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倾退后两步,将被挑开的衣带,再次系上:“姑娘若是不讲道理的山匪,想要挟恩以报,抢个压寨夫君,可算是找错人了。我谢......谢你,但我也是有气节的人!”
“有气节的人?”祁子欣跟上两步,笑笑。
“有气节的人!”祁子欣逼得太近,惹得谢倾眼神中有些无处安放。
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趁谢倾没有反应过来之时,点中他的穴道。确认谢倾动弹不得后,祁子欣以剑代手,脱去了谢倾的衣裳,只留下一条底裤:“既然你是有气节的人,那我就给你留条裤子。”
说完,不顾谢倾气得脸色通红,将人扛起,丢进了寒潭。
干完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之后,祁子欣站在岸边,很是得意。让谢倾上次扛着扔她,这回她还回来了吧!
“啧啧啧,看看你这样子,难怪谢倾以为你是山大王呢,哪有点闺秀的模样?”从心鄙夷道。
“要当闺秀,我一辈子都比不过宋媛媛。”祁子欣拍拍手,道:“我告诉你,对付谢倾,就要我这般蛮不讲理才行。”
上一世,后宫佳丽三千,谢倾也不过是例行公事,没有真的对谁动过心。而那宋媛媛能得他青睐,也无非是先因有救命之恩,后因有皇后之尊。
要说谢倾有多爱宋媛媛,倒也不见得。他与宋媛媛的相处,虽相敬如宾,但总像隔着一层。
幼时祁子欣不懂,后来她无可救药的爱上谢倾,才恍然明白,比起喜爱,谢倾对待宋媛媛,更多的是敬重与欣赏。
甚至前世,在谢倾死后对她告白之前,她一直都以为,谢倾是不懂得爱一个人的。
谢倾从出生,便被立为皇太孙,从小就学着循规蹈矩,仁爱无双。他有心怀天下的大爱,也有对后宫女子的悲悯怜惜,但完全托付真心的男女私情?
他没有,或者说,被那皇位压得不敢有!
那般克己复礼的谢倾,那般循规蹈矩的谢倾,那般被束得死死的谢倾。前世啊,一声爱,都得等到身死后,脱离皇位,才敢对她言。
所以,她没有实力,不够让谢倾看上;同样,不够胡搅蛮缠,也挤不进谢倾的心;不够霸道强势,一辈子也等不到谢倾说爱。
她的谢倾,她最是了解。
祁子欣口中占着便宜,说是要看谢倾下水。可真等人下了水,她又老老实实的目不斜视,替谢倾护卫放风。
谢倾活了三十二年,头一回碰上这样的女子,又气又恼,只想叫御林军将人擒了,好好教她礼法规矩,却又动弹不得,口不能言。
只觉得寒气入骨,通体泛寒,连唇瓣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了起来。谢倾斜眼盯着岸上背对着他的女子,有些不明白,这古怪女子倒是在想什么?
若说要害他,又何必劳心劳力的救他?若说要帮他,冬日里让他泡寒潭,又是何意?
但是,很快,谢倾就感觉到了体内的异常。
潭水入骨的寒气,流经了四经八脉,所到之处,遍体舒畅。犹如灵水洗涤污秽,还得灵台一片清净。原本因为毒烟,而有所滞怠的内力,疯狂的运转,极快的游走了一个周天。虽不明所以,谢倾也知道,此番他的功力定能有所增长。
无心再去思量神秘女子的心思,谢倾闭眼,配合着寒潭的温养,运气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