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家知道,而且只是家中主事的人知道,但是不会,也不敢。”何思远很笃定“上官家一直有一种奇怪的遗传病,男丁常常四十多岁便死了,很少有善终的。我曾经割下身上的肉为他们治病,发现确实有效,果然为他们的孩子留住了多几十年的性命,这事儿只有我知道,上官家还以为我有什么了不得的医术。你觉得,他家会不顾自己切身的性命来与我为敌吗?”
“而且,我们也不只是利益的牵扯,那么长的时间里,早已成了志同道合的朋友,上官家不会。”
“那……那天那些人。”何田田说。
“可能是有人查到了什么。”
“他们抓你去做什么?医学研究?还是什么,法术之类的……”何田田思索着。
“可能吧。”何思远想着,怎么去保护她的周全。
“嗯,你以后不要这样让别人知道你的不一样了。”何田田说。
“你知道就行了,对吧?”
“哈?”
“这些天以来,你就没发现我体力特别好?”何思远眨眨眼。
何田田听懂了,赫然羞红了脸。
她怀疑他开车了,却没有证据。
“我们现在去哪儿?”她想起一个严肃的问题。
“以前也是无所谓了,可是现在有了你……还有,你要答应我,如果遇到什么危险,自己逃命,总归常规的手段困不住我的,你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我总会找到你的。你记得吗?你和易泽那次,我就是用你留下的心脏,找到你的。我们现在去……我也不知道。”何思远有点惶惑。
“我都听你的。”何田田看着他说。
“你先起来洗漱,我去跟上官云打声招呼,我得想办法查清楚那些人的来龙去脉。”何思远说。
下午的上官家,空荡荡的,很是寂寥。
上官云从外面赶来,与何思远在书房谈话。
何田田自己坐在檐下,看着花园里草木落错有致,花朵竞艳,果然是讲究的人家。
“何夫人,这是下午茶,您尝尝。”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衣着整洁,五官端正,看得出年轻时也是俏丽的。
“谢谢你。”何田田客气地说,无论在什么地方,无论对方是谁,先有点礼貌总归不吃亏。
“您叫我阿莲就好了。”这女人四十来岁的样子,想必在上官家工作有了些年头。
“对了,你知道上官玫瑰吧。”女人眼中露出了瞬间的慌乱,又赶紧平整表情,回:“大小姐出去玩了,可能要有些天才回来。”
“哦。”何田田捕捉到了她的异样,却不再细问,各人有各人忙着的事,真能兼顾到别人多少。
何田田脑子里尽是何思远之前跟她说的话。
她不过是个平凡人,放在人堆里也不过略微平头整脸一些,不知却摊上了这种事,还是因为,那所谓的前世……
可是摊上了也就摊上了,扪心自问,今天要她弃何思远而不顾,她又怎么能做到。
世事无常,原来是这样的意思。
昨日还言笑晏晏对坐聊家常,今日却感觉无处可去。
你以为你的人生有选择,其实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