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方法?”尹昙迫不及待的问。
“来,抽一张吧。”老伯递上一只精致的木匣子,足足有两人的头那么大。里面都是用红纸折成的小小的‘豆腐块’。
“什么嘛!这个不是会更不准的吗?”尹昙有些失望。还以为是什么方法呢,原来就是抽签啊。
尹昙不以为意的抽了一张,苏浅墨却紧张了。
尹昙慢慢的将红纸打开,“静。”尹昙轻声念出来,“什么意思啊?”她不爱念书,只识得字。而苏浅墨也只是个半吊子。她便将红纸拿到苏浅颜面前,“浅颜,这就一个字,你懂什么意思吗?”
苏浅颜抬头看了看尹昙,余光瞟见苏浅墨一脸紧张和期待,却摇摇头,“我才疏学浅,参透不了。”
老伯伯将匣子收好,对着尹昙笑笑,“这还需要你自己慢慢参透。”
尹昙皱皱眉,却还是小心翼翼地将红纸条收好。苏浅颜付了银子,便和尹昙走了。而苏浅墨在她们后面拿了一对小饰品,付了银子,赶紧追上她们,捏着小饰品的手藏在袖子里。
“浅颜,你真不知晓那是什么意思吗?”尹昙哀怨的问着苏浅颜。
苏浅颜依旧笑笑,“我怎么会知道呢?老伯不是说了吗,这需要你日后慢慢参透。”
“啊!可是我什么也不懂啊!”尹昙不甘心地仰天长叹。
尹昙忽然看向了苏浅墨,发现苏浅墨这时也在看自己。
两人静静地对视着,苏浅墨幽邃的黑眸此时是那么温柔,尹昙竟有一时移不开视线。
为何她会想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心中顿时大惊,赶紧别开了脸。
可是忍不住又瞥了苏浅墨一眼,心底却霍然升起一股异样。
尹昙最终选择无视苏浅墨,跑到苏浅颜面前,黏着苏浅颜,“是先去看花灯?还是先去听一段小曲儿?”
苏浅墨眼底的光黯淡下来,很快,整理好情绪,又恢复到原来毫无兴趣的表情。
可他那一瞬间的黯淡却被苏浅颜看到了,她勾了勾嘴角,“先去听听小曲,再去看花灯吧。”
“好!去哪里听小曲儿呢?”尹昙又出声问苏浅颜,却是一脸期待。
苏浅颜笑了笑,“红鸾居。”
尹昙两眼发光,一蹦一跳地向着红鸾居的方向走去。到底是熟客,很快,三人便停在了红鸾居点门前。陆续将面具摘下,踏进红鸾居。
刚进红鸾居,那老板娘便迎过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们,“哟,苏公子和苏小姐来了!我这红鸾居居然来了如此贵客!至白!将这三位贵客带到贵客房去!”
至白从老板娘身后走上来,拿起三人手中的面具,“是。三位贵客请随我来。”接着,至白便向二楼走去,边帮他们开路边帮他们拿着面具。苏浅颜意味深长地看着老板娘,瞥见那老板娘食指动了动,心里便了然。
从外面将门推开,至白伸出一只手,表示他们可以进去了,“客官,请。”徐七挽喊的是苏公子和苏小姐,至白刚来没多久,自然是没见过二人,也不知道二人的身份,只称是客官,“此处是整个红鸾居视野最好的厢房,慢慢享用。如若有何事,可以叫我,我就在门外侯着。”她将面具放在屋子里的桌子上。
苏浅颜点点头,左看右看地走进去了。尹昙对着刚出来的至白笑笑,“端一些熟花生来,顺便喊一名乐姬来弹琴,我们要听小曲儿。”
“是。”至白颔首,转身就走,真是兢兢业业。
“等一下!”至白一顿,还未来得急转身,苏浅墨便又开口了,“让白悦过来弹吧。”
“是。”至白转过身,应下,又转回身,朝着楼梯走去。苏浅墨也和尹昙一起进门了。
很快,白悦便来了,她一袭素静的白衣,头发上插着一只精致的檀木簪,簪尾三条飘荡的流苏,煞是纯美。手中是一把巧妙绝伦的檀木银丝琴,身后跟着至白。
至白低着头将一盘熟花生放在桌上,悄无声息地退到门外。他们是贵客,要好生照料的。
白悦一脸淡然地看着苏浅颜和苏浅墨。
“遇时,朱唇绾发;彼时,青丝成雪。神韵依旧,旧人不复;缘起缘灭,故人心叹;故人离,人无心,心即缘,心裂,缘灭。白悦姑娘,先弹一首《错缘》吧。”苏浅颜淡淡的笑着。
白悦收拾好情绪,抱着银丝琴,脚步轻盈地走到帘卷前,芊芊玉手一撩一放,缓缓坐下,便开始投入地弹琴。
苏浅墨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眼神一亮,“有如此妙音,怎能少了轻舞呢?”
