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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未遂的故意杀人罪

说起来也真可笑,原告人证物证法官等等一干角色都已经在外面就位。我这位被告却已经被宣判绝对无罪在里面安安稳稳地坐着……

然而我和喜月都猜错了。来的不是皇帝,是皇后。

她披着大红的猩猩毡斗篷,虽然有人一路给遮着伞,头上肩上还是落了一些细碎的雪末儿。后面跟着宫婢太监嬷嬷等人,掀帘子进来的时候,北风跟着卷进屋来,扑在脸上就是一股肃厉的冷冷杀气。

喜月扶着我,一起屈膝给皇后请安。

皇后一贯要宽仁厚道的名声,可是今天这个礼却是扎扎实实地受了,因为正中间的椅子上搭了黄袱,先在左首第一张椅上坐了。她妆粉涂得很浓,双眉也画得精致修长,只是一张脸上没一点儿鲜活生气,一双眼冷冷地上下看我,一声也不出。

来者不善哪!但是,她是所为何来?

我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她。

她旁边一个宫女问:“静妃娘娘,浣衣局有个叫喜福的宫女,原来可是永寿宫的人吧?”

喜福?

我看着她,“你叫什么?”

这个宫女平时没有在皇后身边看到过,但是问话显得冷冰冰的。

她屈屈身,“奴婢名叫佳怡。”

“你在哪里当差?”

她微微垂下头,“奴婢在景福宫当差。”

我点点头,“我还以为你是敬事房管事,又或者是内务府的头领呢。”

皇后张了嘴,“她主子打发她跟我同来,她倒是心急忘了规矩了。不过她问的那人,原来是永寿宫的?”

我微微点头,“是的,永寿宫那时候的人,除了我跟前的喜月随我一起出去了,其他的都发落到别处去当差了。”

皇后又问,“那去年夏至的时候,你携三阿哥出宫避痘,三阿哥的衣物用具可都依规矩销毁了吗?”

我心里慢慢地发紧,很平和地说:“皇后娘娘,我腿脚乏得很。”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顿了一下说:“是我疏忽了——你的病刚好,又没出月子。坐下说话吧。”

我慢慢坐下,忽然想起以前看的那一场场宫廷戏,后宫中你死我活,不动声色地刀光剑影交杂错落。不过,那不是野史吗?杜撰编剧本的人,难道真的看到了冥冥中,这红墙碧瓦下面的无声暗斗?

皇后又问了一次,我抽出手帕沾一沾眼角,“皇后问我可是问不出来什么了,我和玄烨出去之后,这些事都是内务府办的,应该叫当时经手的人来问问清楚。不过……皇后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一旁宫女捧茶上来,皇后的手指按在茶碗盖上,她的指甲上套着指甲套子,镶金嵌宝,让人看着就觉得发冷。我觉得她实在是沉不住气,以前觉得她比淑妃沉稳好多,现在看来,她到底没有白白比淑妃小那些岁数,也不愧是同一个父亲的亲姐妹两个——其实她也是个急性子。

皇后没再说话,我也没出声。盖碗里的茶端上来的时候是温热宜饮的,然而只在案上放一会儿,再端起来已经有了凉意。

“其实我今日来,不是为别的。景福宫云妃前两日拿出两件四阿哥的旧衣旧物睹物思人,想念佛诵经,祈四阿哥安生极乐……不过,却有人认出来,那其中一样似乎是三阿哥旧日穿戴过的。当时四阿哥发高热去得快,不过后来倒有太医说,像是染上了……”皇后说一半隐一半,不过隐得恰到好处。

我只觉得可笑。别说这件事七扯八扯地能扯上谁也扯不上我,就是玄烨,他也没有得过天花——哪怕这屋里人全得了他也不会得!他的旧衣服上,又哪来的天花病菌传染给人?

