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你最近跟夏鹤羽联系过吗?”由于夏鹤羽答辩的时间比较早,可是都快到答辩的日子了,屈老师却一直都联系不上夏鹤羽。
“没有啊,屈老师,我们最近都没有见到夏鹤羽,他好像没来过学校。”课题组里的同学也都纷纷表示最近没见过夏鹤羽。
“这孩子真是,都快答辩了也不见人影,对了,你们谁知道他邮箱或者其他联系方式的,帮我给他留个言,让他赶紧来学校准备答辩。”屈老师让同学帮着一起联系一下,自己转身进了办公室拨通了夏鹤羽辅导员的电话。
“小鹿,夏鹤羽父母的电话或者其他紧急联系人的电话你那边帮我查一下吧,我这边联系不上夏鹤羽本人。嗯,好的,谢谢。”
屈老师得到了夏鹤羽爸爸的电话号码,可是打过去是国内工作室的人接的,从工作室那里他又拿到了夏明崎在国外的号码。
“喂,是夏鹤羽的爸爸吗?我是他的毕业论文导师屈桓习。”
“哦屈老师您好,我是夏鹤羽的爸爸夏明崎,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是夏鹤羽在学校出了什么事吗?”巴黎那边刚是早上七点,夏明崎被从睡梦中惊醒,本来不想接电话的,但是看了一下是国内打来的,还是接了起来,听到是儿子的辅导老师的声音,他的睡意也瞬间没了,心里隐约觉得有事发生。
“是这样的,夏鹤羽明天就要答辩了,但是我一直联系不上他,而且他周围的同学也说都没见过他,我就打电话问问你们家里人知不知道他在哪,赶紧让他回来答辩才行啊。”
夏明崎眉头皱了起来,他轻轻拍了拍旁边的牧星野,把电话放到了外音说道:“屈老师,我和他妈妈最近一直在国外,前一阵子他确实来找过我们,但是按他自己说的他应该已经回国的才对,他现在没跟我们在一起了。”
“这样啊,那你们还是抓紧时间联系一下他吧,找到他让他赶紧联系我,我这边进来一个电话,我先挂了啊。”
“好的,屈老师,再见。”夏明崎挂上电话愣住了神,一旁的牧星野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想了想说道:“老夏,你说鹤羽会不会跟牧暮有联系啊?对了,牧暮昨天晚上还给我发了信息,你看看。”
牧星野把信息递给夏明崎,夏明崎点了点头说道:“牧暮好像,话里有话啊。我打电话问问他。”
夏明崎拨通了牧暮的电话:“牧暮,我是你姑父,我……”话还没说完就被牧暮打断了,牧暮说道:“姑父,我马上就到你们住的地方了,我们见面说。”说完就挂了电话。
夏明崎话没说完就被挂了电话,他愈发觉得有事情发生,他把手机递给牧星野说道:“这小子,他说他来了。”
“什么?牧暮吗?他来这里了?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啊?”牧星野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先别猜了,他马上就到了,等他来了问他吧,赶紧起来吧。”夏明崎从床上起来走去洗漱,牧星野打了夏鹤羽的电话没打通,给他的通信软件发了信息也没有回复,她心急如焚坐立不安起来。
“姑姑,是我。”过了二十分钟左右,牧星野听到牧暮的敲门声,一下从窗边回过神来跑到门口。
“牧暮,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鹤羽呢?”牧星野的眼里满是泪水,她着急地询问道。牧暮熬了一天没休息,面色惨白,嘴唇开裂,他咽了咽口水欲言又止。
“先进来吧,星野,让牧暮先进来再说吧。”夏明崎走到门口轻轻拉着牧星野说道,牧星野眼泪都急得流了出来,侧身让牧暮进了屋子。
“牧暮,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了?”夏明崎把牧星野扶到沙发前坐下,朝站在一边的牧暮说道。
牧暮低着头没说话,猛地就跪在了地上,牧星野和夏明崎被吓到了,夏明崎赶紧去扶牧暮说道:“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起来起来,起来再说。”可是牧暮就是不肯起来,一直跪在地上不说话。
“牧暮!你到底怎么了?快告诉我们!你是要急死我们吗!”牧星野哭喊道,她觉得一定是发生了大事,“老夏,你别拉他了,他想跪就跪吧。”
夏明崎回头看了牧星野一眼,便不再拉牧暮,牧暮慢慢抬起头来,满眼通红地哭道:“姑姑,姑父,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鹤羽去找我,不然他也不会出事。”
“出什么事了?”夏明崎握着牧星野的手问道。
“出,出车祸了。”牧暮不敢看牧星野的眼睛,低着头说道。
夏明崎猛地一下握紧了牧星野的手,他看了一眼牧星野,牧星野的嘴唇在颤抖着,脸色也变得唰白,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夏明崎的心抽动着,他感觉胸腔都要炸开了,他转过脸看着牧暮说道:“在哪,鹤羽在哪出的车祸?”
