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夜来得比较晚,夜晚的来临也没有给夏天带来丝毫的清爽,天色也渐渐深了,小区里的大爷大妈们也都开始了他们每日一扭。
乔小小瞅着楼下的景象,忽的想起几天前,她还被一位大妈拽着问她年芳多少,是否有婚配。想起大妈的热情,也觉得这老年活动看起来,都充满着活力。
婚配?怕是这辈子不会有了。
“叮”地一声,手机响了,趴在沙发上的乔小小也坐了起来,摸起手机,看着显示。
乔小小不自觉地笑了笑。
安南:小小,你现在在干什么?
斟酌了很久的短信,最后也没有酝酿出什么。
老套的聊天开端。这是乔小小看到这条信息的唯一想法。想了会儿,计上心头。
乔小小:忙着想你啊。
安南看到这条消息,耳朵微微发烫。
安南:嗯,我也想你。你想看电影么?
乔小小:什么电影?
发完这句话乔小小还不过瘾,总想再逗一逗安南。接着又发了一句。
乔小小:*****?
后面还加了一个我懂,偷笑的表情。
安南看着乔小小发过来的信息,揉了揉眉心,笑着摇了摇头。
安南:你每天脑子里都装的什么?
乔小小:装的都是你啊。(爱心)
安南:……
看着安南发来的信息,乔小小在沙发上笑得都快仰过去了。
“统子,你说男主怎么这么纯情啊。”
“你这土味情话可以,可是昨天你们的告白真的好尴尬,我没谈过恋爱的系统都尴尬。”
乔小小听到这句话,尴尬地笑了笑,“昨天没发挥好,今天才是我的水平。”语气中带点骄傲。
想了想,昨天……嗯,确实。
轩辕统看着乔小小骄傲的模样,忍不住撇了撇嘴,“我发现你有一个特质。”
“什么特质,说来听听。”
“顺着杆子往上爬,吹牛皮。”
“……”乔小小本来想着轩辕统要夸赞她一波,没曾想……
“语文能力提高很多,再接再厉啊。”
“你……”果然,比起和乔小小聊天,他还是喜欢学习。轩辕统默默地拿起了书。
一边逗着轩辕统,另一边跟着安南聊天。
乔小小:明天有一部新的恐怖片,去看么?
安南:女孩子不都应该看一些爱情片么?……你的性别认知没出问题吧?
跟乔小小在一起时间长了,感觉自己聊天都有点不正经。安南看着自己发过去的消息,笑了笑,还是没有撤回。
乔小小:唔,人家也很害怕,有你在不就没事了么?
打完这句话,乔小小觉得今天自己吃的有点多,想吐。
安南:……你能正常说话么?
乔小小:……
安南:如果按网络用语,你这就是戏精。
乔小小:你懂得真多。(好崇拜呀)
安南:没办法,有一个年轻女友,我得跟上潮流。
看着安南发过来的消息,乔小小不自觉地笑了笑。
乔小小:那,我们这算大叔和萝莉?
安南:……我不老,才29。
乔小小:虚岁三十。
安南:你嫌我老?
乔小小:嗯,年龄不代表实力,我相信你。(斜眼笑)
发完这条消息,乔小小脸就发热。
安南:……嗯,会证明的。
偷偷观察了几眼他们的聊天记录,肿么办,总觉得他们在说一些18禁的东西,可是没有证据。
安南:对了,明天见。见面商量?
乔小小:嗯嗯,好的。晚安。
安南:晚安。
乔小小:(红唇)
安南看着乔小小发来的表情,微微勾了勾嘴角,和乔小小在一起很舒服,和他以往按部就班不同。和乔小小在一起,他总能遇到以往不一样的惊喜。
是年龄太大了么?
笑着摇了摇头,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天花板。他很期待明天。
许是聊天太嗨,乔小小洗漱完,躺在床上,都在刷着手机,界面上依然是刚刚和安南的聊天。
乔小小看着屏幕,乐的笑出了声。总觉得她每天的乐子都是要逗一逗安南,还幻想着,安南接到短信时,定是面色通红。
果然,只有恋爱才能抚慰她的心灵。
她以前很爱奶油挂的男生,那种孩子气的,那种对世界总是充满好奇,每天围着你叫姐姐,后来,还会和你一起畅想未来的生活。那种感觉很好,但是,每次他们只要提起离婚的话题时,总觉得缺点什么,觉得自己的人生不应该这样禁锢在婚姻里。
回忆着自己的以前,再想想现在。灯光很暖,被子很软,想着想着,也慢慢地睡着了。
蛐蛐声依旧,很静,一间间的灯也都熄灭了,一栋栋房子渐渐沉浸在夜色里。
“妈妈,我生日那天,你和爸爸可以陪我么?”扎着两个小马尾的小女孩开心地朝着一位美丽妇人说道。
“当然了?不过,爸爸可能会很忙,妈妈陪你过,好不好?”
