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宁疑惑地阅读信的内容,信中写道:恒王亲启
恩宁自知那日南府得罪于殿下,望殿下宽容大量,原谅恩宁的无礼之失。殿下英姿飒爽,英明神武,恩宁内心十分倾慕,思前想后,决定约殿下于今日巳时三刻在品香楼二楼天香阁相见,诉相思爱慕之情。若殿下接收恩宁的一番心意,请如期赴约,届时,恩宁将倾心坦诚相待与殿下。
落款:恩宁
恩宁看完信,觉得心里阵阵恶心,但这并不是她的字迹,如果说是恒王故意混淆视听,那他应该会找个人模仿自己的字迹,才说的过去。难道真是有人在暗中搞鬼,安排的这一出,那目的是什么呢?
“公主,本王没骗你吧,我确实是收到你的信才来的。”上官博如释重负道。
“这信是谁给你的?”恩宁问道。
“是看门的小厮呈上来的,他只说是一个小朋友给他的,我不是太激动了嘛,什么也没问。”上官博只怪自己醒悟的太晚,后悔的叹了口气。
“这信根本就不是我写的,是有人刻意伪造的。”恩宁怀疑的眼神看向上官博。
上官博百口莫辩地喊冤:“本王真的是冤枉,真不是我干的!”
“就算不是你干的,也和你脱不了干系。总之今天,本公主是不会再轻易饶过你了,你现在就跟我去王上面前,把事情都说清楚。”恩宁刚向前走了一步,突然感到头晕目眩,身体摇晃,全身燥热,意识渐渐模糊不清。
此时,上官博同样神识不清,头脑发热,胸口有一股暖暖的热流想要喷涌而出,他眼中只看到恩宁,全然不知觉地向恩宁扑过去。
若鱼神色匆匆地走进了南府,找到南朝,说道:“南侯爷,小姐她去见恒王殿下了,我担心小姐有事,就赶紧跑过来通知你。”
“什么时候的事?”南朝心急地问。
“就不久前,我与小姐逛完街回府,在府门口收到恒王的一份信,小姐看了信就出去了。”若鱼回道。
“恩宁有没有说是去哪里?”南朝迫切地询问。
“小姐说是品香楼。”
若鱼话音未落,南朝就大步流星地跑出府去,他心里恼火,但更多的还是担心。
若鱼一路小跑,紧紧跟在南朝后头。
南朝出府,遇见刚刚进府的常开,常开见到少爷,回禀道:“公子,刚有人来报,西凉安王殿下的队伍已行至月夏城郊外不远处,预计明日应该会抵达月夏城。”
“此事等我回来再议。你现在就去准备一辆马车,到品香楼门口等我,快!”南朝听了个大概,无暇顾及,他拍了拍常开的肩膀,交代了一句,就风风火火地跑走了。
“出什么事了?”常开皱着眉自言自语道,他赶紧按照南朝的吩咐去准备马车。
南朝跑了一路赶到品香楼,楼中人流不息,十分噪杂。南朝环顾了一楼四周,一楼视野开阔,是吃饭品茶的地方,没有藏身之处,未见恩宁的身影,南朝直奔二楼而去,也顾不上许多,他一个一个房门强行推开查看,也看到一些不雅的画面。
恩宁意识不清,全身酸软无力,她极力反抗着。上官博向她靠近,她就随着拿个东西砸过去,闪躲开来,两人围着桌子在躲迷藏。门外的小二听着屋里“乒呤嗙啷”的声音,一点也不心疼被砸坏的东西,反而心里痒痒,跟着偷乐。
这会,南朝正气势汹汹地向这边找来,小二赶紧拦住南朝,陪笑道:“客官,很抱歉,这边你不能进。”
“本公子在找人,你给我让开。”南朝厉声呵斥道。
上官博逮着机会,终于抓住了恩宁,恩宁被上官博紧紧搂住,拼命地挣扎,这时,她似乎听到门外南朝的声音,顿时有了希望。
南朝在门外听到里面不小的动静,一时情急,推开挡在门口的小二,就飞踢一脚,破门而入。
南朝看见上官博搂住恩宁,两步上去就把上官博拉开,狠狠一拳打在他脸上,上官博站不稳脚,倒了下去,他头脑一片空白,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迷迷糊糊昏睡了过去。
恩宁失去了支撑,身体摇晃着要倒,南朝把胸膛凑过去,恩宁倒在了南朝结实温暖的怀抱里。恩宁迷离地眼神看着南朝,她终于踏实了,放心地闭上眼睛,睡着了。
南朝心疼地抚摸着恩宁的脸庞,满脸歉疚。“小二,给我滚进来。”南朝怒吼道,他第一次发这么大火。
小二见形势不妙,“哎哟”了几声,从地上爬进了屋里,他看到倒在地上的上官博,吓得浑身一哆嗦,向南朝磕头求饶:“爷饶命啊,小的什么都不知道,是地上这位爷让我在门口守着,不管我的事啊!”
