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冥冥中注定
“小姐,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晓月痛惜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小姐。小姐自从书院回来,就一直躺在软榻上,伤口也不肯处理。
“不用”我柔弱的笑着,三分阴险,七分妩媚。让人我见犹怜。
我可不打算让这件事就这么结束。至少她上官舞必须也得付出代价。她上官舞以为我菱月真是个痴儿吗?是那种受了委屈憋在心里默默忍受的人吗?错了,我不是,初见时的痴傻,难道就说明她就可以为非作歹了吗?即使自己再怎么不受宠,上官洛也不会置我的生死与度外。毕竟湘夫人在他心中的地位不低,爱屋及乌。我哼哼的冷笑,如同地狱的鬼魅。
“小姐,可是你这样下去腿真的会废掉的”晓月道,她知道小姐的用意,但她不解。上官洛知道了又如何?最后苦的还是小姐,她难道真的要让自己的腿做赌注吗?
“晓月,你先下去。我只有分寸”
“晓月不放心小姐,小姐还是叫太医来瞧瞧”
“你没听见我的话!”略有几分怒意,不过很快就平息“你管好自己,今天那两记手掌也不轻,不过你要记得,以后我们是要还回去”
“小姐,晓月没事?今天的事就算了,惊动老爷对小姐没什么好处”她晓月在上官家十几年了,有这么会不知道上官舞小姐在上官家的影响,只要小姐还活着,老爷就不会怪罪。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要不然我要发脾气了”这丫头真烦。
“可是——奴婢告退”
“舞儿,你今天做的太过头了”上官洛静静的说,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而像上官舞用家教惩罚上官菱月的事早在丞相府传开了。“她毕竟也是你姐姐,至于吗?”
“爹爹在心疼”上官舞温柔的说“既然爹爹将她交与女儿,那女儿就有权利管教”
“菱月被你打的都起不来了”他严肃道。
“如果爹爹心痛,大可以不把她交给女儿”上官舞拂袖“爹爹也可以请人来教,也省了舞儿的心。”
“你这孩子,怎么这般任性”
“是啊,女儿是没有她好!”上官舞心里泛酸“像她这般粗俗的人儿,凭什么嫁给他”
“原来你还是在介意,不是出去散心,怎么到现在还是放不下他,他有什么好呢?”上官洛颇有些动怒,这个凌王爷他真看不出有什么,除了阴险,但为什么自己的爱女这般眷恋。
“爹爹以为在心里的人,那个已经爱到骨子里的人仅凭三两天的散心就可以忘却的吗?那为什么到现在爹爹还是想着湘夫人呢?”
“你!”
“女儿累了,先行告退”上官舞提步离开。只要她管教上官菱月一天,那么她就折磨她一天。
“哎”上官洛轻叹,是不是不该把菱月嫁个凌王爷。
上官洛正襟危坐,是啊!爱到骨子里的人该怎么忘记呢?犹如他对湘儿霸道的爱,即使知道她爱的不是自己,可自己就是不愿意放手,即使下地狱,他也希望黄泉路上有她。或许他曾经想放手,可是最终他还是没那么做。他是自私的。
“老爷”冰儿唤道。
“什么事?”上官洛恢复严肃的神情。
“老爷不去看看菱月小姐的伤势吗?”冰儿很是识分寸的说“听闻这次菱月小姐的伤势不是一般的严重,连卧塌也下不了。冰儿还听晓月说,菱月小姐竟不肯请太医瞧瞧,这脚怕是要废了。”
“她怎么也像舞儿这般任性。”上官洛的语气中夹杂着爱惜和责备“冰儿,快叫太医过去瞧瞧”
“老爷不去吗?”冰儿为菱月小姐感到不平,同样是女儿,为什么菱月却受到的是这种待遇“冰儿想,小姐此时定是希望老爷去关怀?小姐初回府,老爷对小姐的关爱恐不及舞小姐的十分之一。冰儿怕小姐是心寒了,才不要太医医治。”她的话不失分寸,恰到好处。
“我知道”上官洛失神道,不是自己因为菱月的几近痴傻而自己对他不关心,而是怕自己触景伤情,她长得太像她,他怕自己的不忍心,怕自己到现在还对她不能相忘。时间于她来说毫不起作用。“冰儿,那陪我去看看”冰儿是她一手提拔的丫鬟,不仅识大体,做事有分寸,而且温柔善良,不像舞儿身边的人个个有心计。
“冰儿,是什么时候到相府?”
