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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移民美国(11)

你不禁想起,在美国的一个朋友半年前买了一幢房子,他想在里面再增加一个卫生间。并不是他有了房子的所有权,便可以在那地皮上随心所欲,他得将卫生间的设计图纸先交市政部门审查,通过了才能请人施工。施工时,市政部门还得派人来核查,光电线部分,就查了3次。一个小小卫生间的要求便如此严格,更遑论造一条马路了,要建,便得与城市的建筑景观、人文景观水乳交融,两边预留一定的发展空间,各种管道、线路必须一次性埋入,至少得管上50年。你不会苛求县城里决策这些大小工程的头头们,有50年的眼光,可一个持家的主妇的眼光也能抵达10年,一个促狭的眼光却支撑着一个庞大的欲望,你察觉到了某种畸形,或许这一畸形并不仅仅来自认知上的差异,更来自落后文明追赶起先进文明时的浮躁……

回到村里,你为乡亲们的日子有了显著的改善而欣喜,无须再冬吃春粮,野菜果腹,唯有一个农民的儿子,才能体会农民吃饱饭了的这个命题,尽管不无荒诞与酸辛,可在中国内陆的广大农村一旦成为了现实,便不啻于有一场革命的意义。乡亲们昔日奇暗如黄土的脸上,上了一层釉彩般,有了健康的红晕,一双双多少年里茫然而又麻木的眼睛,宛如枯枝垒成的窝里突然飞出了一只青鸟,溅射出为自己而活的勃勃灵气。人们呵护备至着自家的责任田,又在往日被山羊啃去了最后一点绿色的山坡上,种上了从日本引种的富士苹果。有了一些些生态意识的农民,在淘汰去山羊后,挖出了一口口鱼塘,在养鱼之外,又可蓄水,以解旱日之虞。有条件的人家,还买了手扶拖拉机,跑起了运输……

欣喜过后,你被乡亲们拿来的一张张白条子所包围,你看得目不暇接,看得五内如焚:有交了粮食,收不到粮款的。有卖了苹果,收不来货款的。有小学教师,半年里未发工资,只发白条。有个体餐馆,被乡村干部屡屡赊账,直到倒闭后也未能兑现的一摞白条……白条之外,还有绿条,外出打工的年轻人,给家里寄了钱,家里收到的却是邮局暂时付不了钱的欠条,这一暂时,常常就得猴年马月。就连你寄给家里盖房用的4000美金,已经过去10个月了,可银行还有1000元没有付清……你不禁想起自己在海外报刊上,看到过的一段被改造了的“语录”:

领导我们事业的核心力量是中国人民银行,指导我们思想的理论基础是借了钱不还。

这到底是海外敌对的政治势力,在极力地丑化国内的社会现实,抑或是一种道德化的溃烂,好似聒噪的鸦鹊漫过苍茫的暮色,正普遍地漶散开了国人是与非的心界?

你是县里解放后唯一一个飘洋过海的洋博士,闻讯了你的返乡,县长特意派县政府办公室主任来,邀请你去县城里住几天,并就县里如何进一步搞好改革开放,给机关干部们作一次报告。中国划时代的进步,由此可见一斑:不过十几年前,就是一个大队书记,也能将你的命运给卖了,你还得老老实实给他算钱。今天,你一介书生,将县政府办公室主任脸上说得红一块,绿一块:

“国内的好些事情,不是说的问题,更无须争论,而是认真去做的问题。比如,收了农民的粮食,你就要给钱。吃了人家的饭菜,你就得付账。要教师忠诚于教育事业,你就不能让他们感到自己的境况,还远不如旧社会的一个私塾先生。要群众人心不散,是非分明,做领导的就得兢兢业业,中规中矩……这类事情,连村夫野老也明镜似的清楚,用不着一个洋博士去作报告,它们做好了,改革开放才有基础,它们做不好,改革开放的基脚便扎在了泥塘里,上面住着的人不踏实,旁边看着的人也揪心……”

