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权累得气喘嘘嘘,赶紧休息去了。夏与却是神采奕奕,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修习,一直到天明,百会和玉枕间的细丝似乎粗壮了一分,青色也凝实了一些。
给宋雨打了个电话,昨晚蓝桥会所用餐,随后新锐社就尾随而至袭杀,形踪暴露,宋雨那边或许也会遇见危险。
“喂?”对面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又带着恼怒,显然还未睡醒,让人搅了清梦。
“你没事吧?”
“你才有事!一大清早的瞎说什么?”
听得对方无事,夏与也就入下心来,至少新锐社并没有对她下手,于是就把电话挂了。
很快,夏与的电话响起,是宋雨打过来的,夏与笑了笑接听。
“你是不是神经病?大清早地一个电话把人吵醒,连句好话都不会说。”
“我就想知道你安不安全,听到你的声音,我就放心了。”
电话对方沉默了一会,而后传来嘻笑声,“小弟弟,你现在也会说出这样老套的话了么,只隔了一夜,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而且,你不是喊我阿姨么,怎么,现在对我这样的老阿姨也动心了?”对话那头,宋雨穿着件睡衣仰面躺在床上,一对洁白笔直的长腿紧紧并拢,高高地踏在墙上,似在做某项塑身运动,头发散乱,脸上满是笑容,哪还有之前怒气冲冲的样子。
夏与一阵无语,看来是被误会了,随它吧,说了声你自己小心些就再次挂了电话。宋雨这边见夏与又挂了电话,一嘟嘴,电话一扔,两眼看着天花板,不知想些什么。
吃了早饭,赵明权对夏与道,“夏与,走吧,一起去听听吧。”
经过休息,赵明权精神已回复,重现鹤发童颜之色。
“是,师父。”夏与当即领命,跟随而去。
文景山庄位于公园南端,作为陵州人,自然听说过文景山庄的名字,那是一家集休闲娱乐餐饮于一体的场所,这种形式的山庄十分普通,陵州遍地都是,但要建在这寸土寸金的陵州市中心,而又座落于美丽的公园里,且紧邻文景塔,那就不是能用厉害两个字可以形容的。听得师父说这文景山庄是青叶会的产业,夏与不由地惊叹青叶会底蕴之大。
文景山庄前的停车场内停满了车辆,如此早的时间就停了这么多车实属少见,山庄内一片忙碌景象,诸多青色中山装的人来回穿梭,山庄负责人更是躬自接待。
古色古香的会客厅内,墙上挂有金绿之色的巨幅山水画,气势磅礴,高级实木制成的长案,赵明权端坐上位,夏与站在赵明权背后。两侧分坐众人,三位师叔,夏与的两位师兄,青堂副堂主李启年,还有几位经得引荐,得知分别是三位师叔的弟子,身居陵州各区青堂堂主之位,夏与上前一一称师兄。
众人看向夏与的表情各自不同,有目**光的,有含而不露的,有惊奇,有赞叹,还有跃跃欲试。
同时,夏与大概了解青叶会在整个陵州的人员分布,陵州分四个区,分别为天安区、钟怀区、新福区和南田区,天安区是主城区,其它三个区环绕其侧。
青堂在每个区设正副堂主一名,这次来的只是正堂主,而总堂由三师兄王正一以及徐师叔的弟子李启军坐镇,在这一辈中,应属其两人武功和威信最高。天安区堂主是何师叔的弟子周晋文,新福区堂主是四师兄段子乔,钟怀区堂主是杨师叔的弟子张柯宇,南田区堂主是何师叔的弟子朱家清。
没想到胖胖的像个商人一样的何师叔教出来的弟子占有了两个区的堂主之会,本身何师叔又贵为叶堂堂主,总揽青叶会财政大权,夏与不由地对这位何师叔多看了两眼,却不料对方察觉到目光,同样望了过来,和蔼地一笑。
众人皆正襟危坐,赵明权目光扫了众人两遍,指了指身后的夏与,开口道,“想必各位都已认识,他叫夏与,我新收的关门弟子,希望在座的各位以后多关照,多提携。”
众人一阵热络。
“昨晚,新锐社派人到我的住地行刺,我人不在,夏与腿上却是中了一记飞刀。前几天,新锐社潜入新区警务局,半夜又想谋害他。”
“我赵明权晚年好不容易收了这么个关门弟子,这新锐社是想跟我对着干?”
“这次,召大家前来,就是商讨如何对付新锐社,之前,我们不把新锐社放在眼里,可如今,新锐社已成气候,青叶会在新福区的地盘逐年收缩,子乔,你说是不是?”
夏与的四师兄段子乔不禁把头低了低,“师父说得是,都是弟子不争气。”
“师兄,你也别怪子乔,”商人模样的何师叔开口道,“他也很艰难,新福区是新锐社的大本营,我们青叶会在新福区的实力稍显不足,还需加派人手啊。”
“自然,这次的会议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晋文,柯宇,家清,你们三人立即从各区抽调精英骨干过来支援子乔,我们集青叶会所有精锐之力,我不信灭不了新锐社!”赵明权大手一挥,豪气万丈。
被点名的三人立即站起领命,却又是各自看了自家的师父一眼。
“咳,师兄,稍慢,”又是何师叔开口,“此事要从长计议,不可逞一时之气,如果天安,钟怀和南田的精英骨干都抽调过来,那三个区岂不是力量空虚,若被新锐社将计就计,又该如何?”
“师弟,所以要快,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何师叔摇了摇头,“师兄,你这是一招险棋啊,徐师兄,杨师弟,你们以为如何?还有正一和启军,你们也说说。”
高鼻鹰眼的徐师叔首先开口,“师兄,听闻夏与将毒蛇杀死,我真是手痒难耐,早些时日我就想跟你这个弟子比试比试,一直没这个机会,今天正好,来,比一场吧。”
赵明权长眉一皱,“师弟,你若要跟夏与比试,等他伤好了再比不迟,现在是在讨论对付新锐社,说说你的意见吧。”
“哦?”徐师叔看着夏与,言辞之中颇为可惜,“我的意见,那就是战,但也不可鲁莽,不可破釜沉舟,总要留有余地的嘛。”
“嘿嘿,师兄,你变了,”浓眉大眼的杨师叔开口道,“我记得你年轻的时那是一个不怕天不怕地的汉子,怎么到了现在年纪一大把了,却是瞻前顾后的,这哪还是原来的徐师兄啊。”
徐师叔一拍桌子站起,“杨如海,你要这么说的话,咱们现在就一人拎一把刀打过去,敢不敢?”
“我听大师兄的,大师兄叫我打我就打,”杨师叔同样站了起来,“柯宇,你现在就打电话,把钟怀区的人都叫过来。”
“好了,”赵明权大喝一声,“都坐下。”
徐师叔和杨师叔互相看了两眼,各自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