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薄薄白雾,映的四周景象模糊不清,伸手倒是可以看的见五指,白皙稚嫩,应是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身上简约的长百褶圆裙,充满了时尚和轻奢的的气息。应该是个大户人家的女子。
可这是什么地方?又是什么年间?
”小小姐,”突然冒出来的声音让时亿吃了一惊,“我们该回去了,您不带口罩在这种雾霾天里,对身体不好。”类似管家的男子毕恭毕敬的说道。
“走吧,”时亿本就千金之躯,如此矜贵的语气也没让管家察觉出什么异常。
“嗡——”随着汽车的开动,时亿扫视着窗外的一切,尚在狂欢的城市,红灯绿酒,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这大概,就是公元2000多年时的景象吧,'她微微沉了沉眸子,深思着。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汽车就开到一栋别墅旁,停下。
“这是,”时亿不自觉的道出了声,又急忙瞥了一眼身旁的管家。
“小小姐,这是大小姐为您休养和工作专门备下的宅子,”管家神情举止一切如常,什么话该不该说,都清楚的很。
“嗯。”时亿便踏进去,早有仆人准备好精致的晚餐,“都下去吧。”
“是。”众人退下。
“呼~”时亿精致的小脸终于添了几分松懈和疲惫。三下两下解决晚餐,便走上楼去。
窗外是朦朦胧胧的雾气,窗内是亭亭袅袅的少女因柔和的灯光勾勒出略带晕影的身影。“哗啦啦,”花洒涌出温热的水,将晕影打湿,时亿深吸一口粘连着水雾的空气,冥思着这具身体从前的记忆。
原主叫纪忆,是纪氏集团的小小姐,有一位大小姐是原主的亲姑姑,纪沁。而与原主姑姑共同经营的便是原主父亲,纪清。头顶上还有老爷子当董事长。
原本命中当个国内知名的纪氏集团珠宝总设计师,一辈子顺风顺水,却因位面上的混乱,导致自己的作品被剽窃,遭到水军的谩骂和小人的打压,经不住压力自杀了,二十四五岁的花一般的年纪,便香消玉殒。
位面记忆上的差错,定是有一位有了不该存在的前世记忆,而我,目前又不知道是谁,又是敌非友,这一步一步定当进退维谷。本还想着早早修复好,泡个小仙男的,哎.........
“边走边看吧,,”少女嘟囔一句,便湿漉漉的仰躺在柔软的真丝大床上,睡着了。
窗外的雾气不知何时消散下去,风很凉,梦很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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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晚上七点多钟的光景,人们的晚间活动才刚刚的慢慢复苏,离别墅不过两三条街道的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里,尚且烟雾缭绕,里面有一台机子正在报着最新的开奖结果。
没错,这就是一家彩票店。
店里工人居多,蹲在凳子或马扎上,安静的聆听着结果,不怎么明亮的灯光下,小破屋子的尽头,一位穿着油渍斑斑的迷彩服挡住了瘦长的身材,戴着脏兮兮的棒球帽遮住了半边脸和隐晦的目光,除了向他说几个数字和找钱,几乎没人冲他打量超过10秒钟以上。
“外,伙计,机选一注双色球,“
”来俩刮刮乐,试试手气“
”艹,劳资又没中!“
”嘿嘿,我倒是中了10块,到隔壁买包烟去!“
形形色色的人进进出出,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要关门了“柜台后的男人瞥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几个数字,头也不抬地道出了今天晚上他除了”嗯“之外的唯一一句话。
与新来的客人疑惑的神情不同,只要是附近的人们早就习以为常,自从约莫半年前这家彩票店换了同样是平凡无奇的新老板后,八点,成了一道界限,到点关门,二百来天,从未破例。
不过片刻,热闹的店里只剩下客人余留下的烟灰,一阵浅凉的微风将这气息吹进男人一米的范围,终是条件反射地皱了皱眉,摘下脑袋上脏兮兮的帽子,才发现动作眉眼精致而矜贵利落,与这促狭的十几平米的每一丝空气都不相符,甚至对比到四周黯然失色。
起身、关门,修长的手指轻按墙壁上隐藏的按钮,柜台无声的移动,撤出银色的一扇地门“踏、踏踏”走下楼去。
柜台随之归位,无任何不妥。
楼上后门“哒,”一下打开,不过一位看不清楚面相的老妇,麻利的如往常一样收拾好一切,锁门,离开。
男人直接将这身沾着油渍灰尘的迷彩服扔在固定的收纳箱以供明日再伪装,卸下麦色的脂粉,露出白皙的本色,换上舒适柔软的黑色蚕丝睡衣,坐在比楼上配置高级了不知几倍的电脑旁,开始一天真正的工作。
夜渐渐深了,凌晨左右,男人躺到精致却硬实的大床上,立刻入睡。
一切并无半分不妥,只是——
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一个阴沉隐晦的佞笑,让微凉的夜愈加神秘,仿佛可笑的一切都掌握在ta手里,而时亿的到来又貌似蝴蝶效应打破了一切,什么也不知道的夜,等待在迷惘的雾里,等待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