在家里住了半个月,学校一直没有电话来,你等不及了,自己回了母校。刚住下,给人事处长打了个电话,他马上来了,领你去了一幢新近落成的教授楼。前面临湖,波光潋艳的湖里,有个林荫匝地、鸟鸣更幽的小岛,与岸边以九曲回桥相连。旁边不远处,耸着图书馆那米黄色的高楼,与之相隔的是学校的玻璃花房。上了三楼,进了一套三房一厅的居室,约有近90个平方米,采光、通风条件极好。处长告诉你,按学校的分房制度,只有正教授的职称、且教龄在30年以上,才具备住进这楼的资格。现在经校长办公会议决定,破例分给你,并一次性的地发给20000元的安家费。

心顿时变成了金色的海滩,任由一股股暖流在上面酥酥地推开细浪:你是大学毕业了才结的婚,你分配留校,妻子却来不了西安,你去了美国,两人更是抱残守缺,寄语尺素。你大抵是从照片上看到女儿一天天长大,她满月了,她会走路了,她上小学了,暑假时她能下田帮助妈妈干活了……你大抵也是从照片上看到时光这个魔术大师,如何在不知不觉里,将一个有着黑品品的核桃大眼、走起路来窈窕的身段似挺拔的参天杨迎着春风的农家少女,变成了一个眉间总笼着一抹轻愁的少妇,宛如黛色的远山漫了一层银雾。你注意到,妻子的眼角已有了鱼尾纹,它们不像一般农妇那样鱼网似的张扩,而是淡淡的,细细的,犹如一张鞣制极好的皮革纹理,或者说,就像她眉间总笼着的一层若有若无的心思……

你像是自言自语:“我终于有一个家了。”处长接嘴道:“是呀,再花点钱装修一下,这家在西安城里就算是高水平的了。”你说:“那还等什么呀,你赶快给我调令,我明天就回去办老婆、孩子的进城手续。”处长的脸上,一下由晴转了多云:“这事办起来,还有相当难度……”

气宇轩昂的书记不见了,见你的是校长,一脸的无奈,一脸的歉疚:学校里能解决的事,我们都解决了。可你夫人和孩子农转非的问题,得由省里下指标。偏偏最近上面下来一个文件,说是这几年农转非太多太滥,必须进行一次清理,清理期间,这工作一律停办。你看是不是等等哩,先上任再说。哦,忘了告诉你,学校已决定由你担任法律系主任……你问:这一等,要等多少时间?校长说:这我也说不上来。要不,你也去找找你那一届毕业的同学,有好些现在在省政府里当处长、副处长,看看他们能不能帮疏通一下,当作特事特办。唉,说起来他们都是这里出去的学生,可一当了官,我这个校长要见他们也不容易……

他看着你,怔怔地,目光里隐隐的颤抖有几分请求。

要不要去找呢?这对你来说,已经不是个必要不必要的问题,而是一个能否习惯的问题。你深知,中国在很大程度上还是个人治的社会,在开放有限的内陆地区,和这人治一起长袖善舞的,还有自然经济时代的宗法关系。法律执行不了法律,它得人去执行。政策诠释不了政策,它得人去诠释。没有办不成的事,只有找不到的人。没有找不到的人,只有找不到的关系。人是所有因素里第一的因素,关系是所有资本里比美元还要坚挺的硬通货。

于是,不抽烟的买烟,不喝酒的买酒。长了胡子的,可以叫未长胡子的“学长”。住在山西的,能过太行、秦岭,将族谱一路写到陕西。人们像女人编织毛衣一样,精心编织着形形色色的关系:亲戚、乡党、校友、战友、插兄(谓之当年在一个村里插队)……有关系,卤得油光水滑的鸭子,没有毛也可以飞了;没有关系,在河里接喋嬉戏的鱼,一下便游进了墙里。