“在,在山上。”牧暮抬起头看着夏明崎小声说道。
“那,那,鹤羽现在在哪?”牧星野目光呆滞地问道。
“鹤羽他,他,警察说没在现场找到。”牧暮掐着自己的胳膊咬牙说道。
夏明崎和牧星野便没再说话,房间里安静地出奇,让牧暮感觉到快要窒息了,他的胳膊上被他自己都掐紫了,他想了想劝说道:“姑姑,姑父,也许没找到鹤羽是好事,也许,也许鹤羽他逃出去了,也许,或者被人给救了,警察那边也还在调查,我也找了人在搜查,没找到鹤羽我是不会放弃的。”
夏明崎看了牧暮一眼,眼里满是绝望和无助,他点着头说道:“鹤羽,鹤羽一定没事的,肯定不会有事的。”
“对,姑父,你说得对,鹤羽肯定不会有事的。”牧暮好像被打了强心剂一样,他起身走到夏明崎旁边坐下来,握着夏明崎的手说道。
“鹤羽,鹤羽他……”牧星野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喃喃自语,牧暮看着牧星野的背影他欲言又止,夏明崎拍着他的肩膀摇了摇头,牧暮便没再说话。
“你好,客房服务。”服务员敲着乔治大酒店顶层总统套房的门,而套房里面的大床上躺着的人正是程绫泽,他隐隐约约地听到有人在敲门,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你好,客房服务。”服务员再次敲了门,程绫泽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豪华房间里面,却并不知道自己怎么来这里的,他爬起床来去开了门。
“你好,程先生。这是您的早餐。”几名服务员推着餐车走进了房间,程绫泽看着好几个餐车的阵仗有点懵,问领头的女服务员:“你好,我,这些是我点的吗?”
“程先生,是的,接下来一星期每天早上我们都会送不同的早餐上来,如果您还有其他需求可以直接跟我说,我叫Mandy。”
程绫泽看了一眼她的工牌,上面写着“乔治大酒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琢磨着全市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自己还订了一个星期,这是疯了吗?他把Mandy拉到一边小声问道:“Mandy,我问你一下,我,我程绫泽,在你们酒店订了一个星期的总统套房吗?我,我好像不太记得了。”
Mandy笑着说道:“程先生,您不用担心,这些费用都已经有人支付了,如果您有什么其他消费也不用付钱,有人会帮您支付。”
“什么?还有这种好事?我……”程绫泽正琢磨着怎么有这种好事发生在自己头上,忽然一阵剧烈的头疼袭来,他差点吐了出来,一下瘫在了地上,脑子里不断闪现着一些陌生又熟悉的景象。
Mandy赶紧蹲下来问道:“程先生,程先生,你没事吧?需要我给你叫医生吗?”
程绫泽的脑袋愈发疼起来,但是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更多关于自己的事,于是他咬着牙说道:“我,我没事,没事,你可以出去了,出去吧。”
Mandy有点为难,但是看到程绫泽那么坚持,便只好出了房间,等Mandy把房间门关上,程绫泽才疼得在地上打滚起来,他的脑子好像被撕开又合上,他的身体发麻痉挛,他的肠道蠕动加快,心脏也跳得很快,快到他的脸通红,眼珠子满是血丝,快要无法呼吸了,他在地上滚来滚去,抱着头喊叫。
他脑海里浮现出的画面里有自己在夏鹤羽家里的身影,有一个没见过的女孩,还有坠崖的景象,而这些景象都不是程绫泽经历过的,而是夏鹤羽的经历。程绫泽的剧烈反应正是复魂之后的适应表现,自那以后夏鹤羽的经历以及智慧会深度融合进程绫泽的体内,他会开始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时常经历彻骨的疼痛,一直等到他的身体在博赛给的药物作用下适应完全以后,他才能搞清楚自己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