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香木起了作用,公子无忧。“孟灿嗅着怪异的香醒来,眼前一位长胡须老者正与一位穿着宽袖长袍的中年男人说话。
屋里挤满了人,如电视上看到的一样,有老爷、夫人、丫鬟和婆子的装束打扮。孟灿头昏脑热,什么也想不起来,刚起身发现全身酸痛,挣扎的问:“好香!这是哪,你们是?”
两个女人走向了他,年轻的女子握着他的手默默滴泪,另一个中年女人则轻轻抚摸他的额头,悲喜交加的说:“我的儿,你总算醒过来了。这是你父亲,我是你母亲,她是你夫人,你都还记得吗?“她指了指那位穿宽袖长袍的男人,然后指了指身旁的年轻女子。那个男人是工部尚书甘羽霖,这位中年女子是他夫人,年轻女子是甘尚书的儿媳,甘品清之妻。
大夫和甘尚书走出来,大夫开了一副药方后说:“大人,公子只需依此方吃上半月,疗养数日便可痊愈。“甘尚书给大夫作了个揖,感激的说:”多谢神医!犬子方能得救。“于是命账房给一百两银子给神医。
孟灿脑海逐渐清晰起来。他看着房间里的一切觉得很陌生,眼前的女人声称是他的“母亲“,他非常害怕。他装昏睡下,希望一切都会回到原来的样子。
甘尚书送走了大夫,走进来和他的夫人说:“大夫说,清儿身体已经明朗,不必太担心。他需要静养,这里有慧茹陪着就好,我们出去吧。“大家都出去了,只剩下慧茹和她的丫鬟籽儿。
话说甘尚书的儿子名唤甘品清,字君竹,现年二十三。品清英俊潇洒、才华横溢,心地善良能体贴关怀他人,半年前考取进士第五名,全家欢喜。谁知就突然得了怪疾,一病不醒,群医皆束手无策。陆慧茹是陆松之女,都指挥通知陆炳之妹,四年前嫁给品清,生有一子甘宝儿,今年四岁。这品清之妻相貌娇美又聪明贤惠,饱读诗书又谈吐文雅,与品清琴瑟和鸣,恩爱非常。品清一病就是半年,她的眼泪也流了半年。慧茹常常在床榻前陪伴品清,念诗给他听。今日突然来了一名大夫,说能治好他的病,让她快已绝望的心又燃起了希望,当看到品清醒来,她眼泪已是止不住的流淌。
“我知道你醒着。“慧茹说,此时屋里只有她和她的丫鬟。
孟灿装晕没能骗过她,兴许这就是夫妻间的感应吧。孟灿睁开眼睛,拖着身子要起来,慧茹和丫鬟扶着他。孟灿心脏跳个不停。他看着眼前美丽的女子穿着浅红色的短衫长裙,略施粉黛的脸颊上还有些许泪痕,心中不禁一动,生出一丝怜惜之意,便把对陌生环境的恐惧抛到了爪哇国了。
孟灿揉了揉双眼,轻声说道:“这位姑娘,你好。我想出去走走。”
慧茹沉默了一会儿,说:“好。”
接着对丫鬟说:”籽儿,来。“
丫鬟籽儿拿来了衣服,慧茹帮他穿上。丫鬟扶着孟灿,对他说:“少爷,这是少奶奶。“
孟灿一听脸立马就红了,慧茹见着心里暗笑。
孟灿感到身子虚弱,想找地方休息。他们来到院子里,慧茹忙从衣袖中拿了帕子放在石凳上,让他坐在石凳上不会受凉。
孟灿小声地问慧茹:“这里是哪里?“
慧茹说:“这里是尚书府,相公。“
听了“相公“二字,孟灿心中打了个寒颤。孟灿想起了月下红娘说道“今送你轮回五百载“的话,心中领会七八分,看着她和丫鬟的穿衣打扮,必定是古代的人。以那个”父亲“和大夫装束,肯定不是清朝的。五百载大概就是明朝时候。
孟灿小心翼翼接着问道:“我是谁?”