可问题是,你在美国已经生活了5年,这是一个高度法制的国家,这是一个200多年来被一个极其庞大、又极其细密的法律系统所运转的国家。你只需要和法律打交道,而法律不会让你有煮熟的鸭子也飞了的幻想,但也避免了你有鱼儿游进墙壁的恐惧。你无须和关系打交道,在美国虽然也有关系的存在,但它们多半只具有情感与社交上的意义,不像国内它们浸蕴有那么丰富的社会学内容。你凭着自己的努力,便能活得清清爽爽,而这时,如果再要你去找关系,这对你便意味着得重新戴上一副沉甸甸的面具,你的脑海里蓦然浮现了小时妈妈扎粽子的情景:一盆洁白如玉的糯米,被一勺勺地舀到两片折好的粽叶里,包紧后,用麻线扎了一遍还不算,还得将七八个捆在一堆,再丢进锅里……

你不想找关系,关系却10000年太久,只争朝夕,找来了你这里。3天里,4位同学请你吃饭,3位有自己的专车,另外一位混得稍次了些,叫了一部的士来,但他要了发票,显然是可以报销。几乎是一样的场面:红塔山,五粮液,上桂鱼、甲鱼、海参、大虾,粤式煲汤,最后一声中气十足、过去你从未听过的“埋单”,豪爽地摸出百元大票,又旁若无人地收起发票。

也几乎一样地推心置腹:“你真是太单纯了,在美国活得那么滋润,我们羡慕都羡慕不过来哩,你怎么还要回来?你回来干嘛,去学校教书?教授教授,越教越瘦,非把你给穷死。去当律师?好办的案子,一目了然,无须劳你的大驾,不好办的案子,你去辩护了,公、检、法三家,只要得罪了一家,你就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国内的问题太多、太多,有些不说你也清楚,已经是积重难返了。白驹过隙,人生苦短,咱们这一代人耗不起啊,即使是咱这辈子咬咬牙,将这一百多斤献给党了,可总还得为孩子这一代的前途想想……”

唯有各人寄予你的厚望不太一样。有的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将他正读高中的儿子,弄到美国去上大学?有的交给你一本名为《区域经济研究》的小册子,请你回美国后,代联系一所大学或是研究所,给他发出邀请,让他以访问学者的名义在美国呆上半年、一年。有的受一位大款之托,后者有一笔20万美元的款子,想在美国注册一家公司,要让你帮忙完成各项法律手续,最终弄出几个投资移民的配额……

你不得不虚以委蛇,你不得不支支吾吾。酒喝了一口便放下,菜,夹了一小筷便堵在了喉咙。你的一只眼睛里,是在这西北地区极为昂贵的河鲜海鲜;另一只眼睛里,是雪花般飞舞的白条、绿条。你和他们同窗四载,曾在一口锅里打菜,一个瓶里喝水。现在他们看你陌生,你也看他们陌生。你本以为按他们各自职务的习惯,和众多的官员们一样,他们也会打上一阵官腔,诸如对你决意报效国家的欣赏与勉励,然后再来喁喁私语,看你的妻子、女儿进城的问题该如何办?他们却让你失算了,你想起出国前看过的一篇谌容的小说,叫《懒得离婚》,他们现在则是懒得官腔。没有谁问到你妻子、女儿的事情,更没有谁提到“211工程”,这为桑梓造福、为陕西立本、让校长寝食不安的大事,在他们的眼睛里,显然不及一张赴美国的机票……

他们将极真实的自我抵押给了你,或许这正是同学之谊,可在这情谊里,你没有领略到醇酒润腑似的温暖。相反,你像是孤零零地站在野山荒郊,耳畔有凉风在幽幽地吹着,好似脚下一个长颈的破陶壶灌了风时的呜呜声响。

你回美国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工作,受州政府委托管理全州民政事务的一家公司很快录用了你,聘你作法律顾问。随即你开始申请妻子和女儿的来美事宜,半年后获得批准。在这期间,你去过几封信,告诉她此事办理的进展,妻子的回信里却对此事避而不谈。当知道了结果后,她的来信里首次表明了不愿来美的态度。信里这样写道——

