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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糊涂

陌兮宿担心她在此处会遇到危险,急忙去追,始终静默一旁的三千妖灵见他要走,忽然飘了过来,抢夺大悲咒灵石。

一道金色梵文弹出,三千妖灵猝不及防,被打中后连连后退。

陌兮宿并不是有意伤她,往前走了几步,担忧道:“你没事吧?”

三千妖灵没有任何回应。

“陌兮宿,你有什么资格伤她?”妖王忽然攻击陌兮宿。

邪若思听到动静,立刻又返回来,护到陌兮宿身前:“不许伤害我师祖!”

陌兮宿站在她身后未动:“你回来。”

邪若思岿然不动。

“跟你父亲一样没用。”妖王就算是说一句轻视的话,也不带任何语气,像个活死人。

“你凭什么说我爹爹的坏话!”邪若思虽然也觉得花溟渊不靠谱,但也只能她评论,不许旁人说他的不是。

“看样子你今天是不会跟我回妖界了。陌兮宿,你将她带回去,我改日亲自去灵华山接她。”妖王转身离去,临走前抛给陌兮宿一句话:“你不要再来界外界打扰她。”

陌兮宿不语。

妖王走后,三千妖灵也退进混沌深处不见。陌兮宿带仙族子弟回了灵华山。

“师祖,我要穿这么白的衣服吗?”邪若思站在上古仙府假山之上,从高处跳到低处,又从低处爬到高处。

陌兮宿走在假山旁的道路上,道路平坦,他雪白的衣服一尘不染。他身旁依旧跟着温柔懂事,落落大方的瑶姬。

“我要带你去参加月老的寿宴,穿着自然需要得体些。”

邪若思“嗯”了一声,跳到陌兮宿前面:“庆功宴就在姻缘阁吧,我知道,瑶姬姐姐带我去过,我先去那里等你们。”

邪若思话未说完,早就一溜烟不见。

等陌兮宿到达姻缘阁,再见邪若思时,她雪白的衣服已经沾上不少泥巴,脏得一塌糊涂。

肖泉此时也在,见到陌兮宿畏畏缩缩行礼:“仙君。”然后躲得远远的。自从上次界外界边境回来之后,肖泉胆子小了很多。

“肖泉!你跑什么!”邪若思叫了几声他都没反应,笑盈盈的看着陌兮宿哦:“师祖,我们进去吧!”

“瑶姬,你带小邪去换一身衣服。”

瑶姬道一声“是”,带邪若思去换衣服,很快便回来,三人一起入姻缘阁。众人见到陌兮宿,都恭恭敬敬行大礼。

邪若思左顾右盼,见桌上摆着不少精致的糕点,伸手偷了一块,狼吞虎咽起来。瑶姬见了连连摇头:“若思,这种场合,你收敛一点,别失了礼仪。”

邪若思一口糕点含在口中,尴尬极了,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含含糊糊应了几声。

陌兮宿却淡淡道:“无妨,小邪,你自己去寻吃的吧。”

邪若思求之不得,兴高采烈的应着走了。

她左手提着一壶酒,右手抬着一盘糕点,喝得醉了,头晕眼花,东走西逛,忽然撞到一团胖嘟嘟的肉球。

邪若思醉眼朦胧,抬头看眼前之人,是个老头子,穿得红彤彤的,还涂脂抹粉,显然也是喝醉了。

“哈哈,老头,你真骚!”邪若思脱口而出一句“赞美”之词。

骚老头也“哈哈”笑起来:“你是第一个用这个字形容我的人,别致!”

邪若思把酒壶递过去:“我请你喝酒。”

骚老头接过酒壶,往嘴巴里倒,却一滴也倒不出来:“小丫头,我这么大年纪了你还忽悠我呢,这哪里有酒,一滴也没有!现在的年轻人真不靠谱,还是喝我自己的吧。”他说着,也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个酒壶,喝了起来。

“小丫头,院子里的情花浇水了没有,没浇赶紧去浇。”

“没浇,我师祖只让我吃吃喝喝,没让我干活。”

“你师祖是哪根葱,这里我说了算,赶紧去浇。”

“哼,我师祖的大名,说出来,吓死你这个骚老头!”

“哈,我在仙界混了一万年了吧,还没被谁吓到过。要说有吧,也有那么一个,她当年也还是你这样大点的黄毛小丫头,来到我这里,把我的半亩情花都给毁了。这都过去几年了,也不知道这个丫头现在怎么样了。咿,小丫头,你看起来跟她长得挺像的,你是不是认识她呀?”

邪若思已经醉得不知道骚老头在说什么,随声附和:“认识,我们可熟了,改天,我带你去见她!”

骚老头傻笑:“我不要见她,我要见你师祖,我要见比她还恐怖的人。”

邪若思站起来,抬起头,挺起胸膛,无比自豪:“我师祖是上古仙君陌兮宿,不给你见!”

骚老头没有震惊,依旧傻笑:“原来是这个小子呀。这小子不是才刚刚收了个徒儿嘛,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徒孙。不对不对,他收徒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其实,小陌这小子,也挺不容易的,他们师兄弟三人都是情种,妖怪也只能怪我当年,牵错红线,种错情花,才让他们几人如今成这幅模样。”

邪若思抢了骚老头的酒喝了一口:“我师祖才没有收徒。”

“丫头,你是不是又骗我?自从那小丫头出现,她叫什么来着,记不得了,小陌就不收徒了。他此生就只收这一个徒弟,你这个徒弟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是他徒孙,不是徒弟!”邪若思虽然醉了,但她真觉得这个老头子太糊涂。

“哦,对,徒孙,不是徒弟!小陌的徒孙,那你跟思无邪这丫头什么关系?我好久都没有见到她了。”

“思无邪?三千妖灵思无邪?,我师祖没跟我说过呀!”

“哈哈,原来你连怎么做了小陌这小子的徒孙的,都不知道,糊涂,糊涂!”

并不是邪若思不想知道,只是每次一问,陌兮宿都不回答。

“不知道就不知道了呗,反正也无所谓。”

“小丫头,做人可不能这样,稀里糊涂,一定要明明白白!你跟我来,我让你明白个透顶!”

一老一少,歪歪扭扭,踉踉跄跄,朝着三生池走去。

那儿水清,中央还开着几朵艳丽的情花,周围也是一片花圃。

骚老头在花圃里绕了半天,寻找着什么:“思无邪那丫头的情花放在哪了,好像是这一朵,不对不对,这朵太小了,好像是这一朵。”

他找了半天,揪着一片红色的花瓣慢悠悠挪过来,扔进三生池,对邪若思道:“丫头,跳下,赶紧呀,一般人我还不给她用我的三生池呢。”

邪若思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下去干嘛,我今早才焚香沐浴的,不需要洗澡。”

骚老头踹她一脚,将她踢入池中:“下去泡一泡,你就明白了,多好的人生啊。你,你叫什么名字?你不是思无邪?糟糕,踢错人了,你赶紧给我起来!”

邪若思稀里糊涂沉入三生池中,冰冷的池水汹涌而来,如潮的片段涌入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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