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雨露未干,百灵的歌声清脆,像绽放在枝头含苞待放的合欢花。
宋倾昭幽幽转醒,明月撩开床帘,不禁有些惊诧:“小姐,昨晚上睡得不好吗?”
宋倾昭有些苍白的脸显得无精打采,本灵动的眼睛现在黯然平静,眼睛下有明显的青黑,整个人感觉丢了三魂七魄似的,明显昨晚上没睡好。
宋倾昭微微叹了口气,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昨晚上做了噩梦,确实没睡好,现在有些迷迷糊糊的。”
明月点点头,问:“小姐,我去给您泡杯清茶醒醒脑。”宋倾昭点点头。
沉默一会儿,宋倾昭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过去的事儿不用再去想了,这里是宋府,量那个登徒子不可能再轻易过来。昨晚,就当被狗咬了。她青葱的手指紧紧握起,握得指尖泛白。
琴棋书画,大家闺秀都是别人给她的标签,古已有木兰从军英姿飒爽,现女子已不用在家针线女红,可以识大字,读诗书了,宋倾昭本性其实也是倔强、固执、烈性的。
京城凤府,权贵的象征。凤家当今家主,凤枭为皇后的嫡系亲弟弟,再加上近期外戚权利扩大,许多地方豪强包括朝廷内部也是敬而远之。但是,凤家一直是皇上实权的左膀右臂,凤之舞又深得皇上宠爱,再加上凤家与皇族赫连家族有多方面的联姻,整个京城,除了皇上,最招惹不起的就是凤家了。
凤枭一共有四房夫人,膝下共有五个子女。凤央暮与凤云婉为嫡系所出,剩下凤央景为二房所出,凤央禾为三房所出,四房夫人最年轻,年仅七岁的凤央洛为她所出。
凤央暮在后庭遇到了正难得空闲下来在散步的凤枭,低头恭敬地打招呼。凤枭点了点头,年近五十的他,还有年轻时的英气,虽有岁月的痕迹,但不难看出年轻时的潇洒魄力。他脊背挺得很直,给人一种威严的震慑力。
他拍拍凤央暮的肩,说:”随我去书房,来盘棋如何?“凤央暮笑笑:”当然。“
屋内熏香四溢,静谧廖人,掉针可知。
一黑一白,在棋盘之上渐渐布局起来,凤枭与凤央暮,两人都不露声色,如两只潜伏的猎豹,不知谁输谁赢。棋势不分上下,如冰火两重天。
凤枭看了局势,淡淡地说:“央暮,不觉得太强急于求成了吗?”
凤央暮淡淡地说:“步步紧逼,步步为营,先发制人,不留余地。”
一会儿,凤央暮的黑棋,占据了形势,赢得了胜利。凤央暮淡淡说:“父亲承让了。”
凤枭笑了笑:“确实厉害,后生可畏。”凤央暮抿了一口茶,淡淡地说:“父亲,你顾虑太多了。”
凤枭笑笑:“央暮,人生在世,你不得不顾虑太多。相反,如果过于激烈、任意妄为,反而适得其反。”凤枭继续说:“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经纶世务者,窥谷忘反。其实这世上,世俗合污,还有很多很多比权贵金钱更难得的事情。”
凤央暮点点头:“看个人怎么去想了。”“再来一次?”“好。”
接下来,两人不分上下,赢赢输输,各有千秋。
凤枭看着凤央暮,他这个儿子是他最为欣赏的一个,沉稳冷静,果断,一腔热血,颇像他年轻时,有几分风采。看着他倒不禁有些分神,他总觉得眉眼怎么都如此像她,像他一辈子都亏欠的那个人……像他梦中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