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夏瓯还是忍不住问:“阮家那边,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夏江吃着面听见这话眼皮都没抬一下:“阮家打算在那一块开发一个综合商业广场,我觉得可行。反正做生意的事,有钱就赚。”
简单一句话,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可夏瓯虽然只是长年守在裴先生身边的私人看护,也知道阮家在打什么主意。
阮家几代单传,到这一辈却只有一个女儿,偏偏也没养出不让须眉的巾帼,那个阮云只是个寻寻常常的大小姐,所以就把希望都托在找一门好亲家上,于是就相中了裴先生,现在是想着法儿的想和裴氏合作,拉近两家的关系。
这事儿夏瓯知道,夏江当然也知道。可她偏偏装作好似不知,还应了约去看地,这不象她的性子。
夏瓯看着夏江,慢慢地喝着茶。小时候,别人总是说,这两兄妹虽然年纪差了好几岁,可长得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后来父母离异,夏江跟了母亲,夏瓯跟了父亲。
父亲是工程师,经济条件好,夏瓯得以平顺地过日子,初中高中大学研究生,一路读上去。母亲很快改了嫁,却遇人不淑,败光了她的积蓄,对她和夏江也不好。没几年母亲就生病去世了,夏江在继父的眼皮底下日子更难过,就跑去跟外面的人混在一起,等到夏瓯父子了解情况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混成了小太妹。
不同的人生经历,在他们的脸上各自刻下不同都印记,如今两人长得已经不大像了。
“江江,”夏瓯垂下眼睛,看着手中杯子里浅浅的一盏茶,“有句话叫知足常乐。有些事,不该去强求。”
夏江吃着面,听见这话,放下筷子来。她慢慢地嚼着,直到把嘴里的面都吞下去,才抬起头直勾勾看定夏瓯。“凭什么,凭什么她可以,我就不行?”
夏瓯被那眼神看得心里发凉,他虽然是男人,却只是个埋在医学药理里守在裴先生身边的私人看护,比不得夏江这几年在外打拼历练出来的狠劲儿。但要说的他还是得说,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妹妹在不归路上走下去。
“既然提到她,你知道当年裴先生几乎要……到最后还是这样,你又何苦一头栽进去?何况……”夏瓯看看周围,压低声音:“那件事裴先生恐怕早就知道,只是暂时按下不提。你不要再引火上身!”
夏江哪里听得进哥哥的话:“哥,我不服气。他爱她什么?不就爱她青春年少爱她张扬任性,从前我年少我也张扬,哪点比她差?要说先来后到,是我先遇见的他,我先爱上的他,凭什么就轮到她!那件事我不怕他知道,可这都好几年了,他不是一个字都没提过?哥,现在裴家离不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