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斛律将军直接派恒嘉入府邀我过府一叙,我心下疑惑,我刚入邺城不久,斛律将军定然知道我家兄长护我护的跟眼珠子似的不可能这个时候邀我过府,除非是大事而且非我不可。
如此想来怕是边疆又乱了。
果然此事不出我所料,宇文护兵临城下,金庸、洛阳相继沦陷,郡城怕是也撑不了多少时日了,还是早了,我还不曾成年怎么就到了这一步了?不对我还未曾被封王或许此事还会有转机?斛律将军命我我务必要拿到一帅之位,我终是女子若非别无他法想来斛律将军也段然会护我一世周全的,不过此事正和我意,我若不为将军何来兵权,如何能护得住高府上下几百口的人?
点将当日,大哥和三哥一同给我锁在了屋子里,并非我出不去,只是我不想违背兄长和母亲的意愿罢了。出不去、去不了点将台,成不了将军握不住兵权一切都是空谈,况且若此次是弥罗来犯或许我还能让他一让,可他宇文护算是什么东西?
我必须得去,不能让宇文护继续做大霍乱北周,更不能让他破我大齐的城池伤、我大齐子民,这我都无法容忍。我知道,母亲和两位兄长断然是不会放我出去的,无法我只好点燃了屋中的幕帐,烟气透过窗缝自是惊动了母亲和两位兄长。
三哥人未到声先至“高长恭你不要命了?校场点兵就那般重要?就值得你用性命来威胁我们?”三哥一连三个问句让我避无可避。
但我心里清楚他们关住我无非是只是想护住我罢了,可我那是应该安静度日的人?
我的身上还有诸多的使命没有完成。我又那能有资格图得半份安然?
我见他们进来,我便跪在他们面前求他们放我出去。
我要去点将台。
我要去战场。
我的心思他们一清二楚。
毕竟我是他们一手带大的此刻三哥也是明白我死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去战场的不由得也将话放软了说“长恭高府有大哥和三哥在,不需要你去做那么危险的事,你只要乖乖的,好好的让大哥三哥和母亲时时刻刻能看见你便好,至于高府的荣辱兴衰自有我和大哥操持。”显然当日洛阳的事是真的给大哥和三哥给惊着了。
我并不想违背母亲和他们的意思。
我希望他们可以接受,可以支持我眼看着点将马上就要开始了,可我此刻还是不能走出屋子,怎么办?这个时候。门童上前来报。
“禀主母、三位公子,段府二公子来了,此刻怕是已过中堂”大哥、三哥和母亲都知晓我与义父的关系,自然是不会怠慢了那个家伙,只是我没想到如此关键的时候来的不是恒嘉,却是段良尉那个素来不讲义气的家伙。
还不待我开口套个近乎,大哥便开口道“仁孝是来给这小子求情的?”虽然那家伙的脸皮素来就没有薄过,但被一下子就看穿也着实令人难为情了一会儿。
“修之,你莫要为难与我,你该知道我的来意。”
“我知道你的来意又如何,长恭是不会去校场的,我家弟弟一无官职二无爵位,凭什么让他去出生入死?于北齐而言我家幼子尚年少,即便征兵也征不到我家长恭身上”我猛然从地上站起来“大哥,当年父亲意外过世,可曾想过是么?那你有可能想过为何我父托孤,不托功成名就的高府长子你,不拖我族唯一的嫡系血脉三哥,却偏生托我这种无权无势,无父无母的小儿。我从斛律将军为师,尊段将军为父,不是为了让你将长恭养在温室当中,大哥、三哥、母亲长恭知晓你们都是担心我,但是我大齐百姓无辜,长恭不论如何都是高氏子孙,浴血奋战本就义不容辞。”
这个时候段良尉那个素来不讲义的家伙却出了奇的够义气,他无声的给予我力量,一直坚定的站在我这边,我看到大哥和三哥眼神中的焦虑,最终大哥和三哥还是让我上了点将台,只是只是约定在先此番若成日后战场之事,他们概不过问,若败从此以后他就乖乖的做好我的高府四公子远离战场纷争。
我应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