“冰儿自6六岁就被老爷收养,在相府也有十年了”
“哦,记得那年菱月失踪,我去萧家追查,在路上遇见那个可怜的你,你那时长的伶俐,生生的扯着我的裤脚,要我收留你。我看着你渴求的眼神,竟舍不得拒绝。呵呵。这也许就是你和相府的缘分”
“是吗?冰儿不记得了”冰儿云淡风轻的说,心里想到的是萧家的灭门惨案,那刺骨的痛,她依稀记得。她费劲心机留在上官洛的身边,只为日后扳倒他。可是上官洛待她如亲生般,又让她有几分愧疚。
“恩”
“老爷可以给冰儿讲讲当时的事吗?”
“既然忘记了,就让他过去”上官洛瞥了冰儿一眼。
“老爷,你怎么来了?”晓月惊愕的盯着黑暗中隐隐绰绰的威严的身影。
“菱儿怎么样了?”他如慈父般的轻言。
“小姐她刚躺下”晓月心痛的说“腿恐怕是要废了,手也受伤了”
“怎么不看太医”
“小姐不让”
“我去看看”上官洛推门。
“晓月,不是叫你去睡了吗?怎么还来,我可要生气了”我极其虚弱的说,现在的我倒有些后悔虐待自己的身子,幸亏以前习过武,身子骨不像一般人那么经不起折腾。
“菱儿,为什么不看太医”上官洛嗔怪。
“爹爹”我吃力的转身,很不习惯的叫道“爹爹怎么晚来干什么?”
“来看你,听闻你不肯看太医,是在恨爹爹忽视你,任由舞儿欺侮你吗?”
“不敢”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上官洛的安慰,心软了下来,或许这是本身的血浓于水。即使我的灵魂来之千年之外。可身子的主人还是渴望父爱的吧?“那为什么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我低头无言以对,这么做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赌一口气,为了让上官舞也受到应有的处罚。可是从现在看来,上官洛定是已经不打算处理他的爱女了。
“舞儿做事是有些任性,你做姐姐的也要体谅”
“体谅!是任由她这般折磨吗?”我凛冽迎上他愧疚的眼眸。
“你?”上官洛以为我会默默的忍受,却没想到我也会这般凛冽的盯着他。盯着他无路可退。即使在朝堂上,那人心险恶的地方,他也没有遇到像菱月一样,让人退居三分的眸光。
“爹爹怎么了?还真以为女儿是那逆来顺受的人儿?”妖娆的一笑,颇有几分湘夫人的气质。
“湘儿”上官洛怔怔的伸手,却又在半空中落寞的放下。
“爹爹,你看清楚,我可是菱月”
“菱月,菱月”他细细的念叨“你要怎样才肯看病,你母亲在天上也不希望你虐待自己。”
“女儿有说不看病吗?”我才不会拿自己的一生做赌注,相信这点小病,相府的太医三下五除二就能搞定“但爹爹也必须为女儿讨个说法。”
上官洛的神色微变。
“放心,女儿不会为难舞妹妹?女儿只要爹爹许诺,女儿以后不用接受上官家的教育”
“这——不行”
“如果是碍于上官家的面子,那么请爹爹让女儿离开,就当没有菱月这个人,好让菱月也自由”我逼迫道“况且菱月的身份除了上官府的人和一些亲戚,也没人知道,就当那个菱月在十年前死了”
“不可以”上官洛强硬的说。
“要女儿留下还是离开,全凭爹爹的决定,女儿不是善罢甘休的人”我补充。
“老爷”冰儿道“礼仪之事可以慢慢来,或许等小姐嫁到凌王府,王爷会教导的”
“那好吧,冰儿,你去支会舞儿说菱月小姐不在学琴”
“是的”冰儿道。
“第二,女儿不嫁凌王爷”
“这绝对不行”
“女儿不想成为政治的牺牲品”
“这是皇上赐婚的,不是我说了算”他的语气委婉下来。
“皇上不是还不知道我的存在吗?只要爹爹不说”
“你以为凌王爷是泛泛之辈,前几天他早来相府拜访他的未婚妻子”上官洛不容抗拒的说“除了这,我都可以答应你,这关系这上官家几百条人命”
“要女儿成婚也可以,但在女儿出嫁前,请父亲允许我自由出人相府”我考虑了一会,知道在这点上定是争不过他,只好为自己争取其他的利益。况且离大婚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指段时间应足够自己恢复功力。
“你出人相府要干什么?”
