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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痛彻心扉

第二天一早,李清风梳洗完毕后马上起身去见父亲,经过大堂准备出门时却惊讶的发现石掌柜,若兰,老金等早已带领着伙计们在此等候,李清风十分不解,问道:“你们在干什么呢?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石掌柜道:“昨天我们都听到了,我们猜测你父亲让你回去可能是因为客栈的事,大伙怕你为难,如果李盟主坚持要你关掉客栈,你不要扭着他,我们可以再去找些其它事情做的。”

虽然有着同样的担心,李清风还是故作轻松的道:“我当有什么重要的事,是你们多想了,父亲是要与我商量我与柳姑娘的婚事。”

“恭喜!恭喜!我们就说吧,石掌柜你真是瞎操心,瞎操心。”叽叽咕咕齐声道。

“去去,你们俩一边呆着去!”石掌柜呵斥道。

“方才石掌柜所言是我们大家的心声,不论如何,公子切记不要太过为难,顺其自然便好。”老金诚恳的道。

“大家别乱想了,都去忙吧,一会就要开张了。”李清风故作轻松的岔开话题道。

就在这时,香凝也走了过来对大家道:“李公子说的没错,是大家想多了,快去忙吧,一会该有客人来了。”

众人心里自然明白,但不好再说什么。望着李清风离开的背影,石掌柜对香凝道:“能与李公子这样的人长相厮守,是姑娘的福分。”

李清风来到李府拜见过父亲后,问道:“不知父亲找我来有何要事?”

李盟主道:“你可知道自己差点惹下大祸?。”

李情风一楞,寻思了片刻后道:“儿确实想不起来哪里做得不周,还望父亲大人明示。”

李盟主严肃的道:“你竟没有一丝感觉?真该好好反思一下!我先来告诉你吧,你既然选定了人家柳姑娘,却为何没有拒绝公主?”

李清风回道:“公主确实对我有爱慕之心,但我一直拿她当妹妹看待,前阵子去荆州隐居,也是为了回避公主,没想到公主她也跟了过去,还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也曾明确的跟公主说过自己的想法,可她听不进去,公主又于我有恩,我不忍伤她的心,于是便一直拖到现在,只盼她自己早日体会到儿的态度。”

李盟主道:“你这是妇人之仁!公主既然认定了你,怎么肯主动放弃?你这般藕断丝连会给她错觉,最终害人害己!”

李清风低头沉思了一会,不解的问道:“您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我怎么会知道?公主已经亲自过来提过亲了,她的母后李妃正为此事做准备。”李盟主回道。

“提亲?!”李清风惊讶的道。

李盟主将事情的经过给李清风讲述了一遍后,道:“为父一直觉得你与公主青梅竹马十分般配,但昨晚见你与柳姑娘之间默契天成,作为过来人,为父知道你和她在一起会更幸福。柳姑娘出身虽然无法与公主相提并论,但她的为人为父很是满意,相信你二人定能成就一段佳话。但同时你要知道,公主乃金枝玉叶皇室贵胄,是轻慢不得的,好在这次只是她自己来提,如若是皇上亦或娘娘做了决定,就由不得你了。”

“谢父亲大人提醒,这样说来,儿真的是没有考虑周全,可现在该如何是好呢?”李清风问道。

李盟主叹了口气道:“选驸马的事,需要经过皇上和郑贵妃的同意,郑贵妃有个弟弟叫郑泰,在朝廷里受到其它官员的排挤,一直想依附于我,事到如今,只有请他帮着在贵妃娘娘面前通融下,把这件事压下来。不过,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你自己去办才行,而且要尽快!”

李清风点点头,问道:“什么事情?父亲尽管吩咐。”

李盟主回道:“你要立刻明确告知公主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想到如果不这样做,会给公主带来更大的伤害,李清风痛快的答应了下来,然后马上动身赶赴公主的府邸。来到公主府邸门前,女管家见是李清风来了,没有像以往那样进去禀报,而是直接便把他领到前厅落座然后才去禀报公主。李清风很是奇怪,问身旁丫鬟道:“今天这是怎么了?府上的规矩变了?”

“规矩没变,是您变了。”丫鬟笑着回到。

“我变了?”李清风不解的道。

丫鬟道:“您就要做驸马爷了,难道回自己家,还需要那么多讲究?”

李清风一听不知所措,赶忙问道:“你怎么会这样说?”

丫鬟笑着回道:“驸马爷您是真不知道还是怎么的?我们府里上上下下为此事都忙不可开交了。”

李清风听罢不由得更加担忧起来,事情的发展远远出乎了他的预料,心想看来父亲是对的,长痛不如短痛,再这样下去情况会越发不可收拾。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后,李清风下定了决心。

又过了很久,还是不见公主出来,李清风很是奇怪,因为以往他来,公主都会飞快的跑出来见他。于是李清风又问一旁的丫鬟道:“公主千岁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我改日再来看她吧?”

“驸马爷,您可不要走,您要是走了,一会公主过来见不到您,非得吃了我们不行。”丫鬟急忙回道。

李清风问道:“公主千岁为何这么久还没出来?”

