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风冷着张脸,并未说话,他只是在外头站着,同祝巧筠对视。
那张臭脸活像别人欠了他几万两银子。
祝巧筠冷冷地扫了一眼满地的彩礼,红艳艳的颜色和季南风那张不情愿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主动来找麻烦还装清高的,她还是头一次见着。
两个人大眼对大眼的互相盯了一会儿,随后才有一声拖拽着长长尾音的妇人扭着腰走了过来。
“祝老板,”说话的是一个中年妇人,身形有一些臃肿,面上带着福态,头上簪一朵大红花,十足的媒婆派头,她两眼笑眯成了一条缝,对着祝巧筠说道,“祝老板,我王婆今儿是来给您说一门亲事的。”
说亲事?
围观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对啊,这祝老板不是已经成了亲,做了寡妇吗?
一个寡妇还能够说亲?这是连礼义廉耻都不要了?
周围有的人面色马上古怪了起来,望向祝巧筠的眼神充满了探究。
红粉铺的季老板怎么可能无缘无故送那么多彩礼,大白天招摇过市地前来提亲呢?这定然是因为两人私下已然说好亲事才这般笃定,不怕丢面子地过来提亲。
祝巧筠一个妇人整日抛头露面,涂脂抹粉,打扮地光鲜亮丽,怕不是闺中寂寞,就是为了勾引男人吧?
再仔细想想,她一个乡下来的农女,怎么可能自己做的出来那么好的胭脂?这门手艺又是从哪儿学的?
本来一直藏在大家心里头的疑惑在这时候有了答案。
如果她早早地就跟季老板勾搭上了,那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毕竟季老板可是红粉铺子的大老板!季家一直钻研脂粉生意,教给自己的小情人几个方子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根本不是祝巧筠有多厉害,而是她享受了季老板给的好处!
祝巧筠眉眼冷冽,在季南风出现在门外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明白了今天他过来是做什么的。
果然无奸不商,什么阴损的招数都使得出来,为了引导别人贬低她竟然不惜亲自来向她求亲。
“王婆,你可要搞清楚,我祝巧筠是已经嫁过人的。”
王婆哪里会不知道?她也不过是拿人钱财,为人办事罢了。
她们当媒婆的,嘴巴就是会说,无论什样的家世人品,就算是一坨牛屎粑,她们都能够吹出一朵花来。这张利嘴不知道撮合成了多少对夫妻。
她说道:“祝老板此言差矣。做了寡妇又如何?这寡妇再嫁的例子可是多的很,祝老板如今又年轻,相貌也漂亮周正,难不成要一辈子守活寡,孤独终老的过一生吗?”
王婆此言一出,围观的人中有的不由得点了点头。
这话说的半点都没错,就凭借着祝巧筠的这张越来越漂亮的脸,怎么样都能够配一家相当不错的亲事。
让这样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守活寡,的确是不通人情。
她胭脂卖得好,积攒了不少人气,虽然如今知道后头恐怕是红粉铺子帮衬的,祝巧筠也依旧收获了一堆用户的好印象。
“季老板的确是个良配,祝老板赶紧答应下来,嫁了吧!”
“可别犯傻,真的守一辈子活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