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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男性更年期综合征”(2)

“你在干什么呢?我看你真有点毛病了,莫不是男性更年期到了……”

我急急地下床,急急地穿上衣服。像贼似的蹑手蹑足地穿过客厅,回到自己房里。我想抽烟,一摸外衣口袋,那烟还在,又蹑手蹑足地去厨房取来火柴…

这天晚上,我抽了半包烟。

第二天,我起床时,妻子早早上了班,晚上未等她回家,我就出了门,不知怎的,我有点怕见她。

走出校门,大街上华灯初上。这是一个春风撩人的晚上。衣着人时的男男女女们,挽肩搭肩,款款细语,在春风里显得那样精神和欢悦……我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宛如一尾行将窒息的鱼。沿着人行道,从这头蹀躞到那头,又从那头蹀躞到这头。我不知道,今天晚上自己将去哪里,仿佛走就是一切,走就是目的。

在一个无数钻石般的灯珠似瀑布倾泻开来的舞厅附近,一个披肩长发的女人轻轻盈盈地停在我的面前:

“蒋先生,您去哪?”

“哦,是你。不去哪里,只是……出来转转……”

C停在那里,我也欲走难走。

“一天到晚埋在书房里,也太没生活情趣了。蒋先生,我请您去跳舞吧?”

真是神差鬼使,竞忘记了自己还是在大学时代跳过舞。我没有回答,却随她进了舞厅。在美国乡村歌曲《我来帮你解脱忧愁》的旋律下,一位位男士俨然以一副18世纪法国宫廷贵族的派头,牵引着各自的女伴,跳出了不同凡响、花样迭出的“快四”……

C真是善解人意,她没有拉我跳这支曲子,我们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她为我要了一听天然椰奶,自己从包里拿出一包绿颜色的香烟,抽出一支,长长的。后来我才知道这是美国的女性香烟MORE,我头一回发现她能抽烟,我没有说什么。在昨天之前,我不也从未抽过烟吗?

下面一支曲子是《友谊地久天长》。C站起来,向我伸出手,我随她下了舞池,跳的是“慢三”。开始,有一会儿我的双腿显得僵硬,是C带着我,“一、二、三”、“一、二、三”地喊着节拍,渐渐地,她不用再喊了——

我移步。我旋转。我晕眩。我出汗。我从她身上闻到了一股类似米兰幽香味儿的香水气息。红、黄、蓝这世界的三原色在我们的头上、脸上变幻出扑朔迷离的色彩。我也变得扑朔迷离了,好像随着每一圈舞步旋转出的,并不是现在的我,而是二十几岁时年轻的我:

每一块肌肉都充满活力;

每一次步履都富有弹性;

每一个细胞都在膨胀男性的欲望……

乘了两站电车,进了一个大院。我随C上了一个单元楼,三楼有一个套间是她的一位女朋友的,夫妻俩前年去了美国,走后一直借给她住。湖绿色的窗帘,湖绿色灯光的吊灯、台灯,整个房间恍如荡漾在一层氤氲的春气里。客厅的一边墙上,是一幅放大了的巨幅彩印照片,上面像是巴黎郊外枫丹白露的田园景色……

进了这里,人该忘记我们犹如衣服一样时时穿在身上的社会身份,例如我不再是副教授,C不再是硕士研究生,人就是大自然中的人。要不,就是伊甸园里的亚当和夏娃;要不,就是抛弃了一切世俗的顾忌、可以无话不说的一对好朋友。前者像当年诱惑了亚当、夏娃的那只金苹果一样诱惑着我。理智,被翩跹的舞步踢翻在地、又被眼前的某种氛围轻纱似的蒙住了眼睛的理智,在竭力地站起来,竭力地扯掉轻纱,去提防前者,拖住后者……

我要告诉C,我和妻子间已经有过的一切,包括昨天晚上我的“男性更年期到了”,还有被命运雕刻得前后判若两人的S君的故事。我想听听C这代人会怎样看待,评价我们这代人……

C用托盘端了两杯浓香扑鼻的咖啡来,她一边加入方糖,用勺调匀,一边说:

“蒋先生,我想求您两件事,您能答应我吗?”

