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龙城
刚刚入秋的长安街道,撒满了金黄色的枯叶。
配上刚刚升起的朝阳,俨然一副人间美景,难得且少见。
明明已经过去数月,客栈里谈论的还是立春时节那件大事!
‘有间客栈’里人声鼎沸,大多都是些所谓江湖豪侠,宽阔的客栈大厅挤满了人。
大多酒桌上摆的都是一桌子牛肉配上数斤好酒...
这种地方消息是最灵通的。
门口这桌的汉子大声问着对面那桌的人:“唉,这位兄台听说了吗?王府里悬赏一套京都的宅子,配有八位侍女,马夫、管家一干小斯......还有一万两黄金!”
“是啊!就只求小王爷的去向,哪怕是线索都能领到三百两黄金!”一位大汉粗着脖子说到。
隔壁一桌的另一位汉子听着也回声问了:
“俩位也是为了这赏钱来的?”
“是啊,这里的人都是为的这个。”
“这小王爷也是厉害,听说就这长安街那件大事,就是他一手策划的...”
又有人回: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我岭南怪人可是不信。”
同桌的另一大汉也说:
“哼,就你们这些人到处扯风扯雨,也不怕哪天没了舌头!”
原先门口那位不服气回了一句:
“这京都里传的沸沸扬扬的,不是真的也是真的了!”
那岭南怪人也是斗上火了,大声喊道:
“一群没见识的蠢货!那日来的都是些大人物,光是丐帮黄蛇一帮人、巨鲸帮帮主薛童、萧内侍这些人就不是那小孩儿玩的起的,更别论后来的唐门唐青枫和大莽洞明山张若虚!”
说完一脸嘲讽的看着门口那桌子人,叫人能一眼便看出脸上写着却没说的话:没点见识的蠢货!
门口那大汉也不生气,许是这岭南怪人有几分名气。
门口大汉又说:
“这位大侠,那不知可清楚玄武街的事情,也给我们说道说道。”
“自是清楚的。”岭南怪人卖了个关子,也不说清楚。
又有一桌上一位白衫书生开口也问:
“那烦请大侠给说道,小生在此谢过。”
说着拿出手中扇子轻轻一挥。
只见桌上好酒,蹭蹭的转了起来,一股子清流顺着人群头顶便去了岭南怪人那桌。
桌上有八个杯子,那股子清流到了桌前,也分了八道。
满满当当八个杯子一滴不洒!
客栈里的人哪里见过这样的手段,具是被吓到了。
一众目光聚集到了书生那里,只见书生手中扇子写的是‘我有钱’三个字。
这书生气质不凡,拿的扇子却是俗不可耐,想来不是自己的。
岭南怪人哪敢怠慢,连忙说道:
“那日玄武街上,刀王和枪仙都死了,死在张若虚的手上,听说金和尚也来了,就是他夺得神兵。”
“说的是这神兵有起死回生之能,丐帮带上金和尚也是肉包子打狗。”
“这金和尚倒是应了丐帮的要求,夺了日月轮,只是为的是烂陀寺那些个僧众能够从地狱里再回这人世间。”
兴许是这消息不对书生的胃口,书生打断又问:
“那张若虚手上可带有一人?在下师弟曹溪!”
曹溪的名头一说,这些个人便是明白了,这人怕是小王爷曹溪的师兄。
书生祠的大师兄公羊冶。
“不敢瞒榜首,其实在下也是听闻的,其间细节在下也不知。”这岭南怪人没了脾气,老老实实说了实话。
这榜首说的便是风雨榜头名!
公羊冶虽是失望,却也没有责怪。
叹了口气,正准备走出客栈...
“师兄留步...”
只见客栈一角落里,一位女扮男装的英俊女子开口留住了公羊冶。
公羊冶回身看了看这女子,忽然笑了起来,却又失落下去。
“原来是卢姑娘,本来今日再聚,应该为姑娘接风洗尘。只是现如今,师弟不知死活。小生实在没有心思,怕扰了仙子情趣。”
“师兄说笑了,江湖儿女自然不必忌讳这些。我开口留住师兄,是要告知师兄,风雨楼知晓小王爷的去向。”
公羊冶一听这话,赶忙开口问:
“还请姑娘告知。”
这时候,客栈里这么多人,所有人一听这话,耳朵都立了起来。这可是豪宅美人黄金啊!