“这个我可不清楚了。”

皇后的眼睛眯了一下,就像猫儿想扑鼠之前的那种不自觉的动作,“可是永寿宫的旧人去认过,说那衣裳确实是玄烨穿过的。而且,还有人供认,说是有意地把三阿哥的旧物件,在填炉膛的时候掏出来偷留着,后来,偷偷给四阿哥穿戴上了……”

我往后靠靠,觉得腰背都透着酸乏,“可是玄烨当时也只是有点儿起烧,并不是出痘见喜,出去避痘也是为以防万一,还好后来确诊不是天花,就是小孩子发虚热。烧掉那些旧物旧衣本来也没必要,穿在别人身上,也起不了害人的用处,皇后你说是不是?不过真有人起这样没天良的主意,要谋害一个小孩子,倒也不是稀罕事情——这宫里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都有。”

皇后眉头紧了一下,好像非常不悦。

“就算物件不害人,可是起这等害人的心思,本宫也不能容得后宫中出这等人。”

我点下头,“皇后说的是。”

屋里静得听不到什么动静,我轻轻咳嗽几声,喜月忙过来替我拍背顺气。

外面风声变大,皇后似乎是不想再和我兜圈子,慢慢地、很清楚地把话说了出来:“可是那个喜福已经招认出来,是静妃你叫她暗藏着三阿哥的东西,再伺机给四阿哥穿戴上的。她也确实做了……”

皇后盯着我,眼睛很冷,射出来的两道光,要是能化为实质,一定可以把我钉穿在这把椅子上。我抬起头来还没说话,远远地又听到有踏雪声,正在接近。

外面的人远远地就通报:皇上来了。

皇后的眼光闪了一下,很快又变成原来那沉静的样子。我看了一眼喜月,她扶着我的动作很沉稳。

皇后和我都站了起来,宫女打起帘子,皇帝迈进了屋。外面的雪又大了,他头上肩上一片白,显然绸伞根本没有遮到,又或是步辇赶得太快的缘故。看到皇后在这里,他一点儿意外的表情也没有。

殿里所有人一起请安,他随便地挥了一下手,然后走了过来握住我的手,“你怎么不去屋里躺着?”

你这不是说废话吗?皇后在这里坐着,能容我去躺着吗?可是腹诽归腹诽、冷战归冷战。不管他是自己赶过来,还是喜月有那个本事把消息传过去请动他来的,他毕竟还是来了。

往日看到他只觉得厌倦而无奈,这一刻却觉得……他也没有那么讨厌。

起码……没有前些天看到他的时候感觉那么讨厌。

也许是因为他多少还能给我一点儿心理支撑,也许是因为这时候我觉得很无助……

他的手很热,还有汗意。但是我被他握住的时候并没觉得不能忍受。

不能忍受的,是皇后。

她虽然还是很平静地站在那里,可是眼光却落在我和他相握的手上。

我侧过头,“皇后来问我话,正好皇上来了,也一起听听。”

顺治转头看着皇后,“哦?是吗?问什么话?”

皇后勉强堆起一个笑容,“就是有一些事情不明白——永寿宫原来的宫女供称,说是静妃让她将三阿哥病时穿过的衣物给四阿哥用上……”

顺治的眉毛皱了起来,“竟有这样敢诳言的奴才?皇后将那人如何发落了?”

皇后脸上的粉已经盖不住她的脸色了,声音也很僵硬,“此事还待详查之后才好处置发落吧?”

皇后很郁闷,非常郁闷。

她那项很严重的罪名,被皇帝轻描淡写地说:“交与内务府细查吧,奴才心怀不满诬赖主子的事情多了,皇后无须太劳心劳力。”不等她反应过来,就让喜月快扶我到里面躺着去。

喜月巴不得如此,上来二话不说扶着我就走。她那手劲动作,哪像扶啊,简直是把我挟着抱着,由不得我不走。

外面皇后还和皇帝争执,但是厚厚的门毡一放下,又进了内室,就听不见外面在说什么了。

进了屋,喜月把我当成件易碎品似的先搬到床上,给我褪了鞋子和外罩衣裳,拉开被子盖住。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她非常细致温柔,做完这一系列事,马上脸色就变了。

