是个严肃的犟老头,没想到生出这么个不着边的女儿。
萧晚西似乎很吃这位冯小姐的马屁,一路上笑就没停过,对她更是亲昵,恼的许青颐一个劲的直跺脚,恨自己道行太浅,比不过冯真真那个厚脸皮。
萧府花园早已布置好,每个座位旁都悉心备上了暖炉,炭火的热气也在园中环绕。
大家依次坐下,下人们就把小姐准备的孔明灯给搬了过来。
“晚西姐姐,孔明灯不是夜里才放的吗?”一旁不知是哪家小姐开口问了这么一句。
萧晚西笑笑,又命人给每位小姐备上笔墨,解释道:“一会儿大家以冬日为诗,将诗句写在孔明灯上,我再命画师配上画,送到妹妹们府上,这样的孔明灯不是更有新意吗?”
“姐姐这主意好,那妹妹我可就献丑了。”
冯真真率先上去选了个孔明灯命人放到她的位置前,将毛笔蘸上些许墨汁开始书写,其他人依次上去领了自己的孔明灯,
宋涟漪这次坐在最末,她素日不喜这些矫情的诗词,胸中无墨水,此时自然无从下笔了。
萧晚西已经写完,见宋涟漪一直咬着笔,一字未动,便主动走到她身边询问:“涟漪妹妹为何一字不写?是没灵感吗?”
“我……我不喜欢什么诗词歌赋,就喜欢舞刀弄枪,你让我拿刀杀人容易,让我执笔写字,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听闻上次青煌庙是涟漪妹妹的二哥救了大家,看来,涟漪妹妹是随着了你那英勇的二哥了!”
提起她二哥,宋涟漪就莫名心塞,她二哥早就花名在外,是出了名的不靠谱!不知这萧小姐是久在深闺不知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青煌庙那日,才不是我二哥救的我们。”
“妹妹可别谦虚,我听说当日宋家二哥率人前往青煌庙后院,准确找到歹徒窝点救出你们,可惜的是那采花大盗生的狡猾,没能当场抓住!”萧晚西抬起眉眼,略带暗示的看向宋涟漪。
宋涟漪果然一脸较真的解释起来:“当日我也在场,事情可不是这样的。当日看守我们的两个大汉想要强了角落里的一个姑娘,幸亏伊人出手,解决了他俩,后来采花大盗出现,还没对我们怎样,我二哥就赶来了。我在被拐的路上留下了痕迹,我二哥就是寻着痕迹找来的!”
“伊人?”
萧晚西皱着眉头,这个名字很陌生啊,她听都没听过,不像是世家小姐。
“嗯,就是她!可惜我后来再也没见过她。”宋涟漪还想说些什么,那个讨人厌的冯真真又一脸殷勤的走了过来。
“说到宋家二哥呀,还真是个有趣的人,见人家姑娘有点姿色,就一个劲的流口水,愣是弄湿了一整块汗巾,我到现在都记得他那一脸痴相。”
宋涟漪虽讨厌二哥,却也不容许旁人说他不好,特别是这个讨厌的冯真真,当即出言顶道:“原来当时冯小姐也在场啊,你说这采花贼青天白日的把我们撸走,也不仔细看清楚长相,有些残次品劫了去,可不好脱手呀!”
听宋涟漪说她是残次品,冯真真的脸一下子黑了,她爹好歹是御史大夫,宋家还得巴结着她家。如今宋涟漪说出这话,明摆着是讽刺她嘛!
“你说谁残次品呢!”冯真真怒气冲冲的指着宋涟漪,毫无半点刚才的姿态。
“我可没点名道姓,你自己对号入座了!”
“你……”冯真真气的要吐血,可这是在萧相府,她可不能动手,只能努力让自己咽下这口气,留待来日。
“好啦!”萧晚西心下已有数,面上却仍旧一脸柔和,让人拿来了她刚刚备下的茶:“真真妹妹尝尝这菊花茶,这可是我秋日里亲自去采的,最能清热去火。”
冯真真面色尴尬的接过萧晚西手中的茶杯,想着哪有人冬日饮菊花茶的,这萧晚西莫不是在暗示自己不要在这跟人起争执。
当时她也只能低下头一声不吭的接过茶盏一饮而尽,道:“这菊花真香,姐姐是在哪摘的?”
这副嘴脸,宋涟漪是愈发看不下去了!
怎知冯真真喝完菊花茶没多久就捂着肚子直嚷疼,甚至连路都无法走,只得弯着身子让下人背去了茅房,这一闹腾,算是在众人面前出尽洋相了。
萧晚西见身边的丫鬟都捂着嘴直乐,一记凌厉的眼神飞了过去,丫鬟吓得脸色苍白,急忙摇手否认:“小姐,我可没在菊花茶里放什么,许是冯小姐来之前吃了什么东西坏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