“女儿初来冥都,想欣赏冥都的风情”我低头道,心里打着其他的如意算盘,如果自己可以随意出人相府,那么见轩辕辰他们也就方便很多。还可以打听自己要嫁的人—轩辕凌的情况。然后决定自己要不要嫁。
“冰儿派几个保镖,负责小姐的安全”
“爹爹答应了”我欣喜,却又因为他派人保护我犯愁,相府的人必定认识轩辕辰等贵族,这样自己的身份也就昭然于世。
“我能不同意吗?”上官洛现在又岂会不知菱月的算计,但他却心甘情愿往里跳。
“爹爹,我不需要相府的人做保镖,如是女儿带着相府的人招摇过世,那么谁人会不怀疑女儿的身份。此时女儿的危险恐不比女儿只身一人来的小。”
“可是,你这女儿家,去外面颇多不方便”
“女儿可以用男儿装”
“老爷若是不放心冰儿愿意陪小姐”冰儿在一旁道,她在相府也略略学过些许功夫,对付一些三教九流之徒绰绰有余。
“那就这样吧!菱儿记得看太医”
等到上官洛离开,年过半百的太医拎着药箱姗姗来迟。他伛偻着腰,跨进着较为清冷的梨园。也许是晚间的寒气,让他打了个寒噤。
“龚太医,小姐怎么样,有事吗?”晓月匆匆问龚太医把着菱月的脉搏,眉间不断地皱缩,叹了口气“奇怪,怎么会这样!”
“太医小姐没事?”晓月急得都快哭出来“太医怎么了?”看着太医不解的表情,菱月的不禁抽搐了下“小姐之前可误食过趋雾!”龚太医道“那药本无毒,只有暂时化功和充当迷药的作用,可是——”
“可是什么?”我仿佛预知到什么,难道跟琴中的玄机有关或是自己的身体特殊有关。
“只是小姐体内竟还有一种本是无毒的药,两种药性向冲,才会引起小姐手掌的浮肿。至于这药到底会产生什么副作用,请恕本人才疏学浅,无发下定论。”
“既然连太医都不知道的话,那菱月也只能随其自然”我心想,大不了轻者残废,重则丧命。
“小姐,怎么会这样?”晓月急得恨不得把太医一把拎出去,连小姐的病都治不了“太医先给菱月瞧瞧腿上的伤。”我指着肿胀的小腿。
“腿上的伤并没有大碍”他缓缓道,保持老太医一贯的作风“只要小姐按着药方喝几贴药就会痊愈”
“晓月送太医”
“可是小姐,你的手怎么办?”
“听天由命”我发现此刻的我胸襟开阔了不少“菱月小姐也不必这么消极,老夫倒知道有一种药物可以完全的解小姐身上的毒”
“什么?”只要解了我身上的毒,那么我的功夫也就会失而复得,到时候,我要将上官舞欠我的一一讨回。
“轩辕辰和轩辕凌两位王爷的随身玉佩。那玉本是一对,合在一起,可解万毒,有让人起死回生之功效。”
“此话当真”
“只是那玉是两外王爷的贴身之物,是冥玥的圣物,小姐即使是丞相的爱女,也不一定得的到。”太医的话犹如当头棒喝。将人从天堂推向地狱“那太医还不如不告诉菱月”
“老夫想,凭丞相的面子,或许小姐还有一线希望得到。毕竟小姐以后还会是凌王妃”
“是吗?”我暗自揣测,上官洛在朝廷上跟两位王爷虽没有结大仇,但也不至于好得能让他们把心爱之物拿出来救治她。“太医认为凌王爷会把他的玉佩给菱月,是因为菱月是凌王妃,那么辰王爷呢?”据我估计,那个凌王爷或许会巴不得我翘掉,怎么还会浪费上等的宝物来救治我呢?
“辰王爷念我是她嫂子来救我?”我反问,其实我心知,如是我用白李的身份,或许还能得到玉佩,前几天,他不是送我了一块吗?对!他前几天送我他的贴身玉佩不是吗?
“龚太医,那玉佩是什么模样?”或许他给我的就是我所需要的“老夫只知那玉白天是墨绿色,晚间会变成明黄色,上面雕了龙凤”其实对于那玉佩他也只在辰王爷的腰间微微瞥到过,其余的都是古书记载而得。”
“明黄色”我睨向的卷帘内,我好像记得我怕它被以我丢掉,曾将玉佩放在纱帐上。至于它是什么颜色我倒确实没有这么留意。
“小姐还有什么疑问?”
“没了,哦对了,我们今天的谈话勿要说出去”
“老夫知道了。其实小姐的毒不一定要用那用那玉来解,小姐的体质怪异。老夫不敢妄加揣测。”
“那老夫告退”龚太医唯唯诺诺的退身离开。对于这个菱月小姐,他觉得她非池中之物,因此才会把玉佩的事件告诉她,或许她能拿到。但她身上的伤也倒不至于要用到这玉佩,希望她吉人自有天相。其实一块玉佩就可以有防毒,治疗的功能。只是两者合一,威力更大。有意想不到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