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然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关心我的,我都记不得了。就像是河流什么时候融入大海一样,都是一个难以精准定位的。
后来,我和兔子女孩又有过数次相约,大多数时候是她打电话找我,有时候相隔半个月,有时候是一个月之久,最短的间隔是六天。每次相约,我们都像是干柴烈火一样,激情燃烧。
恩然自然不知道,更主要的是我保密工作做的好。我没有负罪感,也没有因此而胆怯,恰恰是把我和兔子女孩的约会当成了正常生活的一部分,就像打球,聚会一样正常。恩然很少观察我,因为在她看来我这个不起眼的男人是高攀了她这个“高枝儿”。也许是她被自己美丽的容颜所折服,所以头脑中一片空白。我们聊天的时候,我曾旁敲侧击的说过:“上天给了你倾世的容颜,然后什么都没有给你!”恩然的回答则是:“总比什么都不给你要好得多!”
的确,我站不到长的漂亮的男人的队伍里去,可是这是七年前所担心的事情,现在已经很少为这样的事情而焦虑了。
总之,我找到了新的火源来点燃自己,并且是悄无声息的释放着,恩然全然不知。她忙于在手机上看一些阿猫阿狗的表演,获取可有可无的快乐,并会一直持续下去。我生活中更加对她有所包容,因为我毕竟做着不诚实的事情,心有余悸!
我在一个屋檐下避雨,一个女人招呼我去她的店里。我们聊了很多,她开的是服装店,年龄也和我大小差不多。服装店的女人叫蔷薇,是一个比较瘦弱但身材玲珑有致的女人。她离异了,但是有一个十八岁上大学的儿子,经常不在家。所以她告诉我,有空可以去她家里。就这样在短短半个月时间,我和两个女人发生了关系。
我像是喝醉了一样,在花花世界里乱闯。我打心底感谢兔子女孩和蔷薇,她们让我即将熄灭的激情再次燃烧。
恩然依旧没有太大变化,她保持着对生活的不满,保持着对物质生活的向往,但自己又没有太大的突破。
我保持着现在和恩然的婚姻关系,并没有打算结束。可是我又知道如果一直这样保持下去,我将会面临无数个孤独的黑夜,灵魂将如离家的孩子,找不到理想的归宿。兔子女孩不光有我一个**,她持续保持更新,似乎合情合理,并无过错。蔷薇也偶尔和我联系,只要时间允许,我难得有推辞的借口。
雨在窗外,扒着玻璃向下滑落,终于在打了几个滚之后,一落而下,摔的粉身碎骨。但它并不担心,因为雨能够很快找到它的共同体,可以一起闯夜亦或一起奔向河流融入江海。我更像是独自的我,没有哪个人愿意和我分享他的艳遇或者婚外情的事情。也许除了我之外,大家都是安分守己的好公民,只有我在面临婚姻的不幸的时候,才另选别径!
我回到家,恩然居然做好了饭。在我的记忆里,她做饭的次数是有限的,并且大多数都是以失败告终的。
我刚从兔子女孩那里回来,兔子女孩有一个好处,她从不打香水,所以我身上也不会有什么香水味。
来到家就吃饭,我还有点不习惯,所以忙着去拿碗筷,并且把板凳放好。
“去哪了?”恩然问,她似乎不在乎我怎么回答又说:“今天我在炒菜,总觉得心神不宁的,也不知怎么了!”
现在有事晚上七点了,我一时间很难说出一个好的理由,于是就闭口不说。
过了很久我才说:“哦?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去看看医生。”
“不用,现在好多了!现在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好!”恩然一边说,一边把菜端上来。
恩然很难做出复杂的菜,今天也是如此。她做了一个韭菜鸡蛋,一个醋溜绿豆芽,两个菜都放了很多盐。
“怎么放这么多盐呢?”我说。
恩然尝了一下说:“没有放太多啊!我吃着还好,也许是你盐味小吧!韭菜鸡蛋本来就要炒成这样才好吃,至于绿豆芽我承认我一不小心放多了!”