我拖了这么久才告诉您自己的想法,您一定很不高兴,而且也浪费了您很多宝贵的精力。请您能原谅我,这是我经过反复的思想斗争的结果。您事业的发展肯定在美国,我又不能离开家乡,弟妹已经怀孕了,来年春天就要生孩子,要她现在就照故(顾)你父亲,肯定有困难,老人和我相处贯(惯)了,一下离开我也不适应。妮儿现在只有10岁,听说美国社会风气不好,我怕她会受坏人的影响,还是让妮儿在我身边在(再)呆五年,到时您来把孩子接走。

您一个人在外多年,不能身边老是没有一个亲人,请您接受我一个请求,我们办理离婚,您在(再)找一个各方面条件不比您差的女朋友。您得先告诉人家,您有脚臭,以面(免)婚后她不高兴……

随信一起寄来的,还有3双麻线扎底的布鞋。不知是什么原因,你父亲不这样,你弟弟也不这样,除非穿了布鞋,只要穿的是球鞋、塑料鞋或是皮鞋,你的脚便奇臭无比。在美国住着的中国人,进屋都有先脱鞋的讲究,可在安城的同胞,只要是看你来了,都会请你不必脱鞋。刚结婚时,妻子笑话你:“你没有享福的命。”你答道:“能一辈子穿你做的布鞋,我就享了福。”这想法,你一直没有变过。

妻子是你的初中同班同学,她的成绩在班上总名列前茅,她还有一副云雀似的嗓子,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唱起歌来,你觉得路边的小草也在点头,路上的小石子也在跟着滚动。你9岁时母亲病故,她母亲也早年守寡,两颗过早拂上阴影的童心,或许因此而相濡相引。那时,你还情窦未开,每每看见父亲从山里砍柴回来,总要分出一捆,天黑了叫你给她家送去;隔三岔五又起个大早,去村边的小河里挑了水来,先倒满她家的缸,再挑自家的。你心里甜甜的,像拌进了蜂蜜,你尚不知道在两个大人之间这些正默默传递着一种怎样的情愫,你只知道她穿在身上总干净整洁的衣服,不用再给山里的荆棘划得横一道,竖一道,她稚嫩的肩膀,无须再压一副百来斤的水桶,蠕动于上下五六十级的石阶。她能有更多的时间做作业、看书、睡觉,你就特别的高兴。

拿到初中毕业证的那天,她告诉你,以后她不再读书了,得回家里务农,帮衬一把母亲。你如自己的前途由此将给葬送了,拉起她的手,急急地往家里跑,她不肯进屋,你叫她在外面等着。你求起父亲,要他想想办法,能让她和你一道上高中。母亲在世时,看见父亲,你两兄弟能避多远,就避多远,仿佛走来的是一尊黑脸的金刚神。母亲过后,父亲再未动过一根指头,他牛马一般的干活,牛马一般的吃食,往往不用筷子,就这么在嘴边旋着一个钵子,钵子里总是野菜拌橡子面粥,嘘嘘地吸吮一阵后,他抬起头来,一脸慈祥地看你和弟弟啃着窝窝头……

你利用父亲的疼爱苛求他了,你以为这个劳作起来一身的肌肉似野兔一般腾挪的汉子,有着使不尽的力气,再支持个把人上学,不过就是多落几串白花花汗水的事情。你也心太粗,在毕业考试的忙乱里,竞没能注意到有好些日子父亲没给她家送柴挑水了。几年后你才知道,正是在那段日子,大队书记以本大队农业学大寨专业队缺一个烧饭的为由,将她母亲调去了公社的水利工地上,实际上只为他一个人烧饭、洗衣,最后又在他独住的工棚里,发出了牲畜屠宰场似的惨叫……

父亲暗着脸,铁塔似的一声不吭,你嚷着,跳着,又去扯他身上的短褂,哪知这缀满粗大线脚的补丁、又印满了汗渍的短褂,竞跟纸做的一样,一下被撕下一大块来,叭地一声,一副阔大的巴掌扇上了你的脸,一股晕旋而又燥热的痛感之中,你觉得自己的左脸正像气球一样急剧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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