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大爷就在里头等您。”松秀在进门处停下,道。
“多谢了。”元书意点头道谢,接着小抬脚就进了这座两层小楼。
楼内甚是清凉,在秋冬交接的气候里,这种凉意让人有一瞬间的错觉,仿若是在春夏之间的竹林。
一看,楼里四壁皆是竹墙。
靠着竹墙立了几个大书柜,上头都挂了靛蓝色的布帘子。
楼里错落摆了几张大桌案,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就是没看见高景行。
“大爷?”元书意询问一声。
楼里安静得只听到外头鸟儿的叽喳声,正想会不会是在二楼,就听见小楼后边传来动静,接着是一道熟悉的声音。
“过来。”
元书意有些小惊,抖了抖眉:“您不能早些应人么?”
循着声音看了看,是在小楼后面?
元书意绕开楼里的几张大桌案,果然,后头还有个小隔间,隔间里有一扇大窗,对着外头的湖面。
元书意掀开挂在窗前的竹帘,探出小半个身子去看。
小廊里没人,再抬头一看,挂出屋檐的那双脚上的黑靴还挺眼熟。
“你躺那么高做什么?”元书意眯缝着眼,靠在窗户边看树梢间的阳光说道。
“管家的事,你办妥了。”
这语气这么一听,敢情他都知道了啊。
“你知道了还喊我过来做什——”元书意脑子一转,赶紧改了话,“我正要和你讲这个事,管家的事我办成了,这回可以合作了?”
听到几声压制的笑声,接着就没了声响。
元书意猜不透高景行的意图,抠了几下窗户,觉得还是要自己开口:“大爷,你是有什么不满意吗?”
说完,轻轻探身往屋檐上看了一眼,那双黑靴已经收了上去,正支着二郎腿在那悠闲自得。
元书意眉头一皱,又道:“说好了的事难不成你还要反悔?”
眼前一花,高景行稳稳落在了窗外,元书意面前。
还是那张黑锅底面目。
“想好了?”
元书意收住方才惊讶的神情,端正了态度又隐隐不耐:“想好了,婆婆妈妈做什么?”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高景行面色一暖,笑意就要上脸:“你这女人还真是。”
“真是什么真是?说正事呢,有这么难吗?不过是希望你能让我先借用少夫人的名头,等时机成熟后咱们再和离,条件你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去做,咱们相互帮助,绝对不让你吃亏!”
元书意一点都没有开玩笑,她很认真的在争取自己的活路。
高景行盯着她看了片刻,伸过手去抓住她的脖颈,往上一抬:“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这不是在欲擒故纵?”
“我去——”真是要吐血,元书意也不管眼前这个人是不是真要掐死她了,两日来的气就攒足的往外放,“我去你个神经病老子这两天费了多少心力你知道吗?你以为谁稀罕你们高家?离了你老子还得死不成?你干脆就掐死我好了!”
元书意就这么梗着脖子看着高景行。
干脆就这么着吧,不活了就不活了吧,说不定这一歇菜,她就能穿回去了。
想着她干脆闭上了眼睛,眼前这个神经病眼不见心不烦!
谁知,她这一闭眼,脖子上的力道立马就撤了走,她只能重新睁开眼,看那张讨厌的脸:“又不想掐死我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