不过她嘴唇哆嗦了几下,咬咬牙居然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脸色非常难看,坐在一边胸口起伏得厉害。

我反而觉得很平静,一点儿气愤恼火的感觉都没有。真的,一点点都没有,好像被诬陷的不是我,被攻击的也不是我……那些都是与我无关的事情。

喜月恢复得很快,脸一抹,跑出去偷听。我坐在床头,一点儿也不觉得害怕。其实我应该担心吧?皇后和景福宫那位站在一条阵线上,而且还拿得出有力的物证加人证——但是宫里面当家做主的并不是皇后。正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才称霸王。太后老人家硬朗着呢,皇帝也还没到老眼昏花的程度,皇后的时机也没瞅准……我抬起头来,有点儿疑惑。

是她没找好时机,还是有人故意让她找不好时机呢?

喜月正好轻手轻脚地又退进来,不等她开口我先问:“是你叫人去通报皇上过来的?”

她摇头,“哪能啊娘娘,就算我叫人去通报消息,皇上也来不了这么快。”

说的也是。

喜月又想开口,忽然间脸色一整,肃立站好。果然外面有人一揭帘子走了进来,喜月很有眼色地行礼。顺治挥了一下手,喜月更有眼色地马上就退出了屋。

顺治一副很熟的样子,坐在床边上,“还好朕来得及时,不然你这会儿恐怕已经被带到旁的地方去了。”

我很想像前两天一样板着脸给他看,不过想一想他刚才也算赶风冒雪地跑来给我解围,就点了一下头。

“你现在可不能随便下地,更见不得冷风。哼,倒是挑了个好时候。”

我心里实在有疑问,不吐不快,“皇后走了吗?”

这是这些天来,我开口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所以这句话问出来,他根本没想起来回答,反而抓着我放在被子上的手,脸颊贴在我的手背上,半天一个字也不说。

好吧,我忍。看样儿人是已经让他给打发走了,我这话纯粹是多余问。

“皇后说的人证物证……”我慢慢地说,没等我说完他打断了我。

“玄烨根本得不了什么天花,你我都知道。”

是啊,我和他都知道,这是我们共有的秘密……共有的秘密,已经变成了一个似乎隔世的回忆。

“我已经让内务府的人过来了,你不用挂心,这里面无论如何折腾,也都没有你的事儿。”

他说话的腔调很柔,到了最后一句,又变得有些阴冷。没有我的事儿,那有谁的事儿呢?听他的口气,好像这件事儿别人不折腾他也要接着折腾一样。

让我觉得陌生的腔调,但是也并不意外。无论我如何看待他,他也终归是个皇帝。在他手下,人命是非常不值钱的。如果我是言情小说里观音圣母式的女主角,现在应该劝皇帝息事宁人、与人为善。但是,我不是。

她们已经逼到我门前来了,难道我还要继续忍下去?就算我百忍成仙退避三舍,她们也不会从此感我的情领我的好,而是磨好了刀,下次再更凶更狠地杀过来。后宫就是这样的,所以今天的事我一点儿都不意外。

顺治握着我的手,低声说:“不用怕,我当日跟你说过,你还记得吗?我会保护你的,还有玄烨,还有咱们的小格格,你不用怕……”

不用怕?

我是不怕,但并不是因为你的承诺保证。

这所谓的承诺,真是世上最靠不住的东西。纵然今天还有效,那明天呢?后天呢?这保证的有效期,究竟有多久?

是到下一次他失去耐心,还是下一个美貌女子再出现在他的世界?这两者都是很有可能,非常有可能发生的事——简直是必然会发生的,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我不语。

“说起来,小格格她还没取名字呢。”

我一时不察,又接了一句,“你想取什么名字?还是问问太后的意思呢?”

他一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挨着我坐下了,“你是她亲额娘啊,你不替她取个好听的名字吗?”

