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学家猛烈的挣扎起来,他想要扔掉手中的长矛,但手指钩拢不受控制,他猛抓自己的胸口,如此的用力,鲜血混着烂肉淋漓之下,门外的众人看来,他仿佛陷入了不了控制的疯狂。
?“赶紧去帮他!”里昂下达命令,两个黑人雇佣兵越众而出,他们端着步枪,小心翼翼的跨门而入,只有学者恐怖的挣扎声,一切没有异常。
?他们放下步枪,冲到历史学家的面前,拉住他疯狂的双手,一个黑人试图拽掉学者手中紧握的长矛,只听,咚的一声,这柄跨越千年依旧锋利的铁矛猛地贯穿他的胸口,将他直接钉在了身后的石墙上,黑人不敢置信的低下头,铁矛贯通的伤口流出红黑的鲜血,原本充实的体力飞速的流逝,不消片刻,就变成一具失去生命的尸体。
?另一个雇佣兵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他惊愕的抬起头,此时历史学家正在冷冷的看着他,没有了往日的怯懦,面无表情的脸上没有一丝人性的色彩。
?他握起腾出的右手,猛地砸在活着的黑人脸上,这一下真是鼻开肉绽,涕泪横流,黑人只觉得头晕眼花天旋地转,他不由自主的松开手,向后倒去,但历史学家猛地握住他的衣领,将他高高举起,一拳一拳的打在他的头面部,鲜血混着飞溅的不明物就像在脸上开了染房,五颜六色的液体,胶体,伴随他逐渐失去的生命力,撒了一地,学者将他逐渐软糯的躯体随手一丢,他反手抽出插在墙上的战矛,转过身去,踏进宽阔的决斗场,只有英雄可以踏进!
?决斗场中,原本黑暗寂静的巨大舞台被立刻点亮,几声机括的叩响之后,无数支火把猛地燃起,将整个舞台和看台映的通红。
?而历史学家就在决斗场的一侧,静静等待。
?“我的上帝啊!”布鲁斯基惊叹道,“罗马古城活了过来,里昂,它用上千年时间等着我们,要我们表演。”
?“闭嘴,布鲁斯基,阿克里斯爵士在一百面前早已经来过,它也不是什么活着的东西,就是简单的机关而已!”
?“那么,头,你怎么解释眼镜的变化?”
?里昂沉吟了一下,他当了这么多年的雇佣兵,枪火里出生入死,他知道这群粗人不害怕现实中的子弹,但是这种无法解释的东西恐怕会引起恐慌。
?“也许是致幻剂呢,就是那种新型的药物,一旦接触就陷入只有自己的幻想中,他可能以为自己是个将军,或者超人,变形金刚什么的。”里昂耸了耸肩,“谁知道呢,布鲁斯基,我说你怎么这么多话,给我上去,按他回来,或者,把他给毙了!”
?布鲁斯基卸下背上的火神炮,他抄起一把雷明顿霰弹枪,叫上两名小弟,刚要上前,林雷突然开口。
?“我想,这是一个需要单挑的……关卡,只有英雄才能进入罗马城。”
?布鲁斯基刚要嘲笑林雷胡扯,里昂可不同,他清楚林雷的特殊性,也许他看到了什么,毕竟神话生物总有些解释不了的神奇。
?没错,林雷在那么一瞬间脑袋剧痛,他就看到布鲁斯基的死状,三人在满是兵器的房间里,被乱箭射死,只有一个人可以进入,违反规则的只有死,这是古罗马角斗场的规则。
?雇佣兵许多都是来自非洲,毕竟饱经战乱的大地上盛产流离失所的人,里昂点点头,一个脸上刻满刀疤的黑人精壮青年端起AK步枪,他腰间别着狗头弯刀,弓着身子,满是戒备的迈进房间,再确认没有危险之后,他仔细的观察了一圈,这些各式各样的铁制兵器大多是粗铁制成,虽然依旧锋利泛光,但是古罗马的融铁炼制技术,在现代人看来,的确有些看不上眼。
?刀疤脸黑人没有选取兵器,他端着步枪直接迈进了决斗场。
?伴随机括的叩响,无名的鼓点在整个角斗场响起,带着空气的震动,就连火把也晃动起来。
?“hi man get back !if you still not i will shoot you!”(嘿,伙计,赶紧回来,要不我就开枪了!)
?黑人一面警告不远处站立的历史学家,一面握着手中忠诚的老家伙AK步枪,他端平枪口,目视着前方,他放低身体,这是在有意的控制自己的重心,这种标准的戒备状态会让他保持对身体的控制,在任何突发情况发生后,可以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历史学家侧过脸,他冷冷的看着黑人,伴随着第一通鼓点的结束,低沉威武的声音一转,变成节奏极快的冲锋节拍,学者慢慢的跑了起来,他越跑越快,很快就接近黑人的底线。
?“Stop !”
