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了客栈,暂时不能回那宋家去。
绥樱给她安排着休息的地方。
但见着她脸上两个粗大的巴掌印,心里还抽了两下。
“小姐……”她问店小二要了两个鸡蛋过来给她消肿。
长玉呆呆的抱着自己,虽然已经不再哭了,可脸上的泪痕还是止不住。
绥樱也不说话,两三安安静静的待着。
敷到一半,长玉陡然抓住了她的手。
绥樱一顿,忙道:“公主有何吩咐。”
“你去叫柯峥过来,就说我有事。”
绥樱瞪大了眼睛,万万没想到自家小姐想的是这个。
她有些不能理解自家公主,出事的第一时间不是找皇后,而是找一个叫柯峥的无名之辈。
“小姐!”
她压不住自己心里头的怒意。
长玉闷闷道:“你去叫他来嘛。”
绥樱简直不能理解。
不过长玉一再坚持,绥樱也只能照做。
她安顿好了人,就急匆匆的去了。
到了宋家,知道柯峥在宋嫣然院子里。她一路过去。
见着院子里两人言笑晏晏模样,心里更是一顿无名之火。
两人抬起头来齐齐看向这个突然闯进来的人。
绥樱憋着火气,走到柯峥跟前,“柯公子方便移步,奴婢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同您说。”
宋嫣然搁下手上的东西,楚楚可怜的看着柯峥。
后者心头一软,又看向绥樱,“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在这里说吧。”
“事关重大。若是柯公子分的清轻重缓急的话,请随我来。”
宋嫣然在一旁小声道:“莫不是公主殿下出了什么问题。”
柯峥皱眉,半天没有说话。
“既然柯公子不愿过来,那就不要后悔。”绥樱甩手就走。
宋嫣然在一旁温和劝着,“既然是公主的事情,那你就过去吧。万一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咱们也担待不起。”
“嗯。”柯峥脸色有些不耐烦。
回来还未怎么休息,就这么急匆匆的出去。一时间,心里是又气又恼。
再看宋嫣然温和样子,心里又有些愧疚。
“我很快就回来。”他软声哄着。
宋嫣然点点头,又将人送到了门口。两人依依不舍的告别。
绥樱带着人直接去了客栈。
柯峥有些不耐,但还是跟着进了门。
等见着长玉时,他还是愣了一瞬。绥樱将门关上,慢条斯理的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末了,她抬头认真的看着柯峥,“这件事万不可闹大。”
若是闹大了,恐怕又会挑起一些矛盾来。
柯峥没有搭话,想了想,还是问了出事的地方。
“我知道,这件事我会仔细处理。”柯峥缓缓的舒口气。
“绥樱。”一直没说话的长玉抬起头来,“你先出去。”
绥樱叹口气,但还是依言出去了。
房间里就剩他们两人,长玉从怀里将那个揉皱了的纸拿出来,递给了他。
柯峥愣了愣,下意识的接问了句:“这是什么?”
“我求来的方子。能治嫣然的腿疾。”
她再次将自己抱紧,一句话都不肯多说。柯峥仔细看着上面的药方,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
长玉闭上眼睛,将那股子心酸压在心头。
“你若是不相信可以去给大夫看看。但是千万不要跟她说这是我给的。你就说你寻来的便是。”
柯峥捏紧了手,但还是将手上的东西收好。
“谢谢你。”他郑重其事。
长玉也不再理会他。
为了报答长玉,柯峥对她的事情上了几分心思。只是那施暴的人已经服毒死在家中。
凶手变成了一具尸体。
长玉听见这事时,忍不住颤抖。死无对证,也就是说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绥樱气不过,想去找宫里头的皇后娘娘帮忙,却在半道上被人拦住了,无奈之下心里又有几分憋气。
宋妗听着这事儿,直接拉着她出了门。
长玉因着上回的事情,这几日都不大喜欢出门。
硬是被宋妗拉着,心里还是有几分恐惧。
好在这回是坐的马车,宋妗端坐着,嘴里威胁着:“你若是不去,这案子在柯峥手上只能这样草草结案。你愿意?”
长玉闷声,她自然是不乐意的。
宋妗也看出来了,直接道:“我带你直接去找大理寺的人查。”
“算了吧。”她话音刚落,就想去下去。好在宋妗身手够快,将她拉着,才没让她掉下去。
“这件事不会闹大。”
宋妗解释了声。
她这才消停了。
只要不闹大,不回去。做什么都行。
两人到了地方,递了牌子便在偏厅等着。只是这回却没等来徐颂的人。
外面的人道他今日去了别处,不曾上朝。
宋妗一顿,又问了他何日回来。
“大概明日一早。”
确定了时间,她还是有些不放心。长玉捏紧她的手,低头又带着面纱,拼了命的将自己的面容掩盖住。
“我知道了。”她神色肃重。
这件事长玉等不得,宋妗大概想起了他今晚会在何处,便着急的要赶过去。
两人去了却庭,要了入场的请帖便匆忙过去。
离着开始还有些许时辰,长玉又怕生得厉害,两人便只能缩在客栈之中。
吃着花果干,喝着淡茶。
长玉一遍一遍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同她说着。
宋妗抿着唇,两人出来并未带上旁的人。
因而这会儿落了也掺和其中的绥樱,宋妗找了小二让人去宋家找绥樱姑娘过来。
等三个人都齐全了,宋妗才安静的听着他们二人说的事情。
“有完没完啊。”绥樱口干舌燥的喝着茶水,念叨了一下午,她整个脑子都是那天晚上的情景。
反倒是长玉,从脸色发白一直到平和下来。
念了那么多遍,也没见着着急。
宋妗瞥了她一眼,见外面天色渐晚,的确是有些时候了。
“是该起身了。”宋妗起来,将那窗户关上。
三人挪了地方,径直去了芙蓉渠。
入场时递了请帖,又拿了面具。宋妗的请帖是却庭给的,但在这里却是鼎好的位置。
透过面具,宋妗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入场的人。
跟着小厮上了楼,三个人坐在隔间之中。
似乎是注意到什么,宋妗陡然绷着身子定定的看着那个方向。
两边的人也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