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儿,你当真不嫁?你要气死为娘才高兴吗!!!”
窦氏气急,双眼含泪,一脸对不肖儿女的失望,将第一世家主母的威风,养出来的贵气全部压向宗伏婵,逼迫着这个她养了十四年的少女!
宗伏婵不可思议的死死盯着窦氏。
太子,是她同母兄长啊!
按照前世的记忆来看,窦氏这是知道的,她!她这是疯了吗!!!
如若不是父皇心疼她,昭告天下她的亲事自己决定,窦氏是不是要直接把她拿嫁衣一裹,硬塞上那花轿,做那遗臭万年,被天下人所耻笑之事!
宗伏婵原本欲起身离开,此刻只是跪在地上,将头重新垂下,藏着眸子里的深沉,以及一份再次经历的苦涩。
她于窦氏手下养了这么些年数,却依旧只是一件工具,他儿子飞黄腾达的工具吗?
她的心是肉长的吗!
“婵儿愚钝,不懂母亲的意思,为何非要女儿嫁入深宫?”
宗伏婵眸中复杂,八分苦意,二分质问,抬头认真的盯着窦氏。
“我这是为你好啊!这话虽不是我等应该议论的,但,天下女子无非是以凤座之人为尊,太子爷就是日后的王啊!”
不该说,那就不要说!正如有些事情,你不该做,别做!
呵,她还是记得的,最后到底是谁夺了她家的江山!又是谁一直在助纣为虐!
“抱歉,母亲!”宗伏婵再次深深一拜,不肯说些“女儿不孝”之类的话,南玄重德,孝义便就是其中之一,她怕她随口客气的托辞,这窦氏恨极了,给她便就真的安上了“不孝”的名头。
她始终不把她这个女儿当做自己人,这种事情,保不住还真的会做出来。
“为臣,当思君忧之忧,为君排虑;为官,当感民苦之苦,饭食不思,娘既为重臣之妻,当做表率!”
她这话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嘲讽之意恐怕只有彼此才能明白。
重臣,不是忠臣!而这被冠上宗姓的殷家,不就是靠忠心为君,以名于世,立足于世么?
窦氏窦氏,你是臣子的妻子,也就只会是这个身份,太后?不可能!
瞬间的事情啊,她不会再祈求这一份亲情,也不怕这殷家知道她知道了什么。
皇帝还没死呢,准备还未充足呢,这殷家敢现在就撕破了脸吗?这殷家主目前为止,好像还不知道殷伏晟与窦氏商量的谋逆!
这种事儿,就是用来恶心窦氏,令她整日胡思乱想,疑神疑鬼!
于殷家家主,她的外出,是因为丫鬟之事,于窦氏,那可就多了呢!
彼此沉默中,一个丫鬟突然在门外报告,听那口气,好像还是跑过来的,气儿都没喘匀儿。
“夫,夫人!大小姐院子里着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