“那日,张若虚确实带了一人,也确实是小王爷。应是往北去了,昆仑山那边。”
“我风雨楼的探子也传回消息,在昆仑山脚青云镇见过世子...”
大内皇宫,御花园。
大新的皇宫,曹家的花园。
御花园乃是皇帝的自家园子,这园子里只有皇室宗族和后宫佳丽能进。
除了这些人就只有做不成男人的太监了。
只是今日这花园内来了个不姓曹也不是太监的男人。
“陛下,如今这京都内。到处都是为了王府赏钱的江湖人士,当真热闹。”
这人对面坐着一人,俩人正下着棋。
身穿龙袍,自然是大新皇帝陛下曹世铭。
“先生岂会不知,这些个小鱼小虾闹不出什么毛病来。”
说着下了一子,看这局势皇帝的棋可比这人下的好多了。
“先生每每拉朕下棋,可知朕心中甚是苦恼。先生的棋是朕见过的,除了袁国师以外最厉害的。”
皇帝这话说的不太对味,这人的棋力明明差劲的很。
这人自然是新安先生了。
“陛下说笑了,在下一生除了遇见陛下可是从未输过。”
皇帝笑了笑,挪了挪位置,坐的舒服些,开口问:
“先生此生与几人下过棋局?”
新安先生回:
“三人,司马青、袁道长、王妃。”
新安先生说的真奇怪,明明正和大新皇帝下着棋,这话里为何却是没有曹世铭呢...
司马青这人是大莽的国师,而这王妃自然是镇江王王妃兰惠之,天下间只说王妃二字,指的怕也只有她了...
俩人安安静静的下着棋,过了不知许久。
皇帝开口道:
“他又何必呢,非要这么一闹,明明知晓我那侄儿没死。”
新安先生笑了笑,回道:
“陛下,你没做过臣子自然不知。王爷这是演戏呢,虽然有着这实力,却要闹这么一出。为的是要告诉陛下他没反意,哪怕是王妃死在了京都。”
皇帝叹了口气,神情有些失落,开口:
“是啊,兰惠之死在了京都,死在了皇城脚下。只是事情过去那么久,为什么不让它过去了呢...”
新安先生不意外的回:
“陛下,那七年前王妃为何还是死了,太子之事过去了吗?”
皇帝听见此言大怒:
“大胆....你!”
吼了一句,又没说话了。
新安先生不意外,静静等着皇帝冷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见皇帝冷静下来了,才开口:
“陛下,事情已是这样了。就算他没反意,也正因为他没反意,所以曹冲一定要死的。”
皇帝再一次叹了口气。
“先生看着办吧,只是今日便不在下棋了,朕有些乏了。”
说完起身便走了,身后太监紧紧跟着,锦衣红袍的太监。
新安先生也叹了口气...
因为他曹冲有实力反啊...
皇帝回了后宫,却没直接睡下,反而去了御书房。
这皇帝自然是勤勉治国的,不然也没理由能将大新推向如此高的位置。
皇帝批了几张奏折,突然问红袍太监萧忠曹
“老萧啊,你说朕是不是有些绝情了?”
太监回:
“陛下为国为民,乃是大爱。些许小情谊自然是可以放下的。”
皇帝放下了笔,看着老太监:
“那为何朕要杀尽自家弟弟的家室...”
“今夜还要了先生的把柄...”
说着说着,也不知这皇帝是对谁说的,又开始批起了奏折。
“先生竟如此干脆...我那弟弟也是...”
“要我怎么下的去手呢?”
因为挡了朕的路啊...
一统天下的路
包括大莽,也包括江湖。
书生祠也在内,
这兵要你将军府出,
这刀当然还是你曹冲...
老太监不敢回话,静静的跪着,不知何时跪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