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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异变

众人围在洗手间内,地上是倒在血泊中的夏幼薇,云霄几人确认了夏幼薇的生命体征后将黄天屹一众拦在了外面开始检查现场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

曹轩在大四的时候已经在刑警队开始实习,因为职业的原因,曹轩随身都带着一些简易的采集工具,检查后除了夏幼薇的背上有一个利器刺伤外,其它倒是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宇文沐在一旁帮着曹轩做着记录。

云霄和韩啸在现场勘察,方才风铃弄破了手此时正和程良一起阻止黄天屹他们进来捣乱。

地上有着不浅的积水,这对现场侦查来说确实加了不小的难度,女卫生间里有三个小隔间其中两个隔间的门是闭上的,只有其中的一间门被打开了,洗手台上一个被开着口的女包,包的旁边散乱着几种叫不上名字的化妆品,云霄和韩啸做了一番搜寻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线索。

另一边曹轩在夏幼薇紧攥的手中掰出了一块手表。

云霄看了看觉得有一些眼熟,突然想到这块表正是黄天屹带着的那块。

另一帮人在风铃和程良的阻拦下被搁在洗手间外全然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

等了一会,进去搜查的四人一起出了卫生间,见几人出来黄天屹率先迎了过去。

“怎么样,你们发现了什么!”黄天屹有些激动紧紧抓住曹轩的手。

“先冷静一点”曹轩向黄天屹安抚道。

“对不起”黄天屹这才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稍一定神放开了曹轩。

“黄总,你的手表在哪?”在曹轩身旁的云霄对黄天屹发问着。

黄天屹先是一怔,随即答到。

“手表?不就戴在我手上吗!”说着黄天屹抬起右手想要向云霄展示一下,但随着手腕的抬起,确是空空的,似是他自己也有些讶异,便在身上摸索了一番,但结果还是没有找到。

“你看是不是这一块?”云霄提着一个塑封袋里面装着一块男装手表。

“怎么在你这里?”黄天屹半边的腮微提着,拧着眉看着云霄手中的塑封袋。

“这块表被攥在夏小姐的手里。”云霄平静的答着,一边仔细的看着黄天屹的表情。

黄天屹嘴角抽了一下,随即眉头锁得更紧了。

“不可能,不可能”黄天屹边说边往后退顺手解开了一颗领口的扣子。

“他妈的!黄天屹!”黄巢穿过人群冲了上来一把掐住了黄天屹的脖子。

“你为什么要杀她!”说着把另一只手向后一弓,想要往黄天屹的脸上招呼。

“住手!”曹轩及时赶了上去拉住了黄巢那正在向前飞去的拳头。

“干什么!现在还不清楚吗,就她妈是他干的!”黄巢一脸愤恨,说着还想要挣脱掉曹轩。

“你放开!”可黄巢哪里能从曹轩手里挣开,一番尝试无果,黄巢渐渐的平静了下去,松开了黄天屹的领口,曹轩这才把手放开,黄巢低头揉着被曹轩握的发紫的手腕看着想要走到另一边,但趁曹轩没注意转过身来就是一拳,狠狠的打在黄天屹的脸上,黄天屹有些失了神压根没有去躲,身子往后一倾,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确是更为诡异。

地上三个人扭成了一团,宇文沐单膝压在黄天屹的胸口上,左手擒住他的咽喉,右手挺直五指眼看着停在了黄天屹的眼球前,不过不是她自己停下来的,云霄方才见宇文沐有所动作第一时间跟了上去这才阻止了宇文沐,要说在这个社团中,除去刚入社的程良不说,能够阻止宇文沐的也就只有云霄了,即便是曹轩或是韩啸在平时训练时也是一次都没有赢过宇文沐,她,是天才,战斗的天才,而不是格斗,而云霄自幼家学与其他武术不同,所学没有一招是用来拖泥带水,所有的招数都是为了取人性命,所以自小家里人不许云霄与人交手,每每去社团活动也都在一边练一练基本功,所以这两个人虽然在社团里,确是都没有去参加过任何比赛。

“小沐你想干什么?”云霄虽然发现了宇文沐的不对劲,但却也不明白她为何要对这个才认识一天的男子痛下杀手。

“他!该死~”宇文沐恶狠狠崩着这几个字,眼睛里已经布满了血丝,哪里还是那个文静的少女,这分明是一头张着利爪的野兽。

曹轩和韩啸这才刚反应过来急忙帮着云霄把宇文沐从黄天屹身上拉开。

“小沐你怎么了?”韩啸把宇文沐拉倒一边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看着宇文沐微低下去的眼睛。

宇文沐稍一抬眼,看见韩啸这样看着自己,身子往上一窜在韩啸的唇上亲了下去,随后搂住他的脖子痛哭了起来。

某日校园内,一个捧着书的少女独自走在路上,三个鬼祟的身影尾随着她约摸着四下无人,三人便来到明处意欲做些令人作呕的事情,方一跳出一个短发干练的肌肉男挡在了少女的面前,三人知难,愤自退去。次日那肌肉男身后亦是那三个身影,手里闪着寒光一路尾随,末了,三人没有出现,一僻静的拐角处,一少女站在三个倒地的男子中间,手上沾着血痕。

