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剡见祁子欣笑出声来,心中惊恐,暗想:完了完了,这女人看到父皇被别人抢先一步逼婚,已经疯了。
“说什么呢?”被祁子欣一声呵,谢剡这才发现自己竟不自觉的,将心生说出来了。
“我说,你是不是受刺激了呀?”谢剡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祁子欣靠在草堆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调息:“怎么,不装了,之前不是一口一个父亲么?”
谢剡学着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有什么好装的,你连我谢家的独门剑法都烂熟于心,谁知道你和我们有什么渊源,肯定一早就知道我们的来历了。”
昨夜蹲墙角的时候,谢剡就发现了,这女人,除了武力值可以和父皇媲美,脑子也是很不错的。
“你还不算太笨嘛。”祁子欣虽总是口上欺负这小孩,但心里还会挺喜欢这圆脸小鬼的。要是谢剡不是宋媛媛的孩子,就更好了。
“我当然不笨!”谢剡严肃的为自己正名,说完又想到什么似的,继续道:“倒是你,要是真聪明的话,就别爱上我父皇。”
“小鬼,你就那么不喜欢我,生怕我当你后娘啊?”祁子欣不开心,敢情这小子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亏得自己还替他挨了一掌。
“我没有不喜欢你!我...只是不想你当我后娘。”说完,谢剡别扭的转过头。
这时,祁子欣才反应过来,这中二的少年在想什么。看着他别扭的样子,觉得好笑:“怎么,你怕我嫁到皇宫,受欺负啊。”
被人戳破了心思,谢剡也不装了:“你既然知道,我父亲是人间的皇,就该知道三宫六院是常事。别说外面那个狐狸精了,那宫里的女子不是贤婉淑慧,就是娘家势大。你这般无法无天,又...又无权无势,在宫里活不过两天!”
听出谢剡话中别扭的关心,祁子欣还是有些欣慰的,终于松口道:“我之前就和你父皇说了,我说的逼婚不过玩闹,不必放在心上。”
谢剡眨眨圆眼,显得有些呆萌:“这么说,你说当我后娘,只是逗我玩的了?”
“那倒不是。”祁子欣三分真三分假的道:“我的目的不在进宫为妃为后,我要的是你父皇的一片真心。”
谢剡闻言愣住了,他想嘲讽的告诉祁子欣,那是不可能的,父皇心怀天下,就连他母后,也不知才分得了几分真心。
可祁子欣刚刚说话的眼神,又是那般真挚,似有一腔无言深情;那般笃定,似她的话终会成真;终让他没有嘲讽出口。
这女子,与他所识的任何后宫女子都不一样。她聪慧而大气,如夏日的骄阳般耀眼,如冬日的劲松般坚韧。
也许,如果是她的话,真能赢的父皇的一片真心。
谢剡还想开口与祁子欣说些什么,却发现,这人已入定调息,听不得他言。
就这样,一直等到了日落西山,谢剡一边忍着肚子饿,一边气愤的看见那妖女姬涟已经施法,将草屋变成了喜堂的模样。
祁子欣都还未从入定中醒来,但柴房里一方凸起的草垛,却有了些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