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孟灿早早的到了银行。芸姐说新人早点到留个好印象。
街上寒风那个吹！就这样孟灿在外边冻了半小时，终于等来了辆电动车。一女的锁好车，开了银行双重门。孟灿和她说是新来这边实习的，她就让孟灿去左侧办公区域等着。不一会儿，银行内的灯都开起来了，孟灿看到一张格子办公桌上的东西比较少，就坐下了。一楼业务部办公区放着人脸识别打卡机，除了行长、副行长，所有人都得过来打卡，一天早中晚四次。这个打卡机像一个体重秤一样，站上去人脸识别后，机器会语音提示打卡成功。孟灿看着这些穿正装的员工都几乎掐准时间来的，大家陆续归座，却没有人过来理他。
忽然一个人匆匆跑来，对他说：“这是我的位置，你是？”
原来是大堂经理的办公桌，孟灿讪讪地站起来，说：“你好，不好意思。我是新来实习的。”
看到孟灿，大堂经理眼色定了一下，随即带他去了另一边的格子办公桌，说：“你坐这个位置吧。”
孟灿问：“你怎么称呼？“。
”我姓翁，叫我小翁吧。”这里人的称呼都是小字带姓的，孟灿后来发现到。大堂经理小翁负责整个大堂的咨询事宜，她坐下后开始涂了口红，把平底鞋换成了高跟鞋，盘起头发，脱掉羽绒外套，整理好着装赶到门口边站着，开始为群众服务。没什么人时候，孟灿看她偷偷抖动身体拿起手呵气，冬天真是够冷啊，她也是不容易啊。
昨日，马行长把孟灿交代给那位叶经理。叶经理却显然把他忘了。
孟灿闲坐着很无趣不知道找谁。等了两个多钟头，终于后边位置一男的问了孟灿：“兄弟，你也是来做客户经理吗？”
孟灿说：“不是，我是来实习的。不知道做什么，叶经理来了吗？”
那男的说：“早就来了，你不早说，你坐在这，谁能看到你啊。”那男的跟孟灿一样年纪，姓王，他有个哥哥坐着孟灿左边的格子位置，大家都叫他们大小王。大王在银行做了几年，颇有业绩，带着弟弟小王进来。小王目前在试用期，因业绩没达标，还没转正。他们闲聊了一会，小王问东问西，倒是有点八卦。不一会儿，孟灿听到有人过来说话，小王说是叶经理。孟灿昨天见过他，给他问了好，问他需要做什么工作。
叶经理看到他，才想起来，走过来微笑的说：“孟灿，是吧。先基础学习下，你去帮一下大堂经理小翁，在旁边也学习一下。”叶经理走后，孟灿就走到门口问大堂经理怎么能帮到她。小翁知道是上级的意思，便教导孟灿怎么引导客户对号办理，填写几份的客户资料……银行内的客户来来往往，小翁忙的不可开交，孟灿跟着她后头走来走去像个跟屁虫保安一样。
终于到了午饭时间，业务部办公区的人都回家吃午饭，几个柜台人员都一起叫了外卖，轮流出来吃。孟灿第一餐午饭，就只能外边吃。周围没有饭馆，走了很远才看到一家便利店，于是买了几个蛋黄派在街上随便吃了。冷冷寒风吹着，感觉有些落寞，心中想起了姐姐。吃完回来就趴在桌子上休息，下午又跟着大堂经理打混过了时间。
次日，小翁提醒孟灿可以与柜台一起订外卖。孟灿可不想再吃蛋黄派，看着柜台里的人忙来忙去，好不容易趁着柜台空挡，过去问那些姐姐们要点哪家外卖？窗口的姐姐拿出一叠的外卖名片，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说要吃哪家写下了一会帮他订。孟灿笑着说自己很闲，帮她们订餐，让她选择菜馆写下来，等下他一起打电话叫餐。大家开始留意到他。中午业务部经理们回去吃饭，柜台姐姐们在他们位置上吃饭。
这时一个姐姐说：“完蛋，又收了一张假币。”
另一个姐姐安慰着：“哎，垫着吧。我这个月也两次了，下次再仔细些。”吃到半路，大家计算着给孟灿午餐钱，孟灿推说不要，姐姐们笑着把钱给了他。他看着姐姐们一个个精明能干的样子，有些怜惜。
过了几日，孟灿觉得跟着小翁实在不搭，就索性坐着看资料。小翁知道孟灿靠关系进来实习，也不大管他。孟灿看到小王也挺闲的，便问他。
小王感慨：“准备买车娶老婆了。没业绩忙不起来，心里很有压力啊。“
孟灿说：”我看女孩也挺拼命的，你看柜台上那些都是女人。“
小王笑着说：”咱们银行女的多，如今是娘子军的天下，阴盛阳衰啊。“接着附耳过来小声说：”你看那柜台里的会计主管，都快四十了还没结婚，不知道什么原因。“孟灿与小王两人闲聊打发时间。大王办公桌后边的程经理关注到了他，程经理近来外出做事比较忙，想让他帮忙。她让孟灿坐在她的位置上用电脑查找资料、填写资料，做些文案工作。程经理很温柔地看着他，交代他事情后就外出了。孟灿心中一暖，感激程经理，终于有人关注到他的价值。大家都知道孟灿在帮程经理做事，调侃她说老牛不要吃嫩草，还让孟灿管她叫师傅。程经理倒是豁达地的地对待。此后孟灿便称呼她“小程师傅“。其实小程师傅只比他大4岁，但是工作能力强，是个绝对的事业型女强人。在孟灿眼里，小程师傅其实有着温柔的一面，也有些风趣幽默，无意间产生一种说不清的情愫。
就此，孟灿就跟着小程师傅混了。孟灿每天似模似样的按时在银行上班实习，一心只想快点结束。芸姐问他工作情况，他只说自己现在业务部帮忙做文档管理，却不说他是怎么从叶团队长抛到大堂经理，再被小程师傅收留的；芸姐听着夸他有出息。
何为虚职？空有职位而无薪资和职位。除了马行长给的三百元补贴和实习盖章，其他就没有了。这就是孟灿实习情况。芸姐不在乎这些，但是孟灿觉得银行轻视了自己，自己感觉不到价值。亲戚朋友知道他在银行实习后，都说：有出息。一个个都说是银行哪里哪里好，他都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