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倾颜一看乾钰宇一点没有消气的迹象,一狠心,伸出大拇指和食指对他比了个小爱心,笑得万事静好。
乾钰宇当然是不懂这个21世纪的手势,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吗?”岚倾颜把“心”凑到了乾钰宇的眼前,“这个是爱心啊!我给你比心就是……喜欢你的意思。”
到底是“喜欢你的意思”,还是“爱你”的意思,其实岚倾颜说之前犹豫了一下。
虽然她脸皮厚,“喜欢你”这种话可以说出口,但是随随便便就说“爱你”……她还是做不到。
乾钰宇一愣,喜欢?这个女子还真是敢说。这种话让别人听了去,又要闹出什么事来?!
“这种话便不要再胡说了。”乾钰宇的声音有点低沉,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
“我怎么就胡说了呢?!”岚倾颜骄傲地一昂头,“是真的,少将军要相信我啊!”
乾钰宇看着她,岚倾颜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最后,竟是乾钰宇先受不住躲开了岚倾颜的视线。
那双眼睛是那么明亮美丽,好像蕴含着世间所有美好的东西。
乾钰宇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了,他甚至可以听见自己胸膛“咚咚”的声音。
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快点离开这里,不待在眼前这个女子身边。
他知道,自己现在又动摇了。
“一派胡言!”丢下这四个字,乾钰宇急忙离开,头也不回。
看似离开得潇洒了断,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里多少有些狼狈。
乾钰宇没有遇到过直接对自己说“喜欢”的女子,“轻离”是第一个。
而他,并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样的情况。
“怎么还走了呢……”岚倾颜看着他走远的身影皱起了眉头,嘴里轻声嘟囔着,“还在气着呢吗?”
真小气!岚倾颜在心里恨恨地默念这三个字。
自这天起,乾钰宇就没给岚倾颜什么好脸色,明明看见了也当作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径直走过去。
岚倾颜依旧每天都跑去黏着乾钰宇,然而,不管她多么热情,笑得多么灿烂,乾钰宇的回复永远都只有冷淡的一个“嗯”字。
而且,最最可怕的是,从某一天起,乾钰宇开始刻意保持和岚倾颜的距离。
他的专属小楼竟然在大门上了锁,特别坚硬的那种,岚倾颜用物理方法破坏了半天也没弄开。
岚倾颜插着腰站在门口,笑得一脸无奈——这乾钰宇到底是从哪搞来的锁,那么硬!等她把这锁的成分弄清楚了,她就把魔宫里凡是有锁的统统换一遍!
没有办法,这完全就是在逼她翻窗。
翻就翻吧!她岚倾颜,堂堂魔宫宫主,还会翻不了一个窗户?!
她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成功伸长胳膊碰到窗户边,用力一拉,窗户开了。
岚倾颜一抬头,看见了正背着手站在窗边看着她的乾钰宇,吓得差点手一松掉了下去。
“嗨~”岚倾颜先不管其它,绽放出灿烂的微笑,充满活力地跟他打了个招呼,“少将军怎么站在这里呢?”
“你说呢?”乾钰宇清冷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看风景吗?”岚倾颜一脸无辜。
乾钰宇看她一眼,眼神仿佛揉杂了千万种情绪:“等你上来。”
在下面撬了那么久的锁弄出这么多声响,翻个窗动静还这么大,乾钰宇真的怀疑,这个正吊在窗边的女子,想要刺杀别人是认真的吗?
怪不得能被他发现了。
听了他的回答,岚倾颜倒是愣住了,“等你上来”这是什么意思呢?
把门锁了,是不想让她进楼的意思;可是“等你上来”又有一种微妙的……暧昧感。
“嗯……”岚倾颜微微偏头避开他的眼神,“那我可以进去吗?”
“不行。”乾钰宇说得斩铁截钉,不给她留一点反应的时间。
?!岚倾颜不敢相信地瞪大了双眼,重新看向他:“不是在等我上来吗?!”
“对,”乾钰宇依旧波澜不惊,“等你上来告诉你,不许再进这个楼,你敢踏进一步,就立马离开红妆。”
“为什么?”岚倾颜愤怒了,她是废了多大的劲才徒手爬上了二楼,结果就让她听乾钰宇对自己“无情”的警告?!
“你难道不知道原因吗?”乾钰宇并不回避她质问的目光,用厚重却好听的声音反问道。
“我……”岚倾颜一下子答不上话来,她当然知道为什么啊,而且知道得可清楚了。
乾钰宇从一开始就猜到了她是那个被抢了碧心镯的女刺客,却还是放任她在红妆里呆了这么久。
现在,是到了要与她撇清关系的时候了吗?
“息宿。”乾钰宇没有感情地喊出这两个字。
“少将军。”息宿立刻跪在了乾钰宇的身后。
乾钰宇从窗边走来,好听的声音却说出“恐怖”的话:“把她弄走。”
息宿抬头看了双手紧紧攥住窗沿,拼命对他摇头的岚倾颜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回答的声音还是那么斩铁截钉:“是。”
说罢息宿已经一闪身出现在了岚倾颜的眼前。
“别……”岚倾颜可怜巴巴地对他摇了摇头。
“冒犯了,轻离姑娘。”说着息宿向她伸出了手。
“不行!”眼看着息宿要抓住自己的手腕了,岚倾颜高声喊道,“男女授受不亲!”
息宿倒还真被她吼住了,手犹疑地停在了半空中,不知是该收回还是伸前。
乾钰宇站在一旁皱起了眉,息宿胆子大了,居然还敢因为这样的理由不执行他的命令了?!
“在干什么呢?!”他冰冷的声音暗含愠气,眼神看似不经意地瞟向了息宿。
息宿感觉到身后正盯着自己的那双眼睛,也知道乾钰宇的问话是他耐心到底的最后警告。
于是,他心一横,一把抓住岚倾颜纤细的手腕,纵身跃出窗外,拽着岚倾颜安全地把她送到了地面。
岚倾颜只有手腕被拉着,被强行拽开的瞬间,整个身体的重量都聚集在那一只手腕上,她感觉自己的手腕即将被息宿扯脱臼了,断了一样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