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练并未就此结束,结束的只是第一轮而已。在休息了一会而后,二人又继续了下一轮的对练。
第一轮的对练,杨起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第二轮的对练,杨起倒是乐在其中,十分的积极。
只是第二次的对练里,杨起有些苦不堪言。
在经历过刚才的袭击事件后,俞冰变得十分的谨慎,不给杨起留下任何可以偷袭的机会。反倒是她自己,时不时故意露出一些破绽惹得杨起上钩,叫杨起吃了好几波大亏。
没有了可乘之机,正面对打杨起又怎么会是俞冰的对手呢,他的全身上下除了一些关键部位和要害处都被俞冰狠狠地按摩了一番,变得有些青一块紫一块的。
最后在被俞冰一拳重重的锤倒在地后,杨起再也不愿起身,就这样躺在了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而俞冰呢,脸上满是尽兴的神色,不知道是发泄好了还是打的痛快的原因,也倒是没有继续下去了。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呢?”
院外忽然传来了缪顺垚的声音,他有些惊讶的看着杨起和俞冰两人,只见他们一个个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就好像刚结束了一场剧烈的运动一样。
“哦,我们在练武呢!”杨起赶忙从地上跳起来道。
听杨起这么说,缪顺垚心里有些了然,这件事似乎他倒是有听过说是俞冰在教杨起武功,他原本只当是闹着玩,没想到他们是认真的,动静还这么大。
“岳父你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吗?”杨起问道。
除了惊讶之外,他在缪顺垚脸上还看到了一丝匆忙之色。而且缪顺垚平时很忙,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倒是很少来找他,更何况是自己亲自来找。
“哦!对了,我倒差点忘了!”
被杨起这么一提醒,缪顺垚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
“外边有三个人来找你,还是那个黄县令带来的,看黄县令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他们的来头似乎不小。”
“哦?”
这让杨起有些疑惑,到底是谁排面这么大,居然还要黄县令这个主亲自带路,总不会是来找茬的吧!
“他们有说过自己是谁吗?”杨起又问道。
缪顺垚凝神想了一下,有些不确定道:“好像有一个姓李,有一个姓罗,还有一个姓什么来着,姓章还是姓潘来着!”
最后一个暂且忽略,剩下两个其中一个姓李,还有一个姓罗。
这个线索让杨起有些眉目了,三位主考官李不就有这两个姓吗,李姓的就是自己新认的便宜师侄李昊,还有一个姓罗的应该是昨日原本要向自己请教的兵部郎中罗青罗大人了。
“难道真的是他们?”杨起轻声嘀咕道。
俞冰听到了杨起的嘀咕声,她理了理自己有些乱的秀发,询问道:“你知道来找你的是谁?”
杨起看了一眼俞冰,说道:“似乎是是乡试的三位主考官!”
“主考官?”
听到这个回答,俞冰脸上立即浮现出了惊讶之色。
“他们来找你干嘛,总不会是改错了你的卷子把你的解元收回去吧!”
“或许他们是来向我请教问题的!”
杨起回想了一下昨日罗青和自己谈话时的异状,想到了这个可能,他们那时似乎有意无意想避开陈国使臣他们。
“他们找你请教问题?”俞冰对于这个说法似乎有些相当不屑。
她有些轻蔑道:“你不会是说反了吧!”
“你觉得以我的能耐,想要请教别人有可能把他们三人都喊到家里来吗?不得是我亲自拿着大礼上门拜访?”杨起反问道。
“好像也是!”
虽然还是有些不相信杨起说的这个可能,但是她对这个说法倒是挺认同的。
杨起三人来到正厅,发现还真的是罗青,潘余还有李昊他们三位此次乡试的主考官。
至于那个带路的黄县令,似乎把他们带到后就已经离去了。
说来也是,黄县令和他们本来就不对头,以他们水火不容的关系,要不是他作为苍安县的东道主要给罗青他们三人带路,怕是压根不会上门。
“杨解元来了!”
