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左绫很随意地站在那儿,倚在门框上,手里拿着一把伞,脸上还带着微笑。
可就是这样随意的姿势,让院子里的几个人不寒而栗。
四神和十二禽的区别是什么?随便哪一个神,哪怕是四神中第四位的冥玉神,都可以打他们十二禽一半的人,何况花衣还是四神中的第二位,打他们十个都不成问题。
更为忌惮的,是左绫手中的那把伞。这是江湖上最恐怖的七种武器之一。
混元阴阳伞!
相传。这把伞开启的时候,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美丽。
但是没有人能描述出这种美丽。
因为,见过这把伞开启的人,都死了!
狂枭有种想跑路的冲动。
他虽然名为狂,但对于在他头上的十三个人,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更别说过招了,只有挨打的份。
那个黑衣人还是跟尊木雕一样,一动不动
左绫的眼神中有种难得一见的凌厉之色:“你刚刚说,想把他怎么样?”
游隼见情况不妙,赶紧打圆场:“哎呀,刚刚狂枭大哥开个玩笑嘛,花衣妹妹,不,花衣神,你就当没听见吧。”
“那你给我讲清楚,为什么老会主突然想要唐君逸死了?”
“额,那个,前段时间唐门传来消息,说是决定断绝与我们的合作,并且还让他们在我们分会里的人回去,顺带还把分会里的一些人给干掉了。会主很生气,派人去打听,原来是唐门换了掌门,现在的掌门就是唐君逸他爹。于是会主决定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那你们这么做,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呢?”左绫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子杀气。
“那个,实在是王命难违啊。”
“那好,狂枭你自尽吧,我就不动他们。”左绫举起了伞。
什么?
狂枭咬咬牙,他可是一条汉子,怎么可能说让自尽就自尽?不管了,反正自尽也是死,反抗也是死,不如拼一下,可能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这么想着,狂枭就举起刀,冲了过去。
这一刀,势大力沉,上面还有真气加持,碰上任何活物都能将其直接劈成两块!
只可惜,对面的人是左绫。
她是花衣神!
“为什么一定要我动手呢?”左绫叹了口气。撑开了伞。
霎时,天地静止。
混元阴阳伞,打开,就是阴阳两隔!
狂枭一定忘不了,那种璀璨动人的美丽。
只不过是一息的功夫,就已经分出了胜负。
游隼闭着眼没敢看,他在想,不知道那位是不是看见了。
等他再睁开眼睛时,只看见伞面上还未干的血迹,而狂枭已经不见了踪影。
左绫叹了口气:“这里的事我来跟会主讲,你们不用担心。”
游隼听着,松了口气,要不然自己就不好交代了。
而那个黑衣人,还是一动不动地杵在那儿。
“游隼,你去把这里收拾一下,注意封锁消息,不要把今晚发生的事透露出去。”
毕竟,这一晚,朱雀会十二禽的前两位相继死去,必定会引来不小的江湖震动。
“明白,那他怎么办?”游隼指的是趴在地上,还昏迷不醒的唐君逸。
左绫看着唐君逸,眼里露出柔软之色:“我来照顾他。”
“可是时间就来不及了啊。”
“好吧,”左绫的秀眉锁了一下,“把他的内伤调理完就走。”
等左绫忙完以后,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她看着躺在床上,脸色已经恢复正常的唐君逸,心想:还是太弱了啊。
接着,左绫貌似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了微笑,准备俯下身去,结果到了一半,突然停住了。
还是下次吧,等他醒了之后。
这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日上三竿之后,弱小的唐君逸终于醒了。
一醒来,首先的反应是:疼啊!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胸口那里真的是疼的要死啊!
等那阵疼痛终于过去之后,唐君逸开始回忆:自己是怎么跑到这儿来的。
他记得自己被毒鸩打晕之后,就趴在地上晕过去了,然后……醒过来怎么就在床上了?
仔细回想,唐君逸……还是想不出来!
最后只能认定,应该是左绫救了自己吧。
本来想英雄救美,结果被美女救了。唐君逸无奈地苦笑。
强撑起身,下楼准备和掌柜结账。结果掌柜的道:“不用结了,今天天刚亮就有一位小姐把账替你结了,还有院子里那些花草的损失费一并结清。”
也好,自己本来就快没钱了。
还是赶紧回去吧,也不知道何遥在干什么。
快马加鞭,唐君逸当天就赶回了芒沙山。
刚一进山门,唐君逸就被一个物体给迎面撞上,然后被狠狠地来了个熊抱。
“哎呦!兄弟轻点!肋骨疼!”唐君逸一声嚎。
“你个死玩意跑哪去了?这两天都不见你人。”何遥一拳直接锤在唐君逸胸口上。
“我的伤口啊啊啊!”
喊痛声响彻了整个芒沙山,惊起了一群群的飞鸟。
房间内。
唐君逸整个人半瘫在床上,跟何遥讲完了这两天的事。
何遥的眉头锁了锁:“所以你并不知道是谁救了你。”
“但是只能是左绫了吧,只有她有这个本事,虽然我没见过。”
“那你现在就是被朱雀会给盯上了,以后咋办啊?”
“还能咋办。反正你还要在这呆三年,我就不信他们敢攻上山来。”唐君逸一脸的无所谓。
“也对。那你知不知道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
“应该也是十二禽中的一个吧,不过始终没见他动过,完全无法猜测他的底细。”
“不过……”何遥慢悠悠地说道,“你有没有感觉他和游隼在故意放你水?”
唐君逸的眉毛翘了一下:“怎解?”
“你看啊,他们两个始终都没动手,也没有说什么取你性命的话。”
“你肯定是想多了,他们只是觉得毒鸩对付我绰绰有余,完全不用他们动手罢了。”唐君逸才不信这种东西呢。对敌人的信任就是对自己的谋杀。
屋内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