韩啸也不知应该是高兴还是难过亦或是其他什么感情,只是用手环抱住这个女孩任由她发泄着情绪。

黄天屹倒在地上,嘴角挂着被黄巢打出的一缕黑红,仍然是失着神,就连刚才那一切对他而言都好像没有什么反应,嘴里还是反复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

虽然只是相识一天,但云霄仍然感到黄天屹这一行人之间的关系并不仅仅只是简单的工作从属,黄巢和蒋瑷自不必说,云霄总是感到黄天屹和夏幼薇有一种特殊的默契,这种默契就像他和风铃一般,不过黄天屹虽是表面热情但是云霄却一直能感到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恶寒。

要说人在什么时候会知道什么是珍贵的,那就也有失去之时。

黄天屹曾经一度认为自己是那个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天之骄子,总是可以在安全的地方左右别人的命运,有时人心真的难以测算,不到最后即使是当事人自己却也是不清楚自己到底在乎什么。

黄天屹撑着自己勉强坐起身来,心里像是失了什么,此时他迷惑了,这个女人对他来说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那年他刚开始创业,夏幼薇是第一批加入他团队的员工,当时的她刚从学校里走出来仍没有如今的这种抚媚妖娆,在她眼中总是勇往直前的他是那么的耀眼,而他的心里只有自己向往的商业王国,她想要帮他,哪怕把自己变成一个工具也想要陪着他一起往前走,后来他们各自变了颜色,世故和媚艳逐渐成了他们的标签,一年他过生日,她送给他一只手表,表背上是那句谁也不曾说出口的誓言。

黄天屹从来不知感情是最经不起玩弄的,除非置身事外,不然谁又能真的叶不沾身。

黄天屹侧着身子想把自己扶起来,但一失力整个人竟是趴在了地上,突的喉头一紧,一股热涌止不住的从他的眼中奔出,他竭力的嘶吼着,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离他而去,那种难过不是简单的用一句比死还难受就能够概括的,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有一个人把手插进你的咽喉,生生的把心给扯来出来。

地上是一个眼泪和鼻涕混作一团的男子,哪里还能看得出这是一个商业精英。

包括黄天屹自己在内任谁也没想到他会有这副光景。

看着,云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副眼镜带了起来。

从现场勘察的结果来说唯一找到的物证就是那块男装手表了,所以在众人眼中黄天屹的嫌疑却是最大。

风铃在云霄身旁向他询问着什么,随后便陷入了沉思。

“你不要再惺惺作态了,你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吗!”黄巢站在人群里向黄天屹责问着。

“你明明知道她喜欢你,你就利用她的感情,她为了你做了多少不堪的事,她为了你和那些恶心的男人.....”黄巢有些说不下去了。

“你现在想证明什么,你想说你在乎她?别开玩笑了,你只在乎你自己,你只在乎钱,她死了你也就少了一个污点,别装得你有多难过,真他么让人恶心。”

韩啸怀中宇文沐听言浑身又是一抽,韩啸好像感到了什么把她搂的更紧了。

黄天屹确实没有立场去反驳黄巢的责备,一直以来他的作为也正如黄巢所说,要说此刻最没有资格伤心的人应该就是他了,不过感情这种东西又哪里是能用道理说得明白的。

此时在场人数说来不少,不过大多数的注意力都被黄天屹所吸引过去,也有人没有出现在骚乱的中心,面对此等情景竟是自顾自的吃喝全然不管发生了什么。

早在众人结伴前往卫生间去找夏幼薇时,刘彧确是直接奔向了吧台,眼下正大口往嘴里塞着食物如果不说定会觉得是饿了多日的饥汉,嘴里的尚未嚼碎,一只手便迫不及待的继续往里塞,而另一只手寻摸着去抓取餐盘中的食物,关于同事夏幼薇的死亡,对他而言似是还没有填饱肚子重要。

这一幕刚好被也被黄巢瞧见了,还未散去的怒火顿时又窜了几丈,要说平时也就算了,黄巢早就看惯了刘彧的种种恶习,但眼下不知黄巢是真的在乎夏幼薇亦或是只想发泄长期以来积压的不满,直接穿过了人群一把抓起还在吃喝的刘彧抬手就是一巴掌。

“死肥猪,就她妈知道吃!”说着又是一巴掌。

虽然挨了两巴掌,可能是黄巢的手劲不够又或是刘彧真是饿极了,即便是现在被黄巢拖拽着,手上还是去朝着餐盘的方向抓握。

见状,蒋瑷和宋子冯急忙赶了过去把两人拉开,黄巢看来是气急了,临被拉开之际又是踹了一脚,不过这一脚确是踹在了宋子冯身上。

“好了你闹够了没有,别觉得现在就你一个人难过”蒋瑷拉着黄巢见他扔不依不饶便按着他的肩使劲晃了晃。

“你难过?你当我瞎的,上次那个姓张的煤老板是谁介绍来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比黄天屹还不是东西!”

