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欣感觉到谢倾微微有所动作之后,就赶紧让从心收起了猫耳:“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顺景帝半撑着起身,望着空中星辰:“朕昏迷了很久么?”
“不久,半刻钟的样子。”幸亏谢倾醒来了,不然祁子欣真要忍不住咬人了。
“嗯。”谢倾皱眉,有些不快:“已近子时。”
祁子欣这才反应过来,刚刚他是在靠星辰辨时。想起谢倾为一国之君,若是被人发现不见踪影,势必会引起大麻烦,道:“放心,瀑布下有一小路,可回到后院。天亮之前,我们应该可以赶回去。”
顺景帝查看了一下身上的伤,见已经被包扎,看了一眼祁子欣,带着些许审视意味:“你为何半夜出现在竹林?”
“是依云郡主,约安宁林间小聚。”祁子欣张口就道:“可安宁蠢笨,无意间迷了路。”
“哼,是挺蠢的。”顺景帝也不知信了没信,但眼中的鄙夷倒是真切。
祁子欣抽抽嘴角,将刚刚所有的旖旎和心猿意马收起,道:“陛下又为何深夜在断崖边上?”
“朕做什么还需告知你不成。”谢倾从醒来,就似乎有些生气,此刻的语气更是不好。
祁子欣还是第一次被谢倾用这种语气呵斥,内心骂了一句白眼狼,有些委屈的道:“夜深天黑,水流湍急。陛下乃是一国之君,还是要保重身子,万万不可再跳崖冒险了。”
“跳崖?”谢倾又是一声冷哼:“你不砍断朕的绳子,朕会摔下崖底?”
“......”祁子欣无话可说。
谢倾起身,辨了辨方向,却还是等着祁子欣先走,道:“走吧,刚刚你说崖底有路,朕送你回去。”
祁子欣有些好笑,重活一世,这人不辨方向的毛病还是没改。不动声色的向着正确的方位走去,道:“冒然砍断陛下的绳索是安宁不对,可也只是出于一片挂怀,担心陛下想不开。却不想好心办了坏事,陛下要气安宁也是应该的。只是这般冒险的事,陛下以后还是不要干了。”
听着祁子欣的低头认错,谢倾的语气总算好了一些:“朕只是要去崖后山洞取谢东西,并非想不开。倒是你,不会水,就不要冒然下水救人。”
“安宁知道了。”听着谢倾别扭的关怀,祁子欣有些开心,却还是回头追问道:“可是,崖下有路可以通往山洞啊,陛下为什么要从上面跳?”
谢倾俊秀的脸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咳嗽两声:“你在这雾清寺要是着实清闲,多看看福源送去的书,少乱跑。”
祁子欣闻言明了,谢倾这是根本不知道崖下有路。
忍住笑意,继续可怜巴巴的道:“陛下送来那么多书,是当真还要将安宁留在这雾清寺许久么?这雾清寺可不安全,前几日,就有贼人溜进安宁房中偷东西呢。谁知,下一次,偷得会不会是安......”
“胡说!”祁子欣的话,被谢倾不自然的打断:“这佛门圣地,怎么会有人偷人。”
“安宁没说偷人啊。”祁子欣的语气里有些故作天真:“安宁是说话本。安宁在这雾清寺实在是清闲极了,就写写话本。前几日刚刚画好的那幅图,就是打算用作话本中的插画的,却被人偷了。下回那人定是要偷安宁的话本了?”
“话本?”谢倾语气稍缓,问道:“你写得什么话本?”
“是托孤的话本。”祁子欣注意着谢倾的表情,难为情的道:“说来,陛下不准笑话安宁。这插画用的还是陛下和安宁生母的形象呢。安宁虽不是皇家血脉,可这么多年,陛下照拂,安宁还是记在心间的。”
谢倾闻言,面色微松,似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祁子欣倒是心中有些添堵,明明是解决了谢倾的猜疑,可谢倾的反应,怎么就是让她不快呢?
但很快,祁子欣的不快,就被前方的动静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