“我限你在一分钟之内,把店里的客人全部清走。还有今天这件事,如果你敢泄露半个字,我会让你一辈子说不出话来。还不快滚!”南朝恐吓道。
“是,是,小的明白,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打死我都不会说出去一个字的。”小二很机灵,立即表态,他屁滚尿流地跑下楼,在老板耳边嘀咕了几句,老板神色突变,看似吓得不轻,敢忙招呼店里的员工向客人赔不是,赶客人出店。
很快,店里的客人被赶得一干二净。
“南侯爷,先带小姐回公主府吧!”若鱼说道。
南朝一把横抱起恩宁,出了门,下了楼。楼下的小二和老板傻傻地望着南朝,等候他的吩咐。
南朝说道:“楼上的那位你们想办法把他弄醒,店里的所有损失找他赔偿。如果今天这件事本公子在外头听到有人议论,就封了你们的楼,抄了你们的家,赶出南夏去。听到没有。”
“是是是,小的明白。”老板赶紧附和。
楼上,若鱼将掉落在地上的两封信摆放在桌上很明显的地方,推开所有的窗户,打开香炉灭了香火,随手将香炉塞进自己的衣袖中,匆匆下了楼,跟在南朝后头。
南朝出去后,老板哀声怨气:“这真是倒了几辈子的霉,不知道惹上了哪个小祖宗,害得我生意也没法做了。”
小二低声道:“老板,刚出去那位好像是南府的南侯爷!”
“啊?”老板瞪了眼睛。
“这楼上那位,不出所料应该是恒王殿下了!”小二为难道。
“啊?”老板更是惊讶,他小声问道:“那位姑娘难道是?”
小二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老板甩手大哭:“完了完了,今天是全得罪光了,我这一辈子打下来的基业就连佛祖现世也挽救不回来了。”
“老板,您也不用太愁了,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人知道,他们也不希望消息传出去,应该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的。”小二想得开,劝抚老板。
“你去,楼上那尊菩萨你请来的,你去送走!”老板吆喝小二。
“我。”小二看着老板吹胡子瞪眼地瞧着他,硬着头皮答应了:“哎。”
常开早已准备好马车在门口候着,就看见一群客人纷纷从里面跑了出来。这时,一辆马车,缓缓地,迎面赶来,与南朝的马车擦肩而过,停在了品香楼的斜对面。马车里的人掀开窗帘,朝斜对面望去。
常开向楼里观望,并未发觉对面的马车。很快,南朝抱着恩宁也出来了。
常开问道:“公子,出什么事了,这不是恩宁姑娘吗,她怎么会在品香楼?”
“先别问了,带恩宁公主府再说。”南朝回道。
“好。”常开接过恩宁,将她抱进车里安坐好,南朝上了马车,将恩宁扶在怀里。
“南侯爷,你先带着小姐回去,我走路,马上就到。”若鱼说道。
“好。常开走吧!”南朝也顾不上若鱼了。
常开驾着马车,向公主府赶去。
等南朝的马车离开,马车里的人才下了车,走进了品香楼斜对面的胭脂铺。
若鱼紧随其后,在路上,她找了个隐蔽的巷子,取出袖中的香炉,将香灰倒掉,然后把香炉扔在垃圾堆里。她掸了掸自己的衣袖和衣服,闻了闻没有香味,才继续赶路。
“老板,我要的水胭脂呢?”来人问道。
“夫人,您来啦,您稍等,我给您拿去。”老板从帘后的仓库拿出一个小箱子,摆在铺面上,打开后,对来人夸耀道:“夫人,这都是刚从东风国运回来的上乘的胭脂,为什么叫水胭脂呢,您试试,涂在皮肤上水嫩嫩的,透着水珠亮泽,一点也不干燥或是油腻。”
老板涂抹了点在来人的手背上,来人试了试,确实水嫩光泽,闻着淡淡的清香。
“夫人,怎么样,满意不?”老板问道。
“不错,你有多少,我全都要了。”来人一边跟老板说话,一边关注着街对面的情况。
“好嘞,夫人,您等着,我给您拿去。”老板乐呵呵地进了仓库,又捧出一个小箱子,说道:“夫人,这货好难进,我一共就运回来两个小箱子,一共八盒,你看给这个数,行吗?”
老板比了一个五字。
“五十两?”来人问道。
老板点点头。
“玲珑,给钱。”
玲珑给了老板五十两,把两个小箱子抱在怀里。
来人一直看着街对面的情形,直到看到上官博一副脸臭的样子出来,走远了。
“老板,你与对面品香楼的老板熟吗?”来人问道。
“当然熟了,我与他是老交情了,我们是同年在这街上开的铺子,我在东风国有关系,他的好多香茶都是我托人从东风国运回来的。”老板自我炫耀道。
“老板,我托你去帮我打听个事,品香楼里刚刚发生了什么。”来人说道。
“这谈交情伤钱,打听事是不是得?”老板提示道。
来人明白,这老板是个认钱的主,有钱什么都好说。
“玲珑。”
玲珑从钱袋里掏出二十两递给老板。
“够不够?”来人问道。
“够了够了。我这就去,夫人您在这等着。”老板拿了钱,爽快地出了店,向品香楼跑去。
不一会儿,老板跑回来了。
老板神色夸张道:“夫人,您问的这事我那老朋友一开始还不肯说,我是软磨硬泡费了不少口舌,保证不泄露出去,他才看在我的交情上告诉我。我跟您说啊,这事不得了。”
老板演讲似的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来人。
来人示意玲珑,玲珑又给了老板二十两银子。
来人明示道:“老板,这二十两是你的封口费,我希望这件事你不要再跟第三人提起。”
“明白明白。夫人您慢走。”老板送走了来人,掂量着手里得来不费工夫的四十两银子,喜上眉梢。
来人乘坐马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