“那下一次生日,爸爸可以陪我过么?”
“嗯,这个问题等爸爸回来,小小再问他好不好?小小听话哦。”
“嗯,小小最听话了。”
夜,很静,昏黄的房间。
“我替你给小小的礼物已经买好了,你记得明天送给小小。”说这话的赫然是白天的妇人。
“呵,你不累么?每年都是这样,你不累,我还累。”坐在床上看着报纸的男人说道。
“乔安国,我告诉你,我苏婷不欠你的,订婚是你说的,结婚是你提的,你现在的唯一有点用处的,就是让我的女儿开心。”
“呵,知道了,不知道爸到底怎么想的,对你们比对亲儿子还好,也不知道谁是亲的。”
“乔安国,你别在那儿给我阴阳怪气,有本事你到老爷子那儿说去。没本事就闭嘴。”妇人扭头生气地朝着男人说道。
“我哪敢,要说,我估计连继承权都没了。”男人揶揄地说道。
门外,一个小女孩拿着蛋糕在门外静静地站着。
“小小姐,站在门口干什么呢?”
“管家爷爷,我想给爸爸送块儿蛋糕,还没来得及敲门。”
屋里的两人似是听到了门外的动静,说话的声音也渐渐没了,传来了脚步的声音。
门开了,妇人看到小女孩,惊讶地说道,“小小,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我想让爸爸尝尝我的生日蛋糕,爸爸还没尝过。”
慢悠悠地出来的男人,笑着说道,“爸爸不吃,小小老师不是教了么,晚上吃甜食对身体不好。”男人将手里的礼物给了小女孩,“这是爸爸送你的礼物,喜不喜欢?”
“喜欢。”小女孩抱着盒子,将蛋糕放在盒子上,说道,“爸爸妈妈,晚安,管家爷爷,晚安。”说完,就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妇人感到一丝奇怪,小女孩收到礼物好像没有很开心。也没多想,就转身回房了。
这,是一个很公主的房间,粉粉的,床上还放了一些娃娃,小女孩坐在书桌旁,盒子里是她最近很喜欢的芭比娃娃系列。
旁边的蛋糕似是时间长了,原有的形状也有点模糊不清。
小女孩拿着蛋糕一口一口地吃着。
外面月色朦胧,小女孩的脸上被月光照着,似是有眼泪划过。
看的也不是很真切。
……
“小小,爷爷以后不能陪你了,你要自己好好照顾自己,知道么?”
“嗯,知道,爷爷,您最疼我了。”当年的小女孩似乎也长大了。很是明艳动人。
“去了国外,可要想着爷爷,经常给爷爷打电话。知道么?”
“嗯,知道了,爷爷,今天您出院,不要这么伤感,开心一点。”
“嗯,好好好,爷爷听小小的。”老人也慢慢地下了床。
旁边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殷勤地想要扶着老人。“不用了,我孙女扶就行,你们去忙吧。”
另一个年轻女人也连忙过来,想着说道,“爷爷,我来。”
“不好意思,我只有一个孙女,你是谁?”
年轻女人和妇人委屈朝着男人看着,男人说道,“爸,李莉是我的妻子,乔菲也当然是您的孙女了。”
“啊,不用了,我儿子早在和别人一起算计公司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你哪位?”老人淡淡地说着。
……
“小小啊,爷爷给你说,外面不像国内,你要注意安全,生活上也要注意,知道么?”