酒吧吧台顿时乱做一团,以黄巢为中心不停的吵嚷着。

或许是夏幼薇的死所带来的冲击太大,众人好像忘了,此刻确是被困在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处境。

眼看着争吵愈加到激烈,曹轩便走到骚乱的中心进行调解,黄巢看到曹轩又瞄了瞄仍然发紫的手腕马上收了声。

其实有时候有些道理太过于简单纯粹以至于大家都不再信它,自古以来人类总是被武力所支配,即使是到了所谓的文明社会,也只是武力的形式发生了改变,它的本质从未变过,此刻,众人处于一个封闭的环境,这种简单纯粹便会体现的更加明显。

其实不只是黄巢对曹轩有所忌惮,其余几人对曹轩这一行几人都是有些恐惧,尤其是刚才宇文沐和云霄上演的那一出,包括曹轩在内,直到他们在地上扭作一团之前,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黄天屹安静的坐在地上,双手环保住自己的腿把头没了下去。

风铃黄天屹平静了下来便前去询问起来。

另一边其余几人也被曹轩带了回来。

起初黄天屹似是不想说什么,但眼下这个情形确实需要他给一个解释,黄天屹从地上起了身子寻着一个近处的沙发做了下去。

“那个时候的她很好,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人,生来就是不完整的,那时候真的很快乐,当时的我没有钱只有一股不服输的傻劲,但每当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却总是想去做一些开心的事情,可能是有些乐不思蜀了,公司的发展一度停滞了下来,我本认为只要有她就算失了一切又算什么,可是我没有想到,她说她对我腻了,我像失了全世界,只能一边拼命的工作一边恨着她的残忍,这几年公司有了起色,我也在业内小有成就,她还是她,却也不再是她。”黄天屹掐了掐自己的眉心顿了顿。

“我恨她!我爱她?我也分不清楚了,所以我只能选择麻木,陪着她一起沉沦下去,看到最后究竟是谁更堕落。”黄天屹湿润了眼睛头往上一扬止住了泪水。

“那块手表是去年我过生日的时候她送给我的,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一直带着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她那里,我曾经确是恨到想要杀了她,这个女人给我一切,又亲手夺走它,但我清楚我做不到,哪怕是是已经残破不堪只要她还愿意我知道我会变回最初的自己,为什么我不能先退这一步,为什么你这么就走了,又留我一个人,为什么,为什么......”黄天屹声音越来越小看来像是又要漰溃了。

有些人可能没法理解,感情这种东西用道理可是说不清的,哪里有什么是非对错,只要一句我愿意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只要那个人还在另一颗心就永远不会沉沦。

云霄冷冷的看着黄天屹就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身旁的风铃见过这云霄的这种表情心里有些发凉,那是童年时期,一次风铃在回家的路上被几个年纪大的孩子欺负,那天云霄有些事情情耽误了一会没和风铃一起回家,等到云霄经过这里时看到的是几个孩子抓着风铃的头发轮流闪打着她,那是云霄第一次露出这种表情,而那些欺负风铃的孩子被小他们三岁云霄打的不成人形,要不是那时云霄功力不深,他们恐怕也不会活到现在。

此刻云霄脸上正是挂着这种表情,以云霄现在的能力而言只要他想绝对可以在一瞬间取在场任何人的性命,包括同行的几名格斗社成员。

风铃见状虽有些惊慌,但还算清醒,随即五指和云霄扣在一起往下拉了拉,云霄被风铃扯着手一惊,神色回到了以往,风铃这才放心来。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为什么你那么讨厌他?”

“没有,就是感觉这个人令人厌恶。‘’

风铃没有再追问下去把话一转说到。

“我倒是发现了一些线索不过现在还不能确定。”

“你又想做什么了,说吧。”云霄笑在眼里看着风铃。

“唉~什么都瞒不了你”说着便凑到云霄的耳边,然后一番私语后从人群中消失了身影。

此刻黄天屹说完,在场的几人也都是神色不一。

黄巢不用说仍是一脸愤恨的盯着黄天屹,而那个平日与他争风吃醋的蒋瑷确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刘彧虽然现在已在人群中,但依然大口吃着什么已被他捏的看不出名字的食物,宋子冯在他身边不住的提醒他把食物放下,而兰东确实不敢再去奉承黄天屹,此刻正锁在一角擦着他那副锃亮的金丝眼镜。

“啧!”云霄一咋舌冷笑了一声,被蒋瑷听到了,没敢说话只是表情复杂的打量着云霄。

云霄一低头看了看手机,随后环看在场众人,一声咳嗽道。

“凶手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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