“公主她好着呢,驸马爷您别急,这几天公主的确有些变化,您等下就知道了。”丫鬟笑着回道。

又过了半柱香的功夫,随着一阵脚步声,一名身着粉色长裙的女子飘飘然走了进来,李清风看到后楞了一下,本想问丫鬟来的是谁,可仔细再一看,这不就是公主吗!

李清风十分吃惊,他还从未见过公主如此打扮,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公主已然来到近前,娇羞的道:“给李哥哥请安。”

李清风赶忙问道:“妹妹今天这是怎么了?”

公主反问道:“不好看吗?”

李清风回道:“好看,真的很好看,像出水芙蓉一般,看来妹妹果然是长大了!”

公主听了十分高兴,道:“只要李哥哥喜欢,以后我每天都要如此。”

李清风回道:“妹妹随自己心意就好,即便是再普通的妆容,在妹妹身上也一样好看。”

公主听罢乐开了花,笑着道:“还是李哥哥会说话!跟我来,我带你去看些东西。”

李清风犹豫了下,心里想着该怎么才能把事情跟公主说清楚。见李清风没动,公主上前想拉住李清风的手,李清风下意识的把手往后一撤。公主手落空碰到桌子上,“哎呦”了一声。

李清风问道:“怎么了?”

公主回道:“我手上有些小伤口,一碰就疼。”

“伤口,怎么弄的?”李清风问道。

“嗯。。。反正没事了。”公主回道。

这时公主贴身丫鬟小静突然道:“李公子,公主千岁的手指是做女红刺绣时扎破的。”

李清风很是吃惊,问道:“妹妹做女红了?怎么以前从未没见你做过?”

“就你多嘴,多大个事啊?”公主责备小静道。然后又对李清风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我要慢慢学着做一个贤妻良母。”

尽管李清风带着那样的目的来见公主,此刻的他还是被莫名的感动到了,他有些不知所措。就在这时,丫鬟小静突然道:“公主千岁,咱们还是先带李公子到后宅看看吧?”

“哦,对了,走吧!”公主道。接着便拉起李清风的手往后宅走。

李清风的心里越发难受,可就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公主先是拉着李清风来到后宅正房,李清风抬眼一看,只见屋里面布满了崭新的大红装扮。等随着公主来到床前,公主指着床上面的一床崭新被子道:“上面的那对鸳鸯是我绣上去的,还有这边的荷花,好看吗?”

李清风心里难受没有做声,公主也并没有注意到什么异常,于是又拉着他来到一旁的厢房,打开门一看,房间里并没有什么珍贵的陈设,但却整齐的摆放着很多令李清风颇感熟悉的东西,有以往自己送给公主的礼物,有二人孩提时共同的玩具,而且每样东西都一尘不染。公主一边拉着李清风一边一件件东西的介绍给他听:“这张是我五岁时候你画给我的画,这个是咱们一起玩过的竹马,这个是九岁那年你送给我的木剑,你都还记得吗?还有这个。。。”

看着这些东西,李清风感动的同时内心却更加苦涩与内疚,他问公主道:“这些东西你怎么还都留着?”

公主回道:“当然了!其实它们一直都在这里的,我不时就会过来回忆一下,别看它们只是一件件的东西,其实它们都是有故事的,我们俩的故事。以前我一直不想让你知道,是因为担心被你看到已经送过我这么多东西,以后就不送了。现在就不一样了,等我嫁给你,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即便让你知道,也不怕你不送我礼物。我要把这些和将来你送给我的礼物一起好好珍藏一辈子。”

丫鬟小静笑着道:“我家公主对公子送的东西一向十分珍重,这里的每样东西她都要亲自擦拭和摆放。公主和李公子青梅竹马,又都是重情义的人,真是天作之合,叫人羡慕。”

此时此刻,李清风再也安奈不住心中的苦闷,他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看似大大咧咧的公主妹妹竟对自己如此情深意切。若不是已和香凝定下终身,无论如何也不该辜负了她。可现在,他只能在内心不断挣扎和自责中感叹天意弄人。

公主发觉了李清风的异常,不解的问道:“李哥哥,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李清风含着泪水忍痛回道:“我对不起你,我今天到你这里来,其实是想告诉你,我和柳姑娘已经定下了终身,不能再娶妹妹了。”

屋子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一样,公主愣在那里,连丫鬟小静也惊得哑口无言。

过了好半天,公主才道:“李哥哥,你。。。你是说笑的吧?”

李清风哽咽的回道:“是真的,都怪我没有早些告诉你,此次柳姑娘随我进京,就是为了完成这桩婚事。”

公主听罢没有做声,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呆呆的站着。李清风不知该怎么面对公主,更不忍看到公主伤心欲绝,于是咬紧牙关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走出去有几十步开外,突然听到身后房间里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声和丫鬟们你一句我一句嘈杂的安慰声。李清风停了下来,犹豫是不是该回去安慰,此时脚下的这个院子,正是年少时常与公主一起嬉戏的地方,那时候每当他要回家,公主便会假装哭鼻子以此来拖延,即便他心知肚明,可还是不忍公主失望,每次都要来回折返几次。可理智告诉他,现在不同以往,虽然心疼公主,也不能回头,于是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狠下心来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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