我还是不说话。正好喜月进来了,低声说:“皇上,孙公公回来了。”

顺治站起身来,不忘回头跟我说:“你好好养着,别乱想瞎想的。”

我看着他出门去,喜月凑过来跟我低声嘀咕,“皇上刚才让孙公公去提……皇后娘娘讲的那人证物证去了,看样子今天就要把这事儿拆分明白呢。刚才孙公公已经回来了,听他的意思好像皇上吩咐皇后娘娘和景福宫那位也要一起过来,不过我往门外瞧,不知道……喜福那小贱人也跟来了没有。”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喜月爆粗话,而且粗话指向对象居然是曾经才和她亲如姐妹的喜福。感慨、心酸、惆怅……这些词都苍白得形容不出我心里的复杂感受。不过,原来皇后没有走,而是被打发到景福宫去唤乌云珠一起过来吗?

我试了一下想起身,但是的确体力不济,腰腿都软得要命。没办法,我指指外面,“去听听看外面都说什么。”

她替我把被子掖了两把,说:“是,奴婢这就去。我倒要看看她要怎么诬陷主子……真是黑了心的下流胚子,亏娘娘还惦记着要给她换个轻松差事多多照应她呢,她倒……”喜月看了我一眼,把下面的话收了回去。

我想她也憋了半天了,从刚才扶我进来她多半就已经想开腔大骂,一直忍到这会儿。

我抬抬下巴,“去听听外面都说什么吧。”

我也很好奇,外面那出戏一定非常精彩,生旦净末丑都上妆亮相登了台,纷纷扰扰错综复杂,错过了说不定会叫人后悔一辈子。

可是我的身体又的确没法儿撑起来去做听壁角的工作,当然喜月是非常伶俐的,打探情报这个工作,她肯定是可以胜任,并且看她轻盈的步子,想必是胜任并愉快着。

说起来也真可笑,原告人证物证法官等等一干角色都已经在外面就位。我这位被告却已经被宣判绝对无罪在里面安安稳稳地坐着……

这时代,这地方,没什么公平,权势才是最重要的决定因素。

无怪所有人都为之目眩神迷,不择手段。

外面……隔着数道墙闱,那些人,会如何折腾呢?

太后呢?她老人家不来凑一下热闹吗?按理说,后宫这样的事情皇帝过问得倒不太多,一般都是太后老人家充当法官兼陪审团并出具最终裁定结果的。

为什么今天太后没露面呢?她老人家是对我超有信心,还是对皇后彻底放心?又或者是不想理会这些事情?

这地方也不可能搞什么现场直播,可我真是好奇啊。外面他们到底打算怎么折腾?

喜月掀帘子又进来了,我精神一振,刚想问她外面情况,又反应过来——哪里这么快就有情况?估计这会儿大家才各就各位地落座吧?那喜月是进来做什么?

“娘娘……您,身子还行吗?”

“干吗问这个?”我莫名其妙。

“嗯……皇后坚持让您也在场。还有,喜福……”喜月顿了一下,“也说您要是不在,她就是死也不开口。所以,皇上让我来问一问,若是您不舒服,就改天再办这事儿。要是还能支撑,您就躺软榻上跟着听一听。”

哦?这算什么?她们是设了什么套让我跳吗?

不过再一想,就算我不出面,她们设好的套不也是一样要用?那干吗非要我在?难不成还想刺激我不成?