馒头还是昨天晚上的馒头,玉米糊虽然煮了,但是却不是玉米糊而只能叫玉米汤,里面还有成团的未煮透玉米面。恩然保持着曾经做饭的风格,怎么省事怎么来。炒菜,她总喜欢只仅仅炒简单的菜,比如醋溜西葫芦,醋溜绿豆芽,要么就是蒜苔鸡蛋,韭菜鸡蛋,番茄鸡蛋。菜里的食材不会超过三种。按照她的一贯作风,很多蔬菜和鸡蛋都可以搭配,我记得的还有她独创的菜,比如芹菜炒鸡蛋,土豆炒鸡蛋。这时候我万万不能指出她的不对,因为她还有一句话叫“爱吃不吃”在等着伏击我的不满。
我还是照常吃饭,但菜我越吃越咸,到后来直接喝一口汤吃一口菜才能缓解。
我还在吃饭,恩然已经离开了餐桌,去了卧室。我从门的一侧看到她躺在床上正在玩手机,顿时也没有了胃口,索性不吃了。
“你吃好了吗?”她似乎听到我收拾碗筷,然后在卧室里问我。
“嗯,我把餐具刷一下,要不都干了,就很难刷了,特别是玉米颗粒粘在上面,刷起来是极其费劲的。”
“能过来一下吗?”
我很少听到恩然用请求的语气给我说话,今天却异于往常,像是要面临一件大事。
“你感觉我们这样有意思吗?”
“怎么了?”
“我早就给你说明了我的意思,你忘了吗?”
我呆在那里了,手上还沾着刚才刷碗留下的玉米糊,我木然的回答道:“忘了。”
“切!我看你比谁都清楚!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请你放过我!”恩然这次说话很平静,不像以前那样义愤填膺。
恩然这句话确实不下数遍,最后一次说这话的时候,那时候梅雨季节刚刚开始。虽然刚刚过去有半个月,我却觉得有上百年之久了。
我和恩然的婚礼是在她的家人,我的家人以及我们双方的亲朋好友的见证下举行的,那时候接受的最多的祝福是“百年好合,永结同心”。现在我们都在远方,似乎同时也把那些祝福留在了我们的家乡。
我们没有什么问题,生活也没有什么波澜,然而恰恰是没有波澜的生活让恩然厌烦了!她给我的提议是:不告诉任何人,我们悄悄的接触婚姻关系。她还直言不讳的说,自己向往更加富足的生活,追求自由和浪漫。她说的这一切显然我都没有做到或者她没有感觉到。
她提出来的时候,我没有直接拒绝她,但我并不打算按照她的说法去做。我不想成为一个离婚的男人,不想让这个貌美如花却缺少脑子的女人独自去寻找其他的幸福。尽管她和我在一起,并没有获得太多的优越感,但最起码我对于正常的生活开销方面做的还是不错的。现在我不是第一时间担心我而是担心恩然被别人欺负了,我和她的感情已经不单单是夫妻,更像是我的亲人。
“要不我们试试吧?现在不是正流行试婚吗,我们试着离婚,好吧?”
我还是呆在那里,在思考着如若试离婚了是什么场景。
“你不说话,那就是同意了。从此我们互不打扰,分床睡,你做你的饭,我吃我的外卖!只是钱不知道该怎么分!”
“都归你!”我说的毫不犹豫。
“好!这就代表你同意了!我自然不会都拿走,这是五千是你的,你没有意见吧!”
“好!要试多久呢?”
“三个月!”恩然说。
“一个月!”我说。
“一个月太短!”恩然说。
“那不试了!”
“好,就一个月。”显然恩然比我更强烈的要求试离婚,只是这一次我态度比较强硬。如果记得没错,这是我难得的和她讨价还价,并且很快的获得了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