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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康纳斯博士

基思·康纳斯在犹他州(Utah)的俄斐(Ophir)出生和长大,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和一个姐姐。他6岁时患了阑尾炎,9岁时感染了风湿热(rheumatic fever),必须卧床休养长达11个月。由于无事可干,他看了一些他姐姐的书,包括整套的《美国百科全书》(Encyclopedia Americana)。他还自学了象棋,并在风湿热痊愈后在犹他州的少年象棋比赛中获得了冠军。

在高中待了一年后,16岁的他就获得了芝加哥大学(University of Chicago)的全额奖学金。1953年,20岁的基思从芝加哥大学毕业并获得了牛津大学(University of Oxford)的罗氏奖学金(Rhodes Scholarship)。在牛津待了两年后,他回到美国,并于1960年从哈佛获得了心理学博士学位。之后他被著名的约翰霍普金斯学院心理学家莱昂·艾森伯格招募以研究被忽视的儿童精神障碍。他的首个目标是一种称为过动性冲动障碍(hyperkinetic impulse disorder)的症状。

***

在APA 1952年所发布的初版《精神障碍诊断与统计手册》(Diagnostic and Statistical Manual of Mental Disorders,DSM)中,所有的儿童精神障碍都被归结到一个称为“儿童期适应性反应”的小门类中。

但在那些没有精神分裂或严重抑郁的儿童中,你几乎无法区分哪些行为属于异常,哪些又属于正常。20世纪40年代末,这些障碍被认为是由早期的,甚至是出生前的脑损伤所引起的。具有不可控行为的儿童被认为具有“最小(程度)的大脑损伤”。

这种脑损伤理论很快就被人抛弃了。1948年接替查尔斯·布拉德利出任医学总监的莫里斯·劳弗(Maurice Laufer)指出,在艾玛·彭德尔顿·布拉德利之家,他的那些极度活跃、冲动的病人中很少有人有过脑部损伤的经历。脑损伤无法解释那些孩子的问题。劳弗将包括过动,冲动和注意力短暂的行为症状归结为一种称为“过动性冲动障碍”的症状。

***

20世纪50年代末,随着美国国内那些二战退伍士兵苯丙胺成瘾的相关报道出现,SKF为扭转这一药物负面宣传局势,将这种药物改名为右旋苯异丙胺(Dexedrine)。艾森伯格看到了右旋苯异丙胺的前景,想要做一个双盲的随机对照实验。就在这个实验开始后不久,他招募了基思·康纳斯。

这一关于右旋苯异丙胺的实验开展于1961年。这一药物似乎改善了这些男孩的行为,但带来了一定的副作用:许多男孩由于失去胃口而体重减轻。艾森伯格和康纳斯意识到,公众还没有准备好让孩子吃安非他命,但他们也许可以接受一种非安非他命型药物,一种叫作利他林(药物成分为哌醋甲酯(methylphenidate))的成人非处方药。艾森伯格和康纳斯了解到哌醋甲酯和安非他命在分子结构上很接近,因此猜想利他林将同样能改善问题儿童的行为。

利他林是由瑞士CIBA制药公司的化学家莱安德罗·帕尼松(Leandro Panizzon)在20世纪40年代中期开发出来的。帕尼松花了几年的时间来研究安非他命的分子结构,想为他的妻子丽塔(Rita)找一种不那么容易上瘾的药物来提高她对网球场的关注。这一公司在1956年将这种药物命名为利他林,作为一种治疗慢性疲劳,嗜睡,抑郁和由衰老引起的异常行为的药品投放美国市场。

康纳斯让78个孩子连续十天服用一些小小的粉色胶囊,这些胶囊中一半是利他林,另一半则是安慰剂。这一实验取得了巨大胜利。服用利他林的孩子变得更少冲动。他们的专注力和学习能力都提高了。副作用也只是胃口不好和失眠,相对正面效果而言无足轻重。艾森伯格和康纳斯将他们的研究结果题为《哌醋甲酯对不安儿童的症状和学习的作用》(The Effects of Methylphenidate on Symptomatology and Learning in disturbed Children)发表在《美国精神病学杂志》上。

这一文章促使美国心理卫生研究所考虑资助更多的利他林研究。同时,艾森伯格和康纳斯还收到了一张来自CIBA制药公司的5000美元支票,以进行“更多的研究”。

与此同时,阿肯色州(Arkansas)小石城(Little Rock)儿童指导诊所的两位医生塞缪尔·克莱门茨(Samuel Clements)和约翰·彼得斯(John Peters)决定给过动性冲动障碍取个更好的名字。他们称它为“最小的大脑失常”(Minimal Brain Dysfunction,MBD)。这一名词1966年被《新英格兰医学期刊》(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和美国政府卫生处(US government health officials)承认。

1967年,艾森伯格和康纳斯离开了约翰霍普金斯,被更具声望的麻省综合医院(Massachusetts General Hospital)和哈佛医学院招入旗下。他们的研究兴趣产生了分歧。艾森伯格专注于增加少数人群获取精神治疗服务的机会,而康纳斯则专注于诊断患者,为家长提供咨询建议,并开展有关儿童精神疾病的研究,包括右旋苯异丙胺和利他林的长期使用。

康纳斯想要创造一种帮助教师们评估MBD症状的工具。他花费了几年时间创建了一个包含39个指示性问题的列表用于确诊MBD。儿童将按照各自的表现,在每个问题上获得从0(“一点也不”)到3(“非常明显”)的分数。医生很难做到在短暂的办公室会面中评估一个儿童的行为。而教师们最适合这个工作,因为他们花费了更多的时间跟孩子在一起。1969年末,康纳斯在《美国精神病学杂志》上发表了他的《教师评价量表》。各地的医生都能使用这一问卷来评估MBD症状,并且以一种更加准确和标准的方式做出诊断。

莱昂·艾森伯格日益不安于康纳斯对诊断工具的热情。康纳斯的量表是非常主观的,它衡量的不是儿童的行为而是一个旁观者对该儿童的印象。他害怕这一量表在实际应用中将会导致利他林的广泛滥用。

在线视频

1.Methylphenidate(Ritalin):What You Need To Know

2.Conners' Rating Scale Scoring

3.The Conners Family of Assessm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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