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照导航的路线,往凤翔路798号的方向行驶,却是越开越偏僻。那块地方原本就是老宅区,周围都已经拆迁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几幢拆了近半的危楼,现在这一片儿基本上无人居住。我忽然想到昨天阎柒说,龙旗最近有买一块地,但其中有一户人家的房子死活拆不动,这里不会就是龙旗新买的那块地皮吧?我下了车四处张望,很快我发现,事实证明,我的这个想法是准确的,在我的右手边大概两点钟的位置,有一栋独栋小楼,大约三层楼高的样子,通体白色的墙漆,大门却已经不翼而飞了,里头也只剩下些破烂家具。我颤颤巍巍地拎着蛋糕往小楼走去,心里不免毛毛的,这什么鬼地方!怎么还能有人呢!到门口,就在我踌躇着要不要进屋的时候,出来一个穿着乌青色长袍的男子,手里还拎了个棕色皮箱,一看就像那个年代人人都用的那种方方正正的皮箱,男人头上还戴了一顶土味十足的黑色毡帽。“您好,请问您是龙旗这次的负责人吗?”我想着先确认身份,确认过以后我就可以把东西交给他,之后我便可以溜之大吉。结果人家直接不给我这个机会,忽略了我的问题。“跟我走。”男人说的毫无情感可言,像是命令似的,带着些许威严,我竟然也像着了魔般的跟着他走了,没有一丝犹豫。就这样一直走啊走啊,等我回过神时,我们居然已经穿过了无数的断墟残垣,正立于一个四面都是墙壁的房间。没错,这个房间没有门。刚刚我就只盯着这个男人的皮箱顺着他走着,完全没注意周围的环境以及他是如何带我进入到这样一个地方的。逐渐,慌乱感在我心中蔓延,我四处张望着是否在哪还有潜藏的出入口。男子好像并不在意我能找出些什么,自顾自地在其中一面墙面前念叨着什么,没过多久,墙体竟然变得通透起来,最后开出来一个洞!洞中间像是晃着一层透明瓣膜,男子依旧拎着皮箱弯腰而过。他回头看我,示意我跟他一样钻过去。我望着那个散发着神秘气息的洞口,思考片刻后,便也跟着钻了过去。
过洞口后,男子把皮箱往地上一放,皮箱中发出了沉闷的撞击声。我抬起头展眼望去,竟发现屋内有黑压压的一群人东倒西歪般躺着。仔细一瞧,这些人不正是失踪的龙旗房产的人吗?!我心中一惊,感觉甚是不妙,立马放下蛋糕直冲到我认识的那个小姑娘身边,探了一下她的脉搏呼吸。幸好幸好,还活着。“你想干什么?”我抱着那个女孩子努力掩饰慌张的情绪,强装镇定地问。“如你所见。”男子双手一摊,说完便丢下我,自己朝着反方向走去,走着走着,没想到男子整个人形消失不见了。“喂!你是谁啊?你别走啊!”无论任凭我怎么叫喊,男子都再没有出现。就在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无可奈何之时,我灵光一闪,蠢啊!可以用七彩琉璃笔画门直接穿回家,这样我就可以去搬救兵了啊!说时迟那时快,我赶忙站起身,浑身上下摸过一遍,结果愣是没有找到我的七彩琉璃笔所在何处。啊呀!我懊悔地拍打了下我自己的脑袋,昨天我换衣服来着,保不准是落在换下来的那件衣服里了!糊涂!太糊涂了!我心顿时凉了半截,失落地回到角落继续蹲着。我开始硬逼着自己保持清醒与冷静,虽然内心仍无法完全平静下来。我从头到尾仔细地回想了一下至今已掌握的灵力,然后发现,依现在的情况居然没啥能用得上的。我焦躁地双手抱头,用力挠着自己的头皮开始思考:按照如今这个局势,首先,我所见到的这个男子肯定不是个简单的人,不过,看他这么冷酷的样子肯定也不好对付。其次,这个地方设有多重屏障,别说一般人找不到不说,光是这个男子设立的结界,像我这样的“专业人士”竟也照样找不到入口的地方在哪儿。所以,要出去,还要带着这么一帮子人出去,难度还是蛮大的呀!
环顾过四周,我突然发现那个未被男子拎走的皮箱仍就留在原地,本着年轻人该有的好奇心,再加上经过一小段时间的内心挣扎,我还是决定打开来看看。我用手轻轻一勾,皮箱便自动飞落我身旁。抚摸着皮箱,这质感,嗯,确实是个很老式的皮箱。我见箱子并没有上锁,于是我拉开搭扣,结果发现箱子里除了一把榔头和一叠黑白转至彩色的旧照,便再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了。皮箱里的榔头身为一把榔头,它算不上精致,反而却粗糙无比,上面的锈迹斑斑可以证明它历经过多少年的沧桑。再往上头仔细看,于那大片的污锈中,我貌似还看到了隐约的干涸的血迹!我提起榔头,准备放到眼前瞅个仔细,没成想也不知哪刮来的一阵妖风,榔头随即化为粉末隐没在风中。妖风止住,榔头也消失的一干二净,我摊开手掌,得亏我当时急中生智,还好掌心处被我留下一部分指甲片大小的粉末。我从蛋糕盒子上撕下一小块纸板,将剩余的粉末包裹起来,再收进口袋。心里悄咪咪打着我的小算盘,准备回去找阎柒帮忙化验查看查看。我拾起箱子中的老照片,一张张地翻阅,看着照片里越来越多但也越来越模糊的人像,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