丫鬟笑他:“少爷,您怎么连自己名字都忘了。”籽儿是慧茹的陪嫁丫鬟,慧茹待她情如姐妹,没有人的时候,她们常常说笑解闷。
慧茹只道他大病初愈,心中还未完全清醒过来,就跟他说了有关于他的事和府里的大致情况。孟灿揉了揉眼睛,托着下巴看着慧茹。待要说完,突然天色骤变,打雷下起雨来,他们赶紧回屋。雨势渐猛、雷声滚滚,弄得孟灿胆战心惊,他生怕会被雷电给击中。
回房后,籽儿给孟灿拿了身干的里衣换上,慧茹也在屏风后换上了薄纱衫子。孟灿进来躺下,细细回味所发生的一切,冥思遐想后最终决定“既来之,则安之“。
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会就停了。慧茹让籽儿吩咐厨房做了几样菜,不多久一个老妈子带着一个小丫头来送饭菜。籽儿接过食盒放在床榻旁的凳子上就走了出去,慧茹拿起碗筷,亲自挑了几样菜喂给孟灿吃。此时的孟灿已经接受了这个古代身份,他感到很温馨,深情款款的望着这位古代妻子,那么富有魅力,他这样看着倒是让慧茹不好意思了来。孟灿发现食盒里面只有三样素菜、一碗鲜鱼汤和一碗米饭。就开始埋怨说:“少奶奶,我想吃肉。“
籽儿在外头听着偷笑起来。慧茹突然觉得奇怪,以前甘品清只叫她“娘子”、“夫人“、“贤妻“之类,从未有此称呼,但又绝对这样的称呼很亲切,她温柔的对她说:”夫君大病初愈,不宜多食荤腥,待来日见好则可。“
孟灿表面上不情愿的挠了下额头,其实心里暗喜自己适应能力挺强的。吃了饭,他问:“少奶奶,外间那个五个轮子的是时钟吗?“
慧茹说:“时钟?那个是沙钟,五轮沙漏。”
孟灿带着好奇心来到外间,盯着五轮沙漏看,心想:这是古代的时钟!最左边大轮子上有十二个时辰,写着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对应现代的十二个小时。最右边是一个沙箱流下到一个木轮,经过中间三个齿轮,接着上面两个小木人在随时等候敲钟或鼓。古人真是太伟大了,这都想的出来,古代人的科学细菌真不是一般的强!
感慨古人的智慧之余,孟灿想到了自己的无所作为,有些悲哀油然而生。慧茹见状不明白缘故,就搀扶他坐下。突然听到鼓声,此时甘尚书和甘夫人进来了。孟灿看了五轮沙漏,指针指向酉时。甘夫人见到儿子坐在外间来,精神也已大好,非常欣喜。甘尚书嘱咐儿子好好调养,等病痊愈到礼部受命。孟灿感激尚书夫妇的关怀,说了许多宽慰的话,尚书夫妇叮嘱他好好休养半个月为是,孟灿答应。甘夫人问慧茹:“药吃了没?神医说睡前服用药效最佳。“
慧茹说:“药还未吃。籽儿现在熬药了,熬一两个时辰也就刚好了。爹娘请放心。”
甘夫人满意的点了头,知道这个儿媳做事情极为稳妥的。甘夫人悄悄嘱咐了慧茹几句,随后安排两个婆子在外头照应着,尚书夫妇这才回去了。
当晚,孟灿服了中药正要睡去,见到籽儿搬了一床棉被进来。就问她:“搬来干什么?“
籽儿回答说:“少爷,这是少奶奶的被褥。”
孟灿心中一荡,想着:难道她要和我一起睡?既然是夫妻肯定是一起睡着了,之前可能是我生病才移出去睡的。想到“我”,孟灿觉得自己以桃代李,不免脸红起来。丫鬟退下后,孟灿搜肠刮肚想办法,可是想不出。他知道如果拒绝她,那么就会伤害到她,他不忍心这么做。
慧茹卸了妆容,脱下了纱裙,就来到孟灿身旁上了床躺下。孟灿看着她穿着抹胸,加之中药的药效使得他发烫,瞬间勾起了他的欲火,他尽量控制住自己。因为睡得太早,旁边又有一个美人,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后来终于听到微微的鼓声敲了四下才渐渐睡去。
次日,慧茹早起梳妆打扮好,就去叫孟灿起床梳洗。他见到了“牙膏”和“牙刷”,竟有点难以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