?历史学家好好跃起,他握紧长矛用一个跳劈的姿势向黑人猛呀过来。
?“fu*k !”黑人咒骂一声,他猛地一按扳机,两发7.62mm的子弹伴随着枪口的抖动,带着现代科技的一往无前划破空间钻进学者的手臂,子弹巨大的动能打穿了他的肌腱,摧毁了手臂的血肉,如果是正常人,这样的伤势会立刻让他丧失行动力,后续的损伤如果不能及时修补,光是破伤风杆菌就会义无反顾的夺走他的生命。
?但是学者就连眉头都没皱,他保持着跳劈的姿势,猛地砸在黑人的肩头。
?黑人大吼一声,他向后就地一滚,迅速脱离长矛的范围,就这一秒钟的功夫他就意识到情况不妙,被砸中的肩头毫无知觉,甚至感受不到手臂的存在,应该是粉碎性骨折之后的应激反应,大脑判定身体有重大损伤,就释放大量的肾上腺素阻止神经的传入,同时也短暂的抑制了疼痛。
?就在他刚稳住身体的一刻,历史学家向前猛冲一小段距离,他做出拉弓射箭一般的姿势将手中的铁矛对着黑人的眉心就是一刺。
?常年雇佣兵的经历让黑人明白激流勇进才是生存之道,他将AK随手一丢,单手拔出腰间的狗头弯刀,贴着刺进来的铁矛就砍在学者的手背上。
?也许是同为人类的缘故,黑人不由自主的留了几分力气,弯刀只是划破了学者的手背,却并未斩断他的肢骨,不过即便这样的伤势也算是常人所不能忍受。
?黑人抬起头,他以为这样的伤势可以阻止学者,但是他错了,历史学家没有丝毫感情波动,他反手一巴掌打在了黑人的侧脸,这样巨大的力量简直不像人类,不但发出了一声巨响,将黑人掀翻在地,就连学者的手腕都发出咯吱咯吱的骨质磨损声。
?历史学家抬起长矛,他走到黑人的面前,黑人还没从刚刚的打击中回过神,学者就高举长矛猛地插在了他的眉间,铁矛扎穿了颅骨,破坏了脑组织,黑人来不及挣扎,他的身体猛地一弓,随后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般失去了生气。
?里昂在外面看的真切,他暴怒的咒骂一声,随即他转过头,按住林雷的肩头。
“嘿,雷电,告诉我他发生了什么。”
林雷只是一个外人,他连忙摇摇头,试图摆脱自己的关系。
“里昂先生,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是一把钥匙啊。”
里昂可不管这些,他抽出腰间的配枪,一把砸在林雷的额头,现代钢铁科技的产物棱角分明,直接砸破林雷的额头,鲜血毫无保留的涌出,遮住林雷的侧眼,疼痛紧贴着头皮,猛烈的刺激着大脑。
“小子,如果这可以让你集中注意力,那我很乐意效劳!五!”他将枪头顶在林雷的眉间。
林雷不知道该如何行动,他身体发麻,止不住的颤抖,这是年轻无知的恐惧,这是死亡威胁的映照。
“四!”
里昂居高临下,他面无表情,也不知道他为何这么肯定林雷可以知道这一切。
“三!”
林雷混乱的大脑被迫集中起来,他脑海中猛地浮现决斗场中场景,孤独站里的唯一勇士,历史学家,他仔细的会想着他的样子,他的衣着,他的皮肤,他的内脏……
“二!”
里昂的手指动了动,他按住了扳机,只一下就要打穿林雷的颅骨,林雷的脑海中猛地一转,他似乎看到历史学家脑干里的阴影,那似乎是一颗金色的虫子。
“一!”
“停下,停下!是他的脑袋,必须砍下他的脑袋,有虫子寄生在他的脑干,控制了他,他已经不再是活人了!”
林雷汗流浃背,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股劫后余生的后劲让他几乎不能站直。
“ok ok 你看看,也没有多难吗,easy easy (很容易)”
他一把拉住几乎摔倒的林雷,带着冷血的笑。
“布鲁斯基,去,摘下他的头颅!”
俄罗斯黑熊大笑一声,他丢下火器,昂首走进房间。
他宽广结实的身躯转了两圈,猛地拿起一把古朴至简的锋利长刀,他颠了颠重量,又操起一扇圆形的军团战盾,扣在手臂上,他回过头,对着舞台中等待的历史学家,做了一个割喉的死亡宣告。
新的挑战者,重新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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