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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好的出生点是伟业的开始

几日后,一辆马车在十几名骑兵的护送下在驰道上行着。车中一名一岁的孩童正躺在一名侍女怀中好像在打着瞌睡——正是陶林。

此时他已经离开了彭城,正在皇叔安排的卫兵保护下前往位于徐州彭城郡和豫州谯郡交界处的梧县,而对应游戏里的地方……则还在彭城境内。

没办法,CA设计地图的时候完全不走心,陈留被移动到了兖州梁国的位置,并且和彭城一起瓜分了中间的梁国、沛国和谯郡,使得原本相隔甚远的两郡在游戏里变成了接壤。

而陶林之所以前往梧县,是因为家中的庄园就位于那里。

说来,这个地方恰好于曹操所统辖的地区相连。如今曹操虽然退去,但不知道何时还会再回来。陶林心中暗暗打算着到达庄园之后要施行的差事,没有忘记这个时刻拿着剑站在他床头的枭雄。

“哇。”侍女怀中的陶林将这些事务在脑中过了一边,便睁开眼来,叫嚷了一声。

“主公想要看看外面是吗?奴婢这就撩起帘子。”侍女将车帘撩了起来,把陶林抱了起来,让他能够趴在车窗上看见外面。

现在已经非常接近梧县了。在大地图上看到自己位置的陶林想要亲眼看一看这世界的景象。但当他真正看到时,却被眼前突然出现的荒凉震惊了。

持续一年多长的曹操-陶谦战争使得交界之处的平民百姓流离失所,如今的路旁已经长满了野草,只能从模糊的沟壑中看出这里曾经是处农田。

不仅如此,陶林原以为车辆的颠簸是因为道路的崎岖,但当他真正伸头去看时,却正好看到一名骑兵踏碎了一处枯骨。

尽管陶林此时只是个孩童,但他的眼中却流露出了年长者一般的惆怅。

徐州大屠仿佛就在昨日。亲眼见证这惨状遗骸的陶林这才认清了战争的残酷。原本他还期望着梧县的庄园能为他提供多少资源,现在他心里只能指望着那里没有被战火波及便好。

抱着陶林的侍女虽然没有看到陶林眼中的惆怅,但在目睹枯骨之后同样流露出了对百姓的怜悯——她本来也只是一名农家的女子,前些年战乱使得她们家无力缴纳田租,便不得不将自己卖身为奴留在了陶府。现在看来,如果当年没有进入陶府,现在兴许还会落得一个更惨的下场。

“哇。”陶林简单地唤了一声,而侍女立刻明白了陶林的意思,将陶林抱了回来。

但陶林的这一声并不仅仅只是让她将自己抱回来的意思。

“主公想要知晓奴婢的姓名?”侍女脸上显出了些许惊讶。虽然她来到陶府已经将近一年了,但出身低贱的她在陶府中从来只是被忽视的一人。对于陶氏这种显赫之人来说,这个侍女亦或是那个侍女,在他们眼中不过都是同类的奴仆而已,根本没必要知晓谁是谁。

陶林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确实是这个意思。

“奴婢出身低贱,没有名字。家中姓齐,主公可以将奴婢唤作齐氏。”得到了陶林允诺的侍女这才开口应道。但出身于农家的她连个名字都没有,根本没有什么可说的。

但陶林也不介意,知道如何称呼侍女之后便没有再追问下去。

半晌,车队已经进入了梧县的管辖范围之内。顺着驰道向前望去,可以看到一队人马正在路口等待着他们。

“梧县县令孙长平恭迎大人。”在马车停到路口前面时,一名穿着官服的中年男人勉强撑起了严肃的面容,对着侍女怀抱中的陶林拱手鞠躬一礼。

他身后的众多衣着素色的官吏仆役也跟着一齐拜见陶林。

这一幕可是出乎陶林预料——家中已经无人任官,全部资产只剩下这一处庄园的他根本没有预料到这种事情。

但旁边的骑兵校尉似乎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依旧骑在马上保持着波澜不惊的表情。同样的,其他人甚至包括齐氏,都没有对此显出半点异样。

“哇。”既然如此,陶林便顺着孙长平应了一句,

“大人说得有理。”孙长平虽然这般附和道,但依旧没有起身。

“哇。”陶林依偎在齐氏怀中,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的形象。

但孙长平却确实听懂了陶林的意思。

“谢大人。”孙长平和其他人一同谢了一声之后才直起身来。

“大人常年在外,怕是很久对本地也不太熟悉吧。还请大人允许下官为您带路。”孙长平为陶林的车马让开了一条道,自己则站在路旁,同时脸上挤出了一丝谄媚的笑容。

“哇。”陶林随意地应付了一声。

“谢大人!还请大人随我来。”但孙长平却是脸上一喜,立刻转身骑上了一匹老马,并立刻招呼周边的仆役将路彻底闪开,随着车队一起前往陶氏庄园。

在先前听到孙长平自称为县令的时候,陶林心中稍微安稳了一些。在汉代,管辖万人以上称县令,万人以下称县长。既然孙长平自称为县令,那么梧县至少也应该有万人吧?万人的规模足够陶林在此地征召数百名甚至上千名部曲成为起家时的底牌了。

当陶林真正乘车进入县城辖区前往庄园的路上,他终于见到了在田地里劳作的农夫。而这一路上也再没见过暴尸荒野的百姓,倒也让陶林心里对孙长平的评价有了些许改观。

看起来他并非是一个完全的谄媚之徒。最起码,其治下的百姓看起来还能够做到安居的地步。

这副情景,倒是让陶林对自家的庄园心中再次怀有了些许的期待。

“大人。”孙长平到马车旁隔着车帘对车内一个拱手,“前面便是陶氏庄园的。大人的管事已经在那里准备好为您接风洗尘了。”

明明只是一岁小孩,哪里需要什么接风洗尘。陶林坐在车里没有说话,但心里却是想笑。

而在前面,一名穿着锦衣、留着一捻山羊胡的健壮男子骑着一匹精练黑马踏踏而来。

这男子到了马车前翻身下马,先是对孙长平拱手一礼:“见过孙大人。”

然后还没等孙长平回礼,便是对着马车跪拜了下去:“小人陶勇,忝任陶梧庄管事,拜见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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