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兄，你觉得你会排第几？”钟华眼中冒出兴奋的光芒，手心中竟析出了少些汗。
吴金星自信的笑了笑，胸有成竹的道：“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幸好这时江老已经已经时间缘故不得不回锅神世界去了，不然绝对会多出一道令人心烦的鄙夷讥讽目光。
“咻！”随着一声尖锐的破风声，一个光芒比其他名字耀眼数倍的名字腾空，挂于天穹，其他与之相比则，如萤火与皓月之差！
“那是……潘善婷！榜首是潘善婷！”有人兴奋的大笑道。
“潘善婷，这人是谁呀？我怎么没听说过？”
“她自贵虹州而来，在贵虹州当负盛名，初至秦汉道，你们不知道也正常。”
……
“咻！”又是一声破空声，另一个光芒略微逊色的名字飞至潘善婷之下。
“是吴金星！莫非就是那个前几天在济世门砸场子的吴金星？”
“应该是他没错，没想到他不仅医术高超，文才也飞扬，要是我家闺女能嫁过去就好了。”
“切。你做梦吧，就长成那样，她也配？”
……
“吴兄，你早就知道你能考到第二？”钟华后知后觉。
吴金星仍是微笑答道：“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这次他为了避免太过耀眼，故意错了几道题，好让自己退居第二。
因此如果有人问他……
“吴兄，你是怎么做到的？”
吴金星实话实说：“很简单，故意错几题就好了。”
“……”钟华张了张嘴，喉咙里传出咕噜咕噜的细微声响，却一个字都没能蹦出来。
“咦？怎么还没看到姓苏的名字？难道苏家这次一没有人参加大考吗？”
“不对呀，我明明听说苏家少爷，这次也参加了大考，而且还发誓要拿下榜首以不复苏家荣光，怎么到现在都没有看到？”
“咻！”这人话音刚落，有一个光泽比吴金星还要黯淡的名字飞出，高挂天空。
“出现了！苏良远！”
虽然不是榜首，但位居第三也是相当了不起的成就了。
起码在大多数人眼中是这样。
“他能排第三？”吴金星大感意外，“就这傻子还能排第三？还是说他只是在潘善婷面前才像个傻子一样？”
一个清冷的声音飘来：“不要瞧不起别人，苏家的人大考几乎就没失利过，更何况他身为苏家的少爷，现家主的儿子。若真是傻子，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吴金星和钟华回头看去，果然见潘善婷翩翩执扇，不知何时悄然来临。
“反正他也在我下面。”吴金星转向钟华，“怎么样？找到你了没有？”
“还没有……哦，找到了，在那里！”钟华遥手只向一个方向，“排第五。”
“厉害啊，”吴金星惊讶道，他原以为钟华的排名要低很多，毕竟他也那么久没有碰过书了。
要说内容全部都烙印在脑子里不忘却，吴金星里原本是不信的，但现在看来，但是世上好像还真有天才存在。
……
“没有。”林桢俊眼底的光暗淡下去。
天上的名字之亮之多胜似天边繁星，却容不下他的名字。
虽然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但他还是忍不住鼻子一酸，有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等等，你看那是什么！”陈月樱忽然激动地指向其中一个边角。
“那是……”林桢俊带着最后一丝希望，抬头看去，目光在刹那凝滞，泪珠不由自主的落下，声音中带上了一丝颤抖，“我、我上榜了？”
“林桢俊”三个字赫然在那边那个角中透出金色的光芒。
之前只是因为实在太靠边了，两人都没有注意到。
“是啊，你上榜了，这么开心的事情，你哭什么？”陈月樱抬手抹去他脸上的泪珠和泪痕。
“没有，我只是之前……”
“行了，”陈月樱打断了他，“过去的事情就别解释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去好好庆祝一番。”
“嗯，你说的对。”
“不过说回来，”陈月樱看向林桢俊的目光中荡漾出别样的光芒，“没想到你除了猜灯谜之外，竟然还有几分本事。”
参加进士大考的人千千万，最终能脱颖而出的殊为不易，没有真本事是绝对不可能的。
“其实还好……”
忽然，秦汉私塾的谢校长洪亮的声音响起，一下子盖过了所有杂音。
“以上就是通过第一轮大考的学子，恭喜你们。而未上榜的学子们，也请不要气馁，明年的进士大考，你们仍有机会。”
“至于榜上有名的学生们，也请不要因此而骄傲，因为这并不决定着你们最终的成绩。但我在这里祝愿各位学子们，祝你们明天第二轮大考中……”
“且慢！”忽然一声大喝打断了他，“此榜有假！”
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艘豪华的仙舟凌空而立。
