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警察狐疑地轻轻将手朝剑柄上摸,刚碰到也想触电般急忙松开,额头上顷刻间布满汗水。
“你也看到死人?”老警察问道。
“不是,是血......血,大海一样多的血,上面飘满了骷髅白骨。”那名警察显然也是被吓得不轻,短短一霎间已经是汗流浃背,说话都显得不利落。
老警察眉头皱的更浓了,他也一手抓向剑柄,他抓住剑柄的时间比两个警察时间要久一些,也不过是一两秒钟,大汗淋漓的放开剑柄,眼神看向张逸已经多了一份警惕。
“我说过,那把剑你们不能碰。”张逸对自己的裤兜撸撸嘴:“这把剑的证书在我身上,你们可以过来拿。”
老警察朝一人示个眼色,那人上前在他兜里一阵翻找,才掏出那本艺术品鉴定书,他看了一会递给老警察。
看了一眼签订书后,老警察的脸色出现一丝狐疑,在盖章的地方用手摸了摸。
“先带回去。”老警察还是挥手让人带走张逸,最后找了一张被单将泰阿剑包住,一同带上警车。
来到警局,张逸被送进一间独自的小房子,外面还有一个警察站岗。
“饿了就说,我们是优待犯人的。”
警察的话张逸直接无视,他正好可以坐下来好好想一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按昨夜他踢出砖头的力道,不打在脑袋上是死不了人的,为什么警察说他是杀人疑犯?
足足两个小时,他苦恼的抓了抓头发,还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这时铁门被打开了。
“走吧,带你去审讯室。”
看守他的警察语气很客气,没有对待犯人的态度,可能知道他是美国回来,又是在美国当了几年的大学讲师,情感上不认为他是杀人犯的原因。
负责审讯张逸的还是那名老警察,他先自我介绍,叫陈海,还有另一名写记录同伴是个女警,叫何莉,长得还算美丽,只是张逸有点替她胸前的那颗纽扣担心,那丰满的身材会随时把那颗纽扣蹦开。
陈海先问了他的名字,籍贯和这几年的生活历经,张逸没有隐瞒一一说了出来,当然怪力乱神的事没有说,说了别人也不会信。
“你在美国做讲师好好的,为什么突然想回国?”这句话是何莉问的。
“想祖国,想家,想娶媳妇。”张逸不知怎么想的,突然就想逗逗这个女警。
陈海重重咳了一声,警告他严肃点,接着就开始盘问张逸昨晚和谁在一起,去了哪里,见过什么人,和谁发生过冲突。
果然是黄毛的事,难道那小子真的死了?
张逸已经猜到八分,就算黄毛真的死翘翘了,也不是他那砖头砸的,估计是消失掉的女鬼又转回来杀了他。
但能说出口吗?
和警察说黄毛是女鬼杀的,只怕会当他是神经病吧。
整理一下思绪,他才说道:“我刚回国你们也是知道的,在这里没有朋友,所以昨晚出去吃饭,然后散步走到一条巷子,也不知哪来的三个神经病,拿菜刀一路追着我跑,后来我就回酒店睡觉了。”
“就这么简答?”陈海显然,以他多年当警察的经验,眼前这个人隐藏了许多东西。
比如那条巷子根本不是回酒店的方向,谁会散步跑到小巷子去,无缘无故三个青年为什么要拿刀砍他,还有今天酒店那把奇怪的剑。
他查过,报警的人是三个小混混,就是追他的人,虽然也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人家说得有理有据,是听见黄毛呼救才出来的,正好看见张逸冲向黄毛,手中还拿着长刀一样的武器。
不用说,那把武器就是他们发现的剑。
可陈海也是发现案情有疑点,张逸和黄毛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他?
打劫!?
根本不可能,不说一看黄毛就不像有钱人,单单张逸身上就有万元现金,刚才去银行查了一下,存款多得陈海都忍不住羡慕,这样的人还会去打劫黄毛?
不如反过来说,他走到巷子里,黄毛打劫他还会令人信服。
可黄毛临死前喊出的有人打上门来又是什么意思?
对于张逸是杀人者,其实陈海也不愿意相信,一个美国知名大学讲师,海归博士,长得斯斯文文,怎么看也不像会主动招惹那群混混的人。
对扑所迷离真相,陈海清楚,所有答案都在张逸的心里,只是他不说出来,就令人费解。
陈海沉思的时候,何莉皙白的小手一拍桌子,娇容出现愤怒对张逸喝道:“你不说就以为我们查不到?告诉你,从酒店到小食店的摄像头都记录了你的行踪,我们还拍到你吃完饭一直跟着黄毛,人不是你杀的还有谁?”
张逸耸耸肩,有点漫不经心:“那你拿出我杀人的录像证据。”
何莉顿时噎住了,黄毛死的地方刚好要拆迁,所以没有摄像头。
也就是说,他们掌握了张逸从出酒店到巷子外的视频,唯独没有巷子里发生凶杀经过的证据。
其实陈海和何莉不清楚,张逸比他们更希望看到黄毛死时的视频,他才能确定是不是那个红裙女鬼行凶杀人。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一下被推开,一个早上和陈海到酒店的警察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袋文件。
陈海抽出文件一看几眼,脸色立即阴沉下来,看向张逸也变得不善了。
“打中黄毛的砖头有你的指纹,怎么解释?”
张逸也没了刚才的轻松,他知道,如果警察拿这个做文章,咬死就是他杀的黄毛,是有可能定罪的。
“如果我说那一砖头是在救他,你们信吗?”
他的话引起何莉冷哼一声,脸上布满冰冷神色反问道:“你是觉得我们做警察的好糊弄吗?”
张逸知道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干脆不再说话将眼睛闭上。
陈海思考一会,离开座位走到他面前,和颜悦色说道:“是不是黄毛打劫你,然后你反抗,争斗中你用砖头打倒了他,如果是这样,你最多是防卫过当。”
张逸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陈海,从面相中他看得出这个警察充满正义,这些话也是在帮他,但张逸还是摇摇头。
“砖头是我砸的,但本意是救他,而且我计算过力道,那砖头绝对砸不死人。”
张逸明知说这话对他很不利,但还是照实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