白悦手指一顿,收起来,放在大腿上,“公子说的是,那么让至白找些舞女来吧,让她们助助兴。”
苏浅墨一笑,果真出去让至白找些舞女过来。至白倒是应得快,很快便将舞女找过来了。
舞女们向三人微微行了个礼,便合着白悦的琴声舞了起来。
苏浅墨和尹昙倒是听得陶醉,苏浅颜摸了摸桌子上的面具,心里估摸着时辰也该到了,突然脸色大变,捂着肚子,艰难地移到苏浅墨身边,轻声说道:“浅墨,我吃坏东西了,先如个厕。”苏浅墨正柔柔的看着尹昙,一道声音从头顶传来,吓了一跳,不过知道是谁也就立马平静下来了,“嗯。”
苏浅颜捂着肚子艰难的移着步子,缓缓移出来,身子压得低低的,尹昙倒也没注意。轻轻关上门后,又恢复原来的红润,瞥了门神至白一眼,压低声音,“半个时辰后,若我还未回来,那等他们出来,替我告诉他们,我先去看花灯了,见他们听得如此陶醉,便不忍打扰。若他们问起我是何时走的,你便说半个时辰前。”至白点点头,表示明白。苏浅颜这才满意地走进左手边第一个房间里。
刚进门,便见到老板娘一脸哀怨的看着她,“哟,什么大风把浅颜郡主你给刮来了?”
苏浅颜关上门,立刻迎上笑脸,“哎哟喂,徐老板娘见外了,我这不还是来了吗?”
眼前这位身穿红裙,眉眼妩媚,俏皮却高贵的美丽女子,便是红鸾居的老板娘,徐七挽。
苏浅颜话音未落,便觉眼前有一闪而过的红色,随后便被徐七挽紧紧抱住了,“浅颜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将红鸾居丢给我而不顾了,不顾也就算了,可是为何这么久不来我这红鸾居!我和白悦想你想得昏天暗地!”
苏浅颜眉眼带笑的拍了拍徐七挽的背,“老板娘变得可真快!”
却不想,这句话迎来徐七挽一个白眼,“还不是因为你这小蹄子,哼!”
苏浅颜陪着笑,“是是是!”
徐七挽松开她,坐回原来的位置,苏浅颜则做到她对面,她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问,“我几月前交待你的事,做得如何?”
徐七挽抿了抿朱唇,“放心,你所说的店铺里全数都换成我们的人了,米铺、布庄、染房等城东城西十个店铺果然依你所料,一夜间都以最低的价格转让,我们的人也已经买下。还有皇宫内也已换掉了很多宫女侍卫。现下,月阳帝的近身侍卫都是我们的人,许后身边八个宫婢,其中两个受重用,宁淑妃身边六个宫婢,吕贵妃身边以全换成我们的人了,赵妃、闫妃各五个宫婢,只是那熊美人,实在太过警惕,只潜入两个宫婢。”听到这,苏浅颜皱了皱眉头,又继续问,“上官丞相身边有吗?”
“上官丞相身边有十来个,右相李胜身边都是我们的人。对了,右相夫人说右相是站在五皇子那边的。”
苏浅颜冷笑,“闫妃是右相的表妹,他自然支持自己的外甥,且不说五皇子是他外甥,就当前形势,南雀王朝中也就只有四皇子和五皇子有能力争东宫之位。”
徐七挽端起茶杯,啜了一小口,放下继续上报,“五皇子身边已全是我们的人。”
苏浅颜微微一笑,“七挽办事,就是放心。”
徐七挽轻哼一声,小脸微扬,“那是自然。”转而又问道,“对了,言九呢?”
苏浅颜抿了一口茶,道,“办事去了。”
“哦,那你陪我下盘棋吧。”
“又手痒了?”苏浅颜无奈地点点头。
“嘿嘿,言九不在,我只能找你陪我下了。”徐七挽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苏浅颜却不高兴了,“你还嫌弃我?”
徐七挽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解释,“不,不,不,我是觉得浅颜你棋艺太过精湛,而我比你年长几岁,棋艺却不如你精湛,跟你下棋,输了会很没面子。”
“……”苏浅颜不语,却从矮桌下抽出一块木板和一黑一白两个小罐子。木板便是棋盘,小罐子则是装棋子用的。
放好棋盘,两人便开始‘啪啪’地下棋。
约莫过了一刻钟,门外响起一女子的声音,“什么?你说浅颜先走了?何时走的?”
“半个时辰前。”这是至白的声音。
“什么!”尹昙的声音带着怒气。
“我们先走吧,她既然先去看花灯了,那我们去看花灯定能遇上她。”苏浅墨淡淡的声音传来。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