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见过沈将军。”宋霖收起往日里那一幅纨绔模样,大有一副见老丈人的拘谨。
就连一旁的元空也不自觉的突然之间变得正经起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小僧见过沈将军。”
沈彦皱着眉头,指着对面的藤凳,说道,“将军府粗陋,招待不周,王爷和大师随便坐吧。”
只见往日里随便的不能再随便的镇南王,规规矩矩的谢了坐,一本正经的坐在了凳子上。
元空双目在沈彦的面容上扫过,传闻中这个大盛国的战神,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当是何等的威仪的人物,今日卸了盔甲,布衫木簪,看上去却像一只闲云野鹤。
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沈彦不知道这位镇南王今日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若说是有什么交情,自然也谈不上,若说是有什么军政大事,朝堂上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不该说的,这么个场合,也不好说。
最终,沈彦借着下人上茶的机会,问道,“听闻镇南王同康王殿下来京之后便有诸多文武官员上赶着登门造访,沈某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久病不愈,倒是劳烦王爷亲自跑一趟了。”
这话怎么听怎样像是沈将军在指桑骂槐,元空也不知道那个谁都不怕的镇南王为何要跑到这里来受这份鸟气。
宋霖颔首,“小王久居西南,牢记组训,守一寸国土安定,护一方百姓安宁。所以文武官员的拜访,也只是拜访康王殿下,小王只不过是空担了虚名而已。”
沈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反问道,“镇南王难道只是过来看看老夫的么?”
宋霖尽量让自己显得十分真诚,“是。”
这一句单纯的是,让沈彦这一张老脸无所适从,他自认为同镇南王没什么交情,光天化日之下,这么热情,真是别扭。
“既然已经看过,王爷的心意老夫已经领了,那镇南王便请回吧。”这真诚打死沈彦都不信。
“沈将军且慢,小王的确只是看望沈将军的,而这位元空大师却是有要事找将军相谈的,只是苦于不得法,无奈求到了小王门下而已。”宋霖终于把要说的话说出了口,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平日里那套八面玲珑的话,在沈将军面前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直被无视的元空大师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若不是碍于身上穿的这身僧袍,他一定会把镇南王这怂包奚落个一百遍,看看这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德行,没想到关键时刻这般的废物点心,在沈将军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
不过话说回来,沈将军自带一股气质,就连他刚来的时候,也紧张的要死。
“哦?元空大师?”沈彦脑子里思来想去,确定自己与这佛界的后起之秀并无甚瓜葛,早知道这次回来该把葛溪这老东西也一并带回来,所有事情都推给他,自己最为轻松不过。
元空双手合十,“大师不敢当,其实小僧这次来是想跟沈将军说,紫竹堂最近在江湖上动作颇多,有传闻紫竹堂新堂主要上任了,不知道沈将军对此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