金石为雕，玉石为刻，月光下仙舟外壁上反射出一片亮晶晶的光辉。
而仙舟的船头有一个墨色的“苏”，入木三分般的书写在上面。
“苏家主，”谢校长冷笑几声，“此榜乃乃官府所评断，绝不可能有假，也绝不可能因你一句话而重新审查。”
一个身披毛皮长袍的身影缓步来到船沿，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他居高临下，冷眉微微挑动，冰冷的声音，传遍全场：
“哦，真的吗？官府所评断的就不会有出错的可能吗？尤其还是在这次如此仓促出了结果的情况下。”
“当然，”谢校长丝毫不让，“此大考经由上百人参与评断，过程严密，绝不可能有出错的可能。”
“希望如此。”苏家主笑了笑，但笑容却充斥着凛冽的寒意。
他抬手示意道：“请继续，就当我不在这里。”
苏家主已经出现，谢校长就知道这件事已不可能再简单，但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先继续下去。
“我在此祝各位学子……”
“且慢！”忽然又一声大喝传来，这次是一名捕快骑着灵兽斑烈虎飞驰而来。
他一个纵身，从斑烈虎上腾空而起，如飞箭掠过，落到了祭坛上。
“怎么回事？”谢校长眉头皱起，面色凝重，眼角瞥见苏家主的嘴角微微上扬。
“回禀大人，”捕快凑到谢校长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越说，谢校长的面色越是沉得可怕。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但这种事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不会这次官府真出了什么差错吧？”
……
人潮中渐一些细碎的杂音激起，正欲掀起狂澜。
但谢校长此刻却无暇顾及这些。
“怎么你不打算承认吗？”一声轻叱，充斥着戏谑的声音传来，“我可都听见了。有两人作弊是吧？以买通官员。‘荣’登此榜。”
“我没听错吧？居然有人作弊？这次大考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官府到底在做什么？”
“唉，天理何在啊！”
……
“可恶。”谢校长低声骂了一声。
他很肯定捕快对他说的话并没有被偷听去，而苏家主却能得知内容，这只能说明苏家主比他先一步得知消息。
他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自己的儒士长衫，面色略显冷酷后淡淡道：“刚才有令传来，有两人通过卖通官员，以此混入此榜。”
“现此二人已被我们悉知，从此刻起，这两人将从榜上除名！”
谢校长将手中卷轴猛地一抖，天上的“名单”也猛地剧烈一颤，有两个如日月般璀璨的名字，在这一刻破碎。
分别是“潘善婷”和“吴金星”！
而紧接着，另有三个名字大放光彩，其中最刺目，位于正中的成了苏良远。
全场唯余死寂，所有人目瞪口呆，尤其是傻眼的吴金星和潘善婷。
只有仙舟上坐在扶椅中的苏良远眼睛眯起，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胡捕快，”谢校长扭头对捕快道，“速将此二人抓至大牢，交由知府亲自审问！”
“尊命。”捕快一抱拳，目光向四下的众人扫去。
在扫至吴金星和潘善婷这个方向时，凛冽的目光忽然一顿。
吴金星几人只觉得微风拂面，眨了一下眼，‘儒圣祭坛’上的捕快已经消失不见，而且他们之中却多了一个浑厚而可怕的气息。
捕快双手挥动，速度快胜闪电在月辉下只留下一片模糊不清的虚影。
两只手同时落下，根本不存在反抗的机会，吴金星和潘善婷发出一声闷声，眼前黑暗，昏阙倒下。
如手提小鸡一般揪住两人，捕快纵身腾起，落到了斑烈虎背上，向大牢的方向飞驰，沿途飞扬起一片火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整个过程从开始到结束，只有两息，大多数人还没反应过来，一切已经结束了。
“恭喜苏良远荣登榜首，”谢校长的声音是如此之平淡，听不出一点波澜，“我在此祝各位学子于明日下午第二轮大考中发挥出你们应有的水平，一跃金榜。”
说罢，谢校长转身下了祭坛，不带一丝停留。
“吴兄，这是……”钟华愣在原地，“他说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而这也在他的掌握之中吗？应该是吧。”
对于这个问题，已经被打昏带走的吴金星显然是无法回答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