“什么事?”

“第一,您不要说,您什么都不要说。第二,今天在我这里,你听我的,你什么都听我的。”

C说得平静而又认真,就像过去向我提出某个学术问题。唯有目光热辣辣的,它犹如镜子般逼视着我……

我融化了,我点点头。

一片强大的生物电场。

一个异常强大的磁极。

我的手紧缩着,似乎上了手铐的罪犯。她的手一寸、一寸地抚摸,轻柔,似春日花雨洒在脸上。且有节奏,恍如在弹奏一排心键。从手上摸到耳轮,又摸到胸部,再从胸部摸到下腹部。我曾经感到自哀自怜的男性的躯体,一阵阵灼热升起来,升起来……

我的手似一条军犬,骁勇地扑向对方,阴电与阳电相撞了。猝然,一蓬蓝色的电弧花,绽开在两条青藤般相缠的躯体上,一切都看得明明白白:

过去与现在。压抑与冲动。守恃与放荡。说得清楚与说不清楚。告别清清白白的过去是无疑的了。未来,能否有S君的兴奋、洒脱,还是一个大大的问号。正是这问号,逼得我还该思索些什么……

我来不及思索。肉体的反应比灵魂的反应来得更快。我焦灼得几乎龟裂的嘴唇,贴上了她湿润、丰腴的嘴唇,那样的甘甜,那样的痛楚,那样的深邃……

顿时,C发出了一串串含混不清的声音,像高烧时的谵语,又似搏斗后的呻吟……

不知什么时候,我醒来。房间里还是昏昏蒙蒙的,可窗外传来了大街上车流、人流的喧腾。一时间,我不知自己在哪里……我一摸旁边的被子,空的!

我赶紧起来,拉开窗帘,迟迟疑疑,却又不能不喊了两遍C的名字,毫无人应。梳妆台的镜子照出了我的尊容:头发蓬乱,脸色苍白,原来就显得突出的两块颧骨,此时更加高耸。眼睛里迷茫而又卑琐,活脱脱像一个刚跨出监狱门坎一时不知所措的刑满犯人……

梳妆台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是C的飘逸的字体,开头没有称呼。您不要以为我请您度过的这一晚只是一次儿戏。对爱情,对婚姻,一百个人可以做出一百种不同的选择。而我生活的宗旨是:按自己的个性去生活。

坦率地说,您吸引我的,并不是您的外表,而是您的学识,活泼的思想,和那种内在的成熟男人的气质。而这一点,偏偏是青年男性所无法具备的。

我爱您。但并不希望您因为我的出现,而落入妻离子散乃至身败名裂的困境。您可以维护您已有的一切,社会的、家庭的、精神的、物质的。因为我并不想由此而招致社会的责难(不过,我对此并不在乎)。

今天我要到北京图书馆去查一天资料。先走了,早点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水瓶里的水是早上烧的。

结尾也没有署名……

一路上,我的心都坠着一个恐怖。我不知怎样向妻子解释这一夜的去向,也不知怎样向自己解释这一夜的堕落。

腿,几乎是一寸寸地挪到家的,家里空无一人。我找到还剩下的那半包“红塔山”,直抽到房间内的烟雾,几乎厚实成一床盖住我脑袋的棉被,直抽到嘴里叼着的不像是纸烟,而是一根带刺的小木棍……

我和衣在床上糊里糊涂地睡去,一觉醒来已是下午四点半。冰箱里只有几盘吃了几天的剩菜。我赶紧出门,去菜场买来几样上市的蔬菜,还有两条鲳鱼,妻子是福建厦门人,喜欢吃海鱼。我不会炒菜,蔬菜还好办,反正油多不坏菜,多放些油就是。鲳鱼则隔水蒸熟,又切好姜丝、葱花,配上小磨香油,一起调到“生抽王”里,吃时则蘸着吃。我在一个朋友家里见过这种吃法,味道还挺鲜的……

儿子、儿媳妇先回来,见桌上炒好的菜,儿媳妇的两痕柳叶眉一扇一扇,几乎似鸟翅一般要飞出去:

“爸爸,这是您炒的菜?”

