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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生日快乐

下午考完最后一门课,秦悠悠垂头丧气回到宿舍,手机上除了陈南的祝福短信,她没有看到希望的消息。今天是她的生日,她本来还想着能和史纪吃顿饭,顺便问问他有没有看到她写的影评,那句话是作业,也是对他说的,“我已亭亭,无忧亦无惧!”。

“佳仪,你怎么这么快考好了,我还以为你还在考场呢!”秦悠悠看到林佳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身体不大舒服,没有去考试。”林佳仪的声音听起来不大对劲。

“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话音刚落,秦悠悠的手机响了起来。

“秦悠悠同学,我在你宿舍楼下,你换好衣服跟我出去一趟!”史纪的声音听起来格外轻松,他并不知道戚木芸对秦悠悠说了些什么,以他对自己前女友和秦悠悠的了解,戚木芸既不会说什么大话,秦悠悠也不是轻易认输的主儿,只是他这次都想错了。

“好的,我正好也有话要对你说,你等我一下。”秦悠悠挂了电话,看着林佳仪满头冒汗,“佳仪你哪里不舒服,这么一会怎么这么多汗,我先送你去医院吧。”

“我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先去忙,等会赵颜也回来了,没事的,放心吧!”林佳仪坚决不愿意去医院。

史纪带着秦悠悠去了他们熟悉那家咖啡馆,一路上秦悠悠不断修改着脑中她要对史纪说的话,她要问清楚史纪和戚木芸的关系,如果史纪否认,那么戚木芸这个人不管以什么样的角色,她都不能出现在史纪和她的生活中,这是她给史纪的最后机会,更是给自己的最后机会。

两人刚坐下,史纪正苦恼着开场白怎么讲,刚说了“秦悠悠”三个字,就看到坐在对面的秦悠悠不顾热咖啡的温度,猛喝了一大口,仿佛为自己壮胆一样,抢先开了口。

“史纪,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哦……你说!”史纪听到秦悠悠喊他的全名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上次这么喊他还是喝了酒的那次,“这次明明没喝酒啊,这咖啡里有酒精?”史纪端起咖啡仔细闻了闻,确保没有酒精的味道。

“你为什么一直叫我‘秦悠悠’,为什么别人都叫我‘悠悠’,你不叫?”

“因为你的名字就是秦悠悠啊?”这句话绝对是史纪想破天也想不到的提问,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那你为什么喊戚木芸‘木芸’?”这才是这个问题的重点。

“因为我从小就那么喊她,我习惯了啊。”原来是为了戚木芸的事情,其实史纪也想问问戚木芸到底对她说了什么。“你就为这么事情啊,我还以为……”

“你别说话,你听我说完!”秦悠悠如果不继续把想讲的话一次性说完,恐怕史纪再戳她两句,她就更不好意思吃这种醋了。“我承认,我对你有点好感,而且我自己感觉你可能也有点喜欢我,所以我今天在你前女朋友面前撒谎了,我说我是你女朋友,对不起。现在我就想确认一下,你到底怎么想的,如果你是喜欢我的,你能不能以后不要再和……和戚木芸有任何联系,我不喜欢她一直在你的生活里。”秦悠悠从包里拿出戚木芸口中的那顶“情侣帽”,“还有这个帽子,我不想要了,还给你。”

“秦悠悠,戚木芸除了是我的前女友还是我的好朋友,就像你和陈南,你不会因为陈南和你分手了你们就不是朋友了对吗?就算我们在一起,戚木芸也不会对我们的感情造成什么威胁,我了解她。”史纪对于戚木芸的性情很自信,他们认识超过20年。

秦悠悠没有说话,她给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就这样完美地破灭了。史纪说得也对,就像她和陈南,她也不会为了任何一个人放弃陈南这个好朋友,如果不是今天戚木芸的那些话,她又怎么会容不下一个和她有过类似经历的女孩,但是她坚信自己和戚木芸不一样,如果有一天陈南有了女朋友,她绝对不会做和戚木芸一样的选择。只是对于自己喜欢的人,以她的个性,她要的感情一定是只属于她自己一个人的。

史纪的电话响了,甚至存的名字都是“木芸”,秦悠悠盯着他的手机,史纪接起来,“行吧,我现在过来!”

秦悠悠在座位上一动不动摆弄着面前的咖啡杯,强忍着不让眼泪掉出来,至少在史纪走之前不能掉下来。

“悠悠,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晚点给你电话,生日快乐!”史纪迟疑了一下,拿走了桌子上那顶本就属于他的帽子。

所以史纪是知道她的生日的,对着一个正在掉眼泪的人说“生日快乐”,是一种讽刺还是一种祝福呢?

秦悠悠就这样呆坐在咖啡馆里快半个小时,好像在等史纪回来一样。直到赵颜的一通电话让她赶紧赶往医院。

“赵颜,什么情况?佳仪怎么了?”

“别问那么多,你赶紧过来吧,自己过来就行了,别带史纪一起!”赵颜预想到秦悠悠此刻是和史纪在一起过生日。

赶到医院的时候,林佳仪正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

“怎么回事啊?胃疼啊?”秦悠悠问。

赵颜对她使了个颜色,让她看看旁边,秦悠悠这才发现这个病房里躺着的都是大肚子的孕妇。赵颜看她瞠目结舌的样子,直接给拉到了外面走廊上。

“林佳仪怀孕了,孩子他爸是谁死活都不肯说。”

“什么?”秦悠悠长大了嘴巴,这样的反应和赵颜听到医生诊断时一模一样。“到底怎么回事?”

“她现在这样,我怎么问啊,而且医生说她需要保胎,所以要住几天院!”

“那她自己怎么说?”秦悠悠接着问。

“我看她的样子是想生的,先不要刺激她,等她身体好点了,我们再跟她聊聊。”

“佳仪,明天我要回去,今天我在这边陪你,明天开始赵美女会过来陪你,你别害怕啊!”和赵颜商量了下,秦悠悠让她今天先回去,第一晚,她们害怕林佳仪胡思乱想,还是留下一个人陪她比较稳妥。

“悠悠,赵颜,谢谢你们。”说完林佳仪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此时此刻,最害怕最纠结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

“佳仪,你害怕吗?”夜深了,病房里的人都睡了,只剩下林佳仪和秦悠悠没有睡着。

“害怕啊,怎么会不害怕。”

“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告诉孩子的爸爸,他有权利知道!”

“悠悠,有些事情我有我的苦衷,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听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啊,你看,今天我的宝宝也逃过一劫,也算是她的重生之日,我和宝宝一起祝你生日快乐啊!”林佳仪的语气轻松了不少,似乎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又或许她早就知道自己怀孕了。

“我出去买瓶水!你先睡吧,要把身体养好。”秦悠悠反正睡不着想到了超市里有她喜欢的桃子汽水。

“老板,这边原来放的桃子汽水没有了吗?”秦悠悠看到空了一排的货架。

“没有了,今天有个人过来都买光了,连我仓库里的存货都全部买走了。”

没有生日蛋糕吃就算了,想喝瓶汽水都买不到,这一天还能再怎么糟糕呢?秦悠悠想,很快她就推翻了这个想法,这一天原来还能更糟糕一点。

她远远地看到史纪和戚木芸正每人拿着一杯咖啡站在急诊室前,两个人有说有笑,看起来比她的“生日快乐”要快乐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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