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第一次见到斛律将军变了脸色还真是有点兴奋,不过我却无缘看到。
他急忙抱我入城,传唤军医为我看诊。恒嘉、斛律将军以及众将军都在“回禀元帅,屋内人数太多,有阻光线还望元帅能将诸位将军请出只留元帅一人便可”那位医官开口道。
恒嘉虽然不愿却也不愿干涉我的治疗“医官可以说了吧!”“元帅,不知这位姑娘是何身份,小小年纪内功高深莫测还女扮男装”我知道这军医是个聪明人,同时他也有意在保护我“你说长恭是女子?”
“是的,元帅”斛律将军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仔细的询问了我的伤势“那她的伤口如何?”
“这毒虽然霸道,但好在这位姑娘的内功深厚,服几剂祛毒的药不出半月即可痊愈,昏迷只是因为失血过多并无大碍,元帅请容小的为这位姑娘包扎”斛律将军点头却也告诫军医此事非同小可,绝对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军医是个明白人,且跟随斛律将军多年,将军也自然是信得过的。
斛律将军告诉恒嘉万不可打扰我休息怕也是怕恒嘉发现我的身份吧!
我是在第三日清晨醒来的,斛律将军匆匆赶来,只是面色有些不善,我大概猜到了什么,只是不愿承认。
他坐在我的床头无比严肃的问我“长恭,你的身份几人知晓?”“将军此话怎讲,长恭的身份将军怎会不知”我明知道斛律将军大概是发现了什么,可我就是不愿意去相信、去接受,毕竟这么多年都没有露出马脚。
“你是女子这件事究竟要瞒我到几何?”斛律将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歇斯底里,我知道他是担心我。
“将军发现了大概是因为我的伤吧!”
“你既已经猜到了,就与我细细说说吧”
“将军待我素来亲厚,亦师、亦父、亦友比之恒嘉亦有过之无不及且您素来深明大义断不会因为分毫小事或者我受伤的事而多加责怪,想来也只有这件事能让您如此失控了”
“你怎能这个时候还能如此平静?你可知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那将军可曾见过真正的长恭?”
“你的意思是?”
“对,我与哥哥一台双生,此事除了我已故的双亲外只有长恭自己知晓。哥哥出生即夭折父亲便有些惶恐就为我请了个算命先生,早年父亲便叮嘱长恭,长恭若非男儿即不存于世,若是男儿必孤苦一生,长恭无权选择”
“但长恭即已经接受这身伤十几年也必然做好了孤苦一生的准备,还指望将军您能成全长恭”
“恒嘉不曾知道我亦不会令他知晓,高氏皇族自二叔继位之日起便注定永无宁日,我可以终生不做女儿,为他撼守这江山,就算是争夺天下也非不可,但他若敢动我至亲之人分毫,我也要他血债血偿”“时至今日我方才明白,为何你父亲当年托孤不托高家嫡孙、长孙,偏偏托你这小子竟是这个原因,只是长恭你这个年纪还小,有些东西你还不甚了解,万万不可轻言夺杀”
“长恭明白”那日斛律将走后,我亦走出了房门,伤口还是有些疼痛,我知道在这若大的军营当中也只有恒嘉和斛律将军是有心担心我。
恒嘉见我醒一时激动竟是挣开了刚刚愈合的伤口,血浸透了我的衣衫,染温了恒嘉是衣衫他尚发觉,只是此刻我缺是有些想笑,此刻受伤的人分明是我,可是恒嘉看起来比我还急“好了,送我回营,待会儿让军医看看便好了”恒嘉没有我这般轻松,送我回营却也仍是满满的歉意,在回营的路上我确意外的瞧见了熟悉的面孔,只是此刻他只是个小小的都尉,我问恒嘉是怎么回事儿,问清后我执意去师营寻斛律将军说清楚这件事。
恒嘉虽有意阻止却也那我没办法。
帅营外
“将军长恭求见”
“进来”
“元帅”
“父亲”
“嗯”斛律将军眼尖看见了我手臂上的血迹,皱着眉头道:有什么事?”
“元帅您可是降了孙耀孙将军的职”
“的确”
“长恭请求元帅复了孙将军的职,他的责罚,长恭带他领了”
“长恭,军中不比家中,军令如山,岂能说改就改”
“元帅,您可知当日宇文护可是设计好了陷阱在等您呢,您觉得凭孙将军的武艺能闯过专门给您准备的圈套,长恭的周身武皆有您一人所授,长恭差您几分您非不知,可长恭险些交待在了周营孙耀将军那时曾回来报信,也并非是他临阵怯敌,若非是他,长恭大概也活不下来,说来他也算是长恭的救命恩人,还望元帅您决断”
“哈哈,长恭你若是我亲子,定是我斛律一族的骄傲,可怜我这活了大半辈子的人竟没有一个孩子来的通透”
“元帅您言重了”
“来人,传孙耀”
“是”
“元帅可有我义父的消息?”
“探子还不曾有回报”
三日后
“消息早该传来了,怎么……”我的话还没说完,便有人来报军情急报,我从那人手中接过信筹念给斛律将军听。
“明月,周与突厥联合攻我大齐,我知宇文护你同你交战,请明月速战、速决,前来狼山支援我等,另切记不可冲动了事,宇文护亦是位难寻的角色,我方兵力相差悬殊,啊史那弦也非善类,明月多加小心”
我完信后斛律将军陷入沉思,自二叔继后以来,齐国虽然谈不上衰败,却也不曾跃进,国力与周朝匹敌,但和两国致力着实困难。
七日后,我收到了我离开邺城的第一封信,不、不只一封的,大哥、三哥,娘亲、斛律伯母,令我意外的却是都知长恭受伤的事,我知道定是斛律将军传回去的战报惹的祸,我知道他们担心,一一回给他们,同时给他们讲一些平常的军营事来宽慰他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