我拿起一张今天的晚报在自己房里看起来。四版都看完了,可再翻一遍,每版又都似曾未看。听匆匆的、犹如踩在风火轮上的脚步,是妻子回家了,我听见儿媳妇告诉她:

“妈妈,今天是爸爸烧的晚饭!”

“哦?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她走到我房门口,狐疑地望着我:

“毓堃,你这是从哪来的兴致啊?”

我突然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上下牙床在不由自主地碰磕战抖:

“我……我……”

她走进来,从包里翻出一张《参考消息》,扔给我,声音低了几个分贝:

“前天我说你莫不是男性更年期到了,你一定不高兴吧?你自己看看……”

她指给我看三版上已用红笔勾出来的一篇文章,原文转自日本的一家报纸。内称:男性更年期不像女性更年期那样是明显的几年,早的甚至可提前到40岁。诸如脾气怪僻、神智恍惚、突发奇想、随心所欲,连同肾虚头晕,四肢无力,腰背酸痛……均可视是男性更年期综合征反应。

我心中恐怖的一半,似块石头落地了。原来一家人竟没有一个人发现这家里昨夜少了一个人!

可还有另一半。此后,我书看不进去,报纸看不进去,连已经写了18万字、还差3万字就要杀青、而且出版社来信催了两次的一部书稿,我都无法再写下去。每一天,几乎每一刻,我都陷于一种自谴自责的情绪之中。应该说,到那一夜之前,我大抵是正经的,庄重的,可在那一夜之后——

我所承受的家庭角色:为妻之夫,为儿之父,为家之主;我所担当的社会角色,副教授,政协委员,民主党派成员;以及我曾向学生们如数家珍介绍的、中国文化殿堂里那辉煌的春秋战国的诸子哲学、汉魏名家的传经事业、韩柳欧苏的道德文章,程朱陆王的心性义理……无不聚涌一起,义愤填膺地声讨我的荒诞和堕落!

一方面,我对它们信誓旦旦地保证:我不可能再犯,再犯我就只能打人不齿于人类的狗屎堆了;

另一方面,我又不能被这保证拴下心来,我烦躁。我不安。我可怜自己,竟没有一个人发现这家里那一夜少了一个人,我由最初的侥幸心理跌人了深深的孤独!

我好几次又走到校门口的大街上,一个人走过来,走过去,只是没敢再经过舞厅。站在远远的地方,看那无数钻石般的灯珠,瀑布似的倾泻于如水的夜色之中……

那张钢丝床上,我睡不着。辗转反侧,一夜要披衣坐起来几次,抽掉一支又一支烟。那一夜的每一罔舞步,每一个细节,乃至每一点气息,每一丝声音,似潮水一样汹涌地裹胁着我,冲撞着我,我看到了周围的空间里,都布满了C的汗涔涔的脸,白如凝脂的胴体,和她那蛇一般波浪起伏的大腿,而且衬着房内的冥黑,犹如一块黑白两色反差极其强烈的版画,让我触目惊心……

隔着一堵之墙,妻子,我在心里撕裂着嗓子,向你大声呼喊:

给我一点理解、一点抚慰、一点抵御诱惑的力量吧!我还是个有血有肉、有精有气的男人,在和C有了那一夜之后,我有了信心,能向你证明这点。不证明这点,就无法粉碎你的《参考消息》,无法粉碎你的“男性更年期综合征反应”!我就会成为你手中的风筝,虽然家庭是牵着的线,可这风筝,会离你越来越远……

一天晚上,儿子、儿媳妇都不在家,住燕京饭店去了,他们单位承办一个全国性的会议。妻子情绪不错,她很少看电视,且从不看电视剧。可这天,她看完了一个生活气息颇浓的《结婚一年间》,进自己屋前还在我门口说了一句:

“毓堃,先去洗脸、洗脚吧,要不水要凉了……”

我赶快去洗了。趿双拖鞋进了她的房,她拿本专业杂志坐在被子里看。我坐在床沿上,拿走那本杂志,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神里一定很复杂,溢满歉疚、抱怨、委屈、痛苦……手则在悄悄地加力,默默地传递着一个渴望……

