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结束，犯人被警察押解出去。姚硕朝叶清梦他们所在的小房间走过来。他看到叶清梦面无血色，眼神游离，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竟有点哽咽。
“姚队，那件案子不是他做得。”杨莉率先开口，在场的人都是一怔。
叶清梦倏地转过头来，厉声说：“你说什么？！”
她的心情就像是在坐过山车，高低起伏就在几秒之间。
“他看到照片的时候，眼睛向下先是回忆了一下，他似乎是见过照片里的女人。但在回答问题，承认自己作案的时候，他的左肩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眼睛一直在看着姚队。他的反应是在撒谎。”杨莉简单地说出自己的判断。
她研究了这么多年的心理学，见过无数高深莫测的罪犯，已经练就一身本领和火眼金睛。通过观察身体语言和人的微表情，她可以做出非常准确的判断。而且她的直觉也一直很准。
“他承认自己杀人，似乎只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厉害和高明。他想向警方挑衅，他从十年前开始就一直在完美作案，警方却一直都没有抓到他。”
姚硕听完杨莉的话，思忖了一会儿，接着问说：“你说他见过照片里的女人？”
“我看他的反应，他似乎是见过的。或许当年的案件，他知道内情，又或者他是目击证人，但他并不是凶手。”
杨莉一向很相信自己的专业判断，语气笃定。
本来以为所有事情都有了结果，她这么多年的执念终于找到出口。可杨莉的一番话，又给一切撕开了序幕。
耳边“嗡”得一声，叶清梦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重心倒了下去。
在她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她模糊地看到凌致远焦急的脸。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白晃晃的大灯和已经起翘的天花板。她躺在一张单人行军床上，一转身，就看到坐在一边的顾荐林。
这里似乎是警察局的休息室，他是怎么进来的？
“你怎么进来了。”叶清梦沉重地从床上坐起来，一只手揉着太阳穴，头昏昏沉沉地发胀。
既然顾荐林直接进来了，那他一定也遇到姚硕了吧？
她的卧底任务是一项秘密任务，她跟姚硕是单线联系，可能在这个地方，只有姚硕知道她的身份和顾荐林的嫌疑犯身份。
“我在外面等了很久，打你电话想问你什么时候出来，结果是一个陌生男人接的，他说你晕倒了，我就进来找你了。”顾荐林声音恬淡，没有一丝波澜。
他拿了一个袋子过来，袋子上面印着一家A市很有名的餐厅的名字。他从里面拿出来一个保温桶，打开递到叶清梦面前，“吃点东西吧，你可能是低血糖加情绪激动引起的晕倒。我特意让人去买了海参小米粥，营养又养胃。吃完我送你回家。”
小米粥的香气慢慢溢出来，她闻到却一点胃口也没有，也感觉不到饿。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晕倒，原本以为十年的执念有了结果，最后又是虚空一场，精神上一时没有支撑住。
顾荐林知道前因后果吗？她要说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