“扶我起来吧。”我抬起手,“我也正想听听她们说些什么。”

喜月一边麻利地给我套上外服穿上鞋子,一边喊宫女把软榻抬过去铺好垫好,然后才搀扶着我往外走,还不忘安慰我,“娘娘只管放宽心,肯定没咱们什么事儿。里外的事情皇上太后心里都知情,就看看她们怎么编这个瞎话呗。”

我朝她笑笑。

到了外面,人头攒动的倒显得怪热闹的,可是气氛却又肃冷又紧张。

顺治,皇后,乌云珠,三个人六道目光差不多是同时投过来,但是其间的差异可就大了。我垂下眼帘,任由宫女扶着我在软榻上半坐半躺地靠好,又拿着皮褥子给严严实实地裹在身上。顺治还谆谆叮咛,“冷不冷?手炉不够,再加个火盆过来吧。”

不必了,就算你把我围在火圈里头,皇后和乌云珠那冰冷冻人的目光也让人生不出一点儿暖和放松的感觉来。

“不用了,快点儿把事情问清楚吧。”

皇帝坐中间,皇后坐在左上首,乌云珠坐在她下首。我的软榻摆在离皇帝不远的右侧。皇后的服色鲜亮可是人才却不打眼。乌云珠穿着件赭石色的棉缎翻毛旗装,外面套件暗纹无光的深紫色长比甲,一张脸却显得像中秋素月一样皎洁素丽,有种让人怜爱的秀美。

只这样看着,谁能觉得她不招人怜不讨人爱呢?人的外表和内心,就可以有这样宛如天壤之别的差距。

定一定神,我转头看跪在中间的好几个人,有宫女有太监,个个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死气沉沉地缩着背垂着头。其中一个宫女的头埋得很低,但是……身形很熟悉。

是喜福。

心里的感觉很复杂,我始终记得喜福那笑起来就眯成缝的眼,还有圆圆的团饼脸蛋儿。

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呢?

一切调整好之后变成了冷场,皇帝不吭声,底下人当然也都不吭声。

咳嗽一声清清嗓子,皇后开腔问话。问的内容还就是刚才说的那样,问话的对象当然就是喜福。就是问是不是我指使她把三阿哥的旧衣裳拿去偷偷给四阿哥穿戴。这是这件事的关键,玄烨有没有得天花是另一回事。皇后问话的主要重音就落在我是不是指使了此事,而衣服会不会传染病菌倒是次要的,关键是我是不是有这种打算和行为。用现代话来概括,就是我有没有故意杀人的主观意向,至于未遂或是已遂倒并不重要。乌云珠抽出帕子掩住脸,泪珠非常及时地滚落下来,这种要哭就哭的本事拿去演琼瑶剧一定游刃有余。

喜福磕了一下头,然后抬起头来。她瘦多了,原本一张满月似的脸现在显得黄瘦憔悴。我看看身边的喜月,她的脸上冷冷的板板的没有表情,但是眼神很复杂。我相信她的内心也绝对不好受。

“回皇后娘娘的话,”喜福一字一字说得很清楚,“这是没有的事!”

真是一石惊起千层浪,皇帝就差没跳起来了!皇后脱口而出:“你说什么?”乌云珠的反应我一直在看,她明显也是吃了一惊之后,嘴唇抿得紧紧的,人却没有什么其他大动作。一边内务府的人还有个在做笔录的,倒有点儿像在衙门办案的文书。

“你这贱婢居然翻供……”

喜福跪得直直的,转向我这边,脸色苍白地说:“静妃娘娘待我如同姐妹手足,我就算是受人威逼,诬陷主子这样的事情我也死都不能做!”

我眨着眼看着她。喜福……她身上有太多我不知道的事情。我总觉得,我好像从来没有明确地认识过她……不了解她的过去,她的想法,她身上的变化。

皇帝马上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是谁威逼你?”

喜福往左转头看了一眼,“是云妃娘娘。”

全场又是一次震撼。

这次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乌云珠,她的脸色苍白,嘴唇有点儿发紫,样子柔弱震惊得像是看到了猛兽的无辜小鹿,呜咽了一声,“你,你胡说什么?”

真是开场就精彩啊,而且剧情曲折,高潮迭起,人物丰富,演技也很高明。

我靠在软软的垫子上,觉得真是没有白出来旁观这一场戏。

乌云珠一边的那个宫女尖声说:“你这该……”

皇后厉声道:“住口!这里也有你插嘴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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