她明白了什么,脱衣服躺下了。

片刻间,犹如被赦免的冈徒面对浩荡的皇恩,我都有些感激涕零、诚惶诚恐了,我赶紧脱去衣服也躺下。想一想,又拉灭了灯,我不敢看妻子的面容,怕那种好似审视什么出口商品的目光。我靠过去,抱住她,她虽然也靠过来点,但从那有些生硬的肢体,以及毫无激情可言的姿势中,我还是感知到了一种无声的抵触,无奈的应付……

我在心里说,妻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呢?过去你可不是这样,难道四十七八年的生活,已经将你的精神与肉体麻木到了如此田地?!

不!我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她——

我要用我火热的躯体,火焰般地席卷你;

我要用我焦灼的嘴唇,古人叩拜天地般叩拜你的每一寸肌肤;

我要用我已经勃勃而起的男性的精与灵,去撞击铁锈般锈住了的你的麻木……

就在这时,她拍了一下我的臀部,恍如小时淘气时,母亲用棍子敲了一记我的头:

“你快一点呀,磨磨蹭蹭的,什么时候了,明天一大早,我要赶去丰台开一个会哩!”

母亲的棍子敲下来,只是触触头皮。她这一“棍”敲下来,将我勃勃而起的男性的精与灵,还有一个溺水者眼看就要抓住救生圈的希望,全部给打趴在地……

我坐在沙发上,再度看着巴黎郊外枫丹白露的田园景色。

“这些天,我来找过你两次,你都不在……那天,你为什么要先走呢?我想,去北京图书馆查资料只是一个幌子……”

“我知道你们这代人在有了这种事后,会陷入一种自谴自责的情绪中。尤其我们这种关系,您是教师,我是您的研究生,我不在,你会自然些……”

C说得仍然平静。我为她年轻、姣好的面容下深藏着的对人生的观察力而震惊。

“不,我也知道,你肯定会再来的……”

“为什么呢?”

“凭直觉,我相信我们之间有缘份。再说,我还没发现有能舍得离我而去的男人,除非我自己一定要离开……”

顿时,我为她魔鬼般的自信而战栗!

我发现自己远不了解C,但我可以凭主观臆测,甚至蛮横无理地,像这么些日子撕碎自己的灵魂一样,去恶狠狠地撕碎她的灵魂。最终,我却嗫嗫嚅嚅,欲说难说,犹如美国在广岛掷下原子弹后,日本天皇裕仁一下明白了战败国的命运,我也明白了自己是一个“战败者”……

当C三下五除二地脱光衣服,活脱,新鲜,好似海鳗闪着白光的肉体,一下扑到我的怀里,我只觉得大脑轰的一声,一股黑血井喷似的冲上了我的头顶,并且急速回旋地发出一阵尖厉的啸叫,它好像在喊:

你是魔鬼!你是魔鬼!

你和C都是魔鬼!

是的,我和她勾肩搭臂,我和她犬牙交错,我们是一对在肉欲的无边黑洞里沉沦的魔鬼……

它又像是叫:

你得报复C!你得报复C!

小时,母亲说我手无缚鸡之力,中学,上体育课引体向上,我拉不了3次。下放农村锻炼5年,挑60斤谷子走两里地,我得休息两次。这几年,一上5层以上的高楼,我就喘气吁吁……

可此时,我翻身而起,似抡一个面粉袋一样地将C抡去床边,她格格地笑起来,笑声也像她的目光一样火辣辣的,我更像打了一针肾上腺素,一边恶狠狠地撞击她,一边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骂道:

你这个现代的婊子!

你这个带着研究生徽章的荡妇!

你这个拉去X光下一射依然是副骷髅的妖精!

你这股脏了同代人又来脏我的祸水!

为了你给妻子悄悄戴上的绿帽子;

为了被你打碎的、我再也拼凑不起来的为人师表;

为了我的堕落和不甘堕落——

我要撞碎你!

我要击穿你!

似身后挨了一冷枪,突然,我腰陡地一弓,身猛然一抽,毛发炸开,嘴巴扩张,迸发出了一串似行将倒毙于雪野的老狼般的惨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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