“知道了,知道了,爷爷你好啰嗦。”
“哈哈哈哈,好,爷爷不啰嗦。”
……
“小小,爷爷怕是见不到你了。”
“爷爷,我现在快到医院了,您等我,好不好,小小马上就到了。”
“嗯,好~爷爷等着小小。”
“到了到了,老爷子,小小姐到了。”
“爷爷,”当初年轻的小女孩长大了,眼睛红红地看着病床上的老人,“爷爷,小小来了。”
“唔,来了,爷爷以后不能陪你了,爷爷要去陪你奶奶了,奶奶当时最疼小小了,对不对。”老人语气微弱地说道,眼睛也在努力地试着睁开。“奶奶怕孤独,孤独了那么多年,爷爷得去给她做个伴。小小,也想奶奶有伴儿,对吧?”说完,旁边的机器上“滴”地一声,刚刚跳动的线也成了平直的一条。
……
“爷爷”房间里的乔小小嘴里咕哝着,眼角也有泪滴流了下来。
清晨和煦的阳光洒进了卧室,阳光很暖,光线很亮,光束里还荡漾着尘埃,自由地飘着。
“唔,昨天窗帘没拉。”从团着的被子里钻了出来,微眯着眼,看看窗外,揉了揉已经很乱的头发。
刚刚是梦啊。
静静地盯着一个方向,发着呆,“嗯?这不是我的卧室啊?”
正准备掀开被子下床,突然想起来,她,已经车祸死了。
愣了愣,往后一躺,“嗯,不想动。”把脸埋进被子里,一动不动。
手机响了。
“喂?”
“醒了么?”
“嗯,几点了?”
听到那边还是囔囔的声音,安南笑了笑,“八点了,没起呢?”
“嗯,起来了。”
“要我接你么?”
“要……”一听到有免费司机,乔小小的懒癌神经就犯了。
“好,”轻声笑了笑,“地址发给我。”
“嗯,好,呆会见。”
“嗯,再见。”
安南看着手机传来的地理位置,自言自语地说道,“那里好像有一套空着的房子?”
乔小小又在床上赖了会儿,终于是起床去洗漱了。
洗漱完的乔小小算是清醒了一点,坐在化妆桌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未施粉黛,“嗯,我真好看。”
“你能不能不要自恋了。”轩辕统一睡醒就听到了乔小小这句话,可想而知……心情是多么的美丽。
“那你觉得不好看么?”
“好看,但是也不要说出来,书里都说了,谦虚是美德。”
“嗯,都没错,不过,自信最美丽,记住了,统子,这句话才是对的。”一边涂着睫毛膏,一边和轩辕统说着话的乔小小认真地说道,“谦虚的同时,我们也要诚实。”
装扮完,还美美地朝着镜子来了个飞吻。
“叮铃叮铃”门铃声响了,乔小小顺手拿着手提包就朝着门口走去。
门开的一瞬间,安南就看到了打扮的很靓丽的乔小小,今天的她也很美。
“走吧?”安南朝着乔小小伸着手。
“嗯,走吧。”乔小小很自然地搭上了安南。
坐上了车。
“睡得好么?”系着安全带的安南扭头看了一下乔小小,说道。
“嗯,可以,”乔小小又想了想,“我们现在去哪?”
“带你吃早饭。”
“唔,我早饭确实没吃。”
安南笑了笑,“嗯。”扫了一眼乔小小,看着她又有点昏昏欲睡的样子,“你昨晚几点睡的?”
“嗯?嗯,跟你聊完天,又洗了洗,发会儿呆,”想了想,接着说道,“具体时间,我也不记得了,”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脑袋斜的也越来越狠,撞到车上的时候,剧烈的疼痛让乔小小一下子清醒了。
“唔,好疼。”轻按着着自己被撞的地方,疼得眼里的泪花直打转,许是生理的疼带上了心里的疼,昨天梦里的场景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乔小小有点委屈,“安南,疼。”
说着说着,还哭了,之后还哭的越来越厉害。
“好了好了,不疼啊,”听到乔小小哭,安南一时没反应过来,找了个停车的地方赶紧停了下来,松开安全带,轻轻地抱着乔小小,“不哭啊,不疼了,不疼了。”说着还轻拍着乔小小的背。
“安南,硌得疼。”乔小小带着哭腔说着。
“啊,哪里?”松开了乔小小,安南担心地看着乔小小。
“这儿。”乔小小指着安全带勒的地方,“你刚刚猛地抱我的时候,它硌到我了。”
“呵,”安南好气地笑着,“那是我的错了?”
“嗯,你的。”乔小小说道。
刚哭过的乔小小,鼻头红红的,睫毛也被眼泪打湿。眼里也是水汪汪的。
安南看着,笑了笑,“好好好,我的错,不疼了吧?”
“嗯。”
车子慢慢动了起来,“你刚刚怎么了?”
乔小小静静地看着车窗外,说道,“想家了。”
“嗯,那下次我和你一起回去看看?”
乔小小看着安南不像说笑的样子,轻轻说了声好。
两人也渐渐到了目的地。
“啊啊啊啊,你是安南么?就那个恋爱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