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雷嫂子当真是长舌妇，管不住的嘴，什么话都敢说。
慕千羽无语的站起，对雷嫂免不了一番叮嘱：“记住，你今天对我说的话，千万别对第二个人讲，否则真的会把命丢了。”
雷嫂听这话，当即吓住一只手捂嘴，瞪大眼睛，目送慕千羽走出去这才哐啷一声把门关上。
慕千羽听到身后的关门声，笑了笑，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回转身敲门。
屋里的人还在惊魂未定中，猛然听见敲门声，吓得妈呀一声尖叫，蹲坐在沙发上不住的抖。
“是我。”
屋里的雷嫂听到是慕千羽的声音，这才缓缓站起走到门边，开门，紧张兮兮的问：“同志，还有事？”
慕千羽指了指罗珊的门，对雷嫂说：“你曾经帮过她，她肯定信任你，所以你去把门喊开比较容易。”
“我去喊开门，然后就没有我什么事了吧！”
慕千羽嘴里答应“嗯。”心里说：尼玛女人真的好骗，倘若我是坏蛋，她不就是最好利用的人么？
雷嫂得令，巴巴儿去了罗珊的家门口，举起手喊了几句罗妹子。
门开了。
罗珊一脸憔悴凝望雷嫂问什么事。
慕千羽迅疾靠近，还没有等罗珊反应过来，人已经进屋。
雷嫂冲慕千羽眨眨眼意思很明确，我任务完成没什么事该溜了。
慕千羽心知肚明点头，看她迅疾离开转身往屋里走。
罗珊关门，柜子上抓了鸡毛掸子在手，因为千羽的冒失闯入，她当真吓住，脑子里急速运转对策，不住的惊问：“你想干什么？”
“保护你。”
慕千羽环顾屋里，这里可没有雷嫂那边干净，老式沙发，旧家具，老式海尔电冰箱，地上有些凌乱，目测罗珊在整理什么翻腾出来的东西。
罗珊警惕性的反问一句：“我需要保护么？”
“当然，你是我的第二个下单者，所以保护你的安危是我的责任。”他说话，随便把自己往沙发上一放坐下，就像看老朋友那样看着惊惶不已的罗珊。
“我没有下单。”
“没关系，有人帮你下单。”
“谁？”
“你见过，他是市局的人。”
“寒队长？”
慕千羽没有说是，也没有表示不是。翘起二郎腿端坐在劣质沙发上，这沙发一坐就是一坑。
人已经进屋，人家没有敌意是来保护自己的，罗珊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既然来人，她就得尽地主之谊。于是，她在强自镇定之后，轻声细语问：“你喝水么？”
“不渴，坐下谈谈最好。”
“谈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罗珊拒绝坐下谈话。
慕千羽笑了，笑得很勉强，伸手插进浓密的发丝朝后梳了一下，很随意的仰望屋顶。屋顶很脏，黑点点好多就像各种虫子的尸体。这是刘幸福，邹小芸，还有罗珊共用的客厅，其余还有三间间隔开来的小间，是卧室，也是做生意的场所。
想到各种不同类型，不同体味儿的男人在三张床上干过苟且之事，慕千羽一阵恶心，推测，这三间小屋里一定很脏。这三间屋子的主人，现目前已经失踪两个，明知道里面很脏，但出于工作需要，脏还是得去看看。他在罗珊警惕的眼神注视下站起，直奔其中一间紧闭的小屋门口。
罗珊在背后说：“这是邹小芸的房间，我没有钥匙开不了门。”
“不用钥匙。”慕千羽捏了拳头，对准薄门准备一拳头弄开。
“别……我有备用钥匙。”罗珊规规矩矩拿出钥匙递给慕千羽。
慕千羽唇角挂了一抹微不可见的冷笑，接了钥匙很快开了门。
门里，一张床，一个简易落地衣柜，床上很凌乱，脏袜子，内裤，床单上污渍斑斑。慕千羽皱着眉头，一下子明白了罗珊为什么会有备用钥匙。这是因为，她必须在每一天清理脏污的房间，还有见天必须清洗她们换下了的脏衣物。
这次不知道什么原因耽搁了罗珊清洗脏衣物的时间，以至于到现在这屋里还是邹小芸做完单子后遗留下来的老样子。
慕千羽没有进门，他皱着眉头，抗拒由屋里飘来的难闻气息。他的嗅觉很敏感，特别是异常难闻的味道，严重的时候会引起鼻炎发作流清鼻涕。
“去看看刘幸福的屋里。”
得到慕千羽指令的罗珊急忙开了刘幸福的卧室门。
刘幸福的卧室比邹小芸的卧室整洁多了，也特别干净。粉红色的被单一尘不染，一丝儿皱褶也没有。
慕千羽回转身凝望一眼，满脸复杂表情，惶恐不安的罗珊说：“你特别怕的人是刘幸福？”
“嗯……”
“所以无论你有多忙，多累都得循规蹈矩把刘幸福的卧室收拾干净？”
“嗯。”
慕千羽退出刘幸福的卧室，重新坐到沙发上，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支双色笔。他把玩手法相当娴熟，双色笔在他五指间移动，一次也没有掉在地上，以至于罗珊都看得出神忘记了自己在干什么，在做什么。
“说吧！在邹小芸失踪之前你干啥？”
慕千羽身上不知道隐藏了多少东西，在说话的时候，一个精巧的小笔记本出现在面前的简易茶几上。他预备记录罗珊的口供，后者踟蹰不前，迟疑要不要告诉他自己做的事。
等了几秒钟，罗珊没有出声。
慕千羽放下纸笔，拿出手机对准罗珊拍摄起来。
罗珊急忙伸手掩住面庞着急的时候有点小急巴道：“你别拍摄，我说就是。”
“没事，拍摄挺好，我刚才是忘记可以用这种方式拍摄，你现在开始讲邹小芸出事的时候你在干啥。”
“还是别拍摄好不好，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出事，我……我被驼子纠缠，在雷嫂的帮助下跑出去就没有来得及回来，之后回来把刘幸福的卧室搞定，她突然告诉我说邹小芸失踪了，还喊我去凯迪ＫＴＶ碰面。”
“嗯，驼子是拉拉子，你们呆在大杂院，他帮你们拉客，以拉客人数为准抽成？”
罗珊低垂头，胀红一张脸不敢正视慕千羽，一味地点头表示有这事。
慕千羽接着问，手机对准罗珊拍摄中，他说：“驼子老鸨几天来一次这边，他是不是有得到你的好处，私下里对刘幸福跟邹小芸下毒手为你报仇？”
这话是雷嫂这个长舌妇给慕千羽提了一个醒，一切都有可能。刘幸福跟邹小芸共同欺负罗珊，长此以来罗的心中积怨太深，说不定还真的就找驼子干掉刘幸福跟邹小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