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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成长道路 危机重重

“爸,你怎么过来了,医生不是让你在家多休息吗?”

穆婉清走上前,扶住穆严,满脸堆笑地问道。

穆严倒也没拒绝她,看了眼,淡淡地回道:“我来接城儿回家。”

‘哄’穆家三姐妹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

刚刚穆严说什么?他来接穆凉城?他一个体弱多病的老头哪有什么精力去照看一个年幼的孩子,即便有心可他能抢的过她们吗?况且只需咬住年迈多病这两点,穆严便失去了抚养的资格。

“爸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自己照看好,城儿有我们三个姑姑呢!小张啊!来,把我爸送回穆家大宅。”

穆婉落温婉贤淑地说着,一副为父担忧的摸样。

说话间,她身后走出一身着西装,面目狰狞的男子,来人大步上前企图将穆严带离医院,可人还未碰到穆严就被陆鸣挡了下来。

他推了推鼻梁处的金丝框边眼睛,微笑着说道:“穆大小姐,穆二小姐,穆三小姐,这里是经由环城收养登记机关登记公告过的文件,自即日起穆老爷即为凉城小姐的法定监护人,一切程序合法有效,若对此文件存在异议,欢迎各位前去户籍中心一查真伪。”

“爸,你身体都这样了,能抚养好凉城吗?”穆婉落不死心。

“凉城是我亲孙女,我难不成会害她?”深邃如猎鹰般的眼眸,微微眯起,折射出一抹耐人寻思危险十足的气息。

“三妹,既然爸都这么说了,我们就别担心了凉城了,等凉城出院我们一家人再好好聚聚,这里毕竟是医院,我们走吧!”穆婉霜出来打圆场,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彼此交替着眼神,眼下留下似也不能改变什么,不如离开从长计议。

“那爸,凉城就辛苦你照顾了,要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穆婉清保持一贯的风度,关切地同穆严说道。

“好。”穆严回道。

“爸,我们走了,有事记得给我们打电话。”穆婉霜仍不死心,却也只能暂时就此作罢。

看着三姐妹离去的背影,穆严长长地叹了口气。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只是他家的更难了些许罢了。

豪华顶级病床内,穆凉城早就穿好衣裳,她小小的身子陷在柔软的沙发里,正睡眼朦胧地打着瞌睡,一听‘咔嚓’的推门声,顿时睡意全无。

“爷爷……”穆凉城见来人是穆严,高兴地跳下沙发屁颠屁颠朝穆严小跑过去。

一张稚嫩的笑脸天真地望着他,满怀期待地问道:“爷爷,你是来接凉城走的吗?”一进门便看到在穆严身后的陆鸣,那她的计划应该成功了,眼下定然是爷爷来带她离开医院回家的。

穆严慈爱地望着她,回道:“城儿乖,爷爷这就带城儿回家,我们走!”说着,牵起她软若无骨的小手,朝着房门外走去。

她的新生,也即将开始。

病房外的狂风暴雨,阴谋诡计,都给我等着,我很快就会长大。她小小的拳头紧紧握住,那颗幼小的心脏开始变得强大,坚强。

穆严带她回的是穆家老宅,老宅居于环城市中心的莱茵花园,这个楼盘号称全环城最贵,所以能住进莱茵花园的人非富即贵,整个小区植被覆盖高达65%,各种花束绿植更替交换,就无荒芜之时,小区环境极为优雅。

穆家老宅位于小区的最前方,四周环树,门前一泓清泉,恢弘复古的欧式建筑,门前围起的竹篱内种了些当季的蔬菜,这里宛若一处避世的桃花源,简单而又平静。

这里,以后就是她穆凉城的新家了。

可她至今的无法相信,她的父母真的离开她了。

即便再不想承认,她也不得不面对这个已经发生了的现实。

半个月后,公安那边打开电话让穆严去警察局一趟,说是明洞上庄别墅着火的缘由已经查清,是煤气泄漏而导致的火灾,是场意外,穆凉城那天等到很晚,穆严才回来,只是他一下车便看到手上捧了一个坛子。

穆凉城当时并不知那坛子里面装的是她父母的骨灰,可当穆严抬头向她时,她便惊恐万分地躲进房间,她将自己锁在房间待了三日,穆严便抱着冰冷的坛子守在她房门前也待了三日。

第四日清晨,穆凉城的房门终于打开了。

一出门便看到一张沧桑憔悴的脸,穆严颤巍地站起身,苍白的面容扯出慈祥的笑容,“城儿,饿了吧!跟爷爷下楼吃饭。”

他说的云淡风轻,宛若一切从未发生。

穆凉城只觉得鼻尖发酸,眼眸蒙上一层水雾,她略带哭腔地喊道:“爷爷……我没有爸爸妈妈了……”

“爷爷……”