看到杨起来了,三人立即眼冒精光,其中以户部郎中潘余和兵部郎中罗青最甚。
不过当他们看到杨起有些风尘仆仆的模样之时,一个个脸上讶异不已。
要知道刚才杨起和俞冰对练了那么久,被弄倒在地好几次,难免沾上了不少尘土,使得他的样子有些狼狈。
匆忙之间,杨起为了不让他们久等也没来得及梳洗一下,顺道换一身行头,就这么匆匆而来了。
“见过三位大人,学生刚才在练武,因此可能沾上了一些尘土,还请三位大人勿怪!”杨起拱手道。
“原来如此!”
三位考官点了点头,只是他们脸上的神色却更加讶异了。
都说君子有六艺,分别是礼、乐、射、御、书、数。
“礼”,即道德、礼仪,有诸多繁文缛节,讲究用基本的道德和法律法规来约束和规范自身的行为。
“乐”,是音乐,是舞蹈。“乐”和“礼”是分不开的,各种仪式都要有“乐”,亦即“礼乐”。
“射”,射即射箭,射箭就是习武,在战火纷飞的年代,“射”,体现了一个民族的武力,显示了国家的强大。一味尚文的国家会疲于防御、处处被动,文武皆备则不败。
“御”,即骑马、驾车。“御”,于武、于文都是很重要的。于武,那是的骑兵勇猛无比、无坚不摧。于文,骑上马、驾上车就可以去更远的地方,所谓“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就是如此。
“书”,是写字、是学习。不一定要博览群书,但是也要腹中有墨水,能文识字。
“数”,数是算数,是逻辑推理。买东买西要计算,找老婆得比较,生活中哪样都离不开“数”。
虽说如此,但是眼下自诩君子的读书人却罕有掌握全部六艺之人,几本都是只掌握了其间的“礼”和“书”。若是有勤而好学之人,则是还会学习“乐”和“数”。
至于“射”和“御”,除了一些大家子弟教学森严要加以学习外,基本被摈弃在外。
所以他们在听到杨起有学武之时,才会表现的有些惊讶。
“杨解元,我们就开门见山了,想来杨解元也已经猜到了几分,我们此次前来,是特地向杨解元你请教那治蝗灾之法还有马镫马蹄铁的,还希望杨解元能够不吝赐教!”罗青道。
“哪里哪里,若是学生知晓,定当全然相告!”杨起又一次拱手道。
他们要讲的都是正事和政事,缪顺垚和俞冰是外人,只能让罗青他们喧宾夺主,而自己则是先离开了。
缪顺垚倒没觉得什么,反倒是俞冰,在临走前看着杨起的目光颇有深意,可能是因为这三位主考官居然真的是来向杨起请教一事而惊讶吧。
他们两人离开后,先开口请教的是户部郎中潘余。
因为马镫和马蹄铁这些东西杨起的策论上说明的比较清晰,因此罗青要请教的也不多。
反倒是治蝗灾的方法,虽然同样写的又多又清晰,可是因为其中有不少法子比较新奇,所以潘余有些懵懂,想要问个清楚。
“杨解元在策论上有提到,蝗灾大多发生在北方干旱的地带,所以要预防蝗灾需要进行兴修水利,这个水利又该如何兴修呢?”潘余问道。
确实,杨起确实只简单的提到了兴修水利,至于具体实施的方法倒是没有提及,因为他对周国的北方的具体情况也不是很了解。
哪怕是现在让他说,他就算能说出一些具体举措,但是考虑到要因地制宜,这些举措不一定都是有用的,不过倒是可以借此激发一下他们的灵感,让他们知道还有这种法子。
“兴修水利的话,其一就是调水,何为调水,就是从一处有水源的地方修出水道将此处的水源引到其他地方。考虑到北方部分有水的地方水源并不是特别丰富,所以最好还是从南方一些又近水源又丰富的地方进行调水!”杨起道。
在说到调水时,他提到了一些南水北调的概念和意义所在。
“其二,修建蓄水池,用于储存雨水或者调来的水源,在地表干旱时直接取用,其间还可以修建水车用于运水!”
说都说到这些了,他干脆把水车的概念也说了出来,还在纸上画了一个草图。反正水车结构简单,以现在的工业水平做出来倒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