她抹着眼泪一头投进穆严的怀中,放声大哭。

“好孩子,不哭……爷爷在……爷爷会一直陪着你……城儿最乖了……”

自从慕逸臣与王兰寰过世后,这孩子一滴泪都没有掉过,坚强的让人心疼,眼下见她终于哭出来,他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凉城总算像个正常的小女孩,会哭会闹。

可穆严没想到,自此以后穆凉城再未掉过一滴泪……

穆严将慕逸臣与王兰寰的骨灰埋在明洞上庄不远处的墓园,下葬那日,暮秋的气候竟下起雪,漫天白雪瞬间将环城笼罩住,穆凉城一身单薄的黑色连衣裙,她耐心地将坟前的白雪一遍又一遍地拭去,大雪天似没有要停的意思,穆严看着她单薄的身子冻得直打颤,便劝说让她早些回去,穆凉城这才回过神,转头便看到自己的祖父替自己撑着伞,他身上落满了白雪,瑟瑟发抖的情况下仍惦记着自己。

穆凉城对着父母墓碑,重重的磕了三记响头。

一叩,感谢给了我生命;

二叩,寄托城儿的哀思;

三叩,天地为证,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他日必还我父母一个公道。

那场雪是环城近百年来罕见的一场,下了足足七日才停止,风雪后的那天,晴空万里,万里无云,温度适宜,仿佛大雪从未下过,一直都是秋高气爽的天气,也是从那天起,穆凉城仿佛变了一个人。

说是变了,却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可她的的确确变了……

对此,穆严心知肚明,可他毫无办法只能更疼爱她,想着时间长了,她也许会慢慢走出来,会变得和同龄的小孩一样爱哭爱闹爱笑,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整日里沉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翻看着各种书籍。

不过爱看书是好事,起码不会傻掉。

于是穆老爷子将原本的书房改造扩建了一番,将半个图书馆的书都搬进了穆家大宅,可无论穆严搬进多少本书,穆凉城总能以最快的速度和时间将书本看完,然后丢到阁楼里面去。

很快,穆老爷子便发现,穆凉城这般看书并非一件好事……

因为,三年级刚开学两个多月,穆凉城便跳级到了六年级……而且大有继续跳级的趋势,对此穆老爷子愁的白发都多了不少,他家孙女不能再跳级了,在跳真就没有美好快乐的童年了,再跳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了。

于是乎,穆严做了一个很重大的决定,将书房的门锁了起来,不仅如此还到学校给校长打了招呼,莫要再让穆凉城跳级,无论她是否有能力都要相伴反将她留在现在的班级。面对校董会的穆严,校长极为爽快地应下了。

他以为,这样穆凉城便会同其他小孩一样长大,可他再一次错了……

穆凉城八岁那边,做了一款软件,竟被人以千万的高价买下,当穆严得知这件事时,穆凉城已经拿着这笔钱以他的名义在莱茵花园内又买了一栋别墅……所以,当穆严阴沉着脸找到坐在泳池边闭目养神的穆凉城时,穆凉城笑脸盈盈地拿出别墅的钥匙,甜甜地喊道:“爷爷好。”

“爷爷,我看咱家菜园太小了,所以把隔壁买下来给爷爷种种菜养养花……”

说罢,嬉笑着脚底抹油便溜了.

“小丫头片子,你给我站住!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做别学业无关的事!”穆严在身后厉声说道。

“计算机课做的,算学业。”她顿下脚步补充道。

“你告诉爷爷……是不是又准备偷偷跳级……”

“不告诉你!”

穆凉城扯着鬼脸跳上楼梯,她才不会告诉爷爷,自己内心真正的打算呢!

她以为,她会一帆风顺地长大,那些痛苦的记忆在岁月的流逝中逐渐尘封,穆严与穆凉城极为默契,在这家中谁都未提起过慕逸臣与王兰寰,只是每年忌日,两人都会驱车前往墓地祭拜,半月忌荤。

在穆凉城十岁生辰,那日正巧周五,所以前来接小孩的家长特别多,穆凉城是初中部年纪最小身高最矮的学生,在这场放学接送的仪式中,她妥妥的被淹没在人群之中,她被人推搡着前行着,不仅错过了前来接她的爷爷,更被推搡至学校最偏僻的一处角落。

那个角落位于学校西南方向,寻常很少有人经过,只是今天放学接送的人实在太多,这才被推搡与此,她正打算往学校正大门走去,忽然眼前有团黑影一闪,她下意识往前移了一步,一个花瓶与她擦肩而过。

“哐当……”清脆的响声提醒她,方才的黑影并非幻觉。

穆凉城瞥了眼地面上的倒影,果然她的身后有人在跟着她,方才她被人推搡至此,想必也是有人刻意而为,思及如此,穆凉城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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