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他的存在在夏晚的内心就好像被一种自然而然的熟悉感占据,她不敢确信,疑惑加剧。
事情变得复杂了。
卜离微眯着眸,静待着夏晚的变化,随即又很坦然一笑“果然,主子说的话还是不能够太作数了,沉睡了这么多年,惊喜倒是不曾觉得有多少,失望倒是颇丰,原以为你还能记得我的。”语气连着失落,又忽转晴。
“但想想,好像主子连他都不记得了,心里顿觉得平衡了许多。”
他?
“那个他是谁?你说的这些,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夏晚满腹疑问,自从她穿越到这个世间,愣是一点不适应也没有,甚至对这个环境很熟悉,除了皇帝让他有点不爽以外。再就是一
“啧,总算问到重点了。”卜离也没有发觉夏晚的异样,只是绕着圆转了一圈,一边又用着手笔画着,写着什么文字,字迹成紫色,很怪异。
夏晚也被他的动作给吸引了,偏过头去看,奇怪的是,她竟然能隐约有个大致的概述。
卜离的眉头逐渐紧锁,毕竟,他只不过是灵物,对于以往,只能靠手中的灵器来辅助记忆,更何况还是最不想被触及的那份记忆。
夏晚越往后看,心情也莫名的烦闷躁动。
“主子,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认真听。”卜离的脸色变得正经,夏晚的心情随之被带动,背上不自觉的冒出了几颗冷汗。
“祁沐是宸国的开朝公主,传说她身带天煞气,出生时,额间有着一朵绽放的沙华,鲜艳欲滴,像带着血色,妖艳夺目,手里还握着一枚晶石,名为魇,一时间,百花竟相失色,被百姓视为凶兆。”
“与之同天降生的还有一名男婴,出生时,腰间有一块桃花染迹,周遭带着龙气凝聚成椿,视为灵物,元辰21年,宫变,祁沐以开朝公主的身份下嫁夜国,一时间,举国欢腾,下嫁没多久,病亡,与之消失还有……”他顿了一下,表情有些复杂,转又说道。
“她的一缕孤魂在世间游荡,最后被人笼聚成灵,脱胎到另一个空间,到现今宸国历经了16世。”
“那个祁沐是我,对吗?你就是那个魇?”即便有些不明所以,夏晚还是猜到了,毕竟,能穿越又或者是死而复生的人又能有几个?也真够可笑的。
夏晚想着,脸色都变得难看了些,见卜离愈发担忧的目光,这才勉强扯出一抹笑容。
心下了然,他淡淡的回道“是,主子在异界经历的一切,都有人在背后谋划,又或者是,守护——”
夏晚呼吸一滞,脑海中突然就蹦出他的身影,顾琰,是顾琰,只有他会喊我阿沐,原来所有的一切不是无中生有。
我的青春,包括我的所有,只有他清楚,只有他,可他为什么要安排这一出戏,为什么?
夏晚险些站不住,“不,我要去找他问个清楚,我要去找他,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卜离立马一个侧身拦住她“你以为你去了他就会告诉你吗?那他这样费尽心机的安排这出戏又有什么意思,别傻了,”
“我和他相爱整整10年,整整10年,有什么是不可以摊开来说的,他把我当成什么了。”夏晚推开他,眸里是说不尽的愤恨。
“为了他,我连命都可以不要,他到底有什么迫不得已,偏偏要以这种方式,这种方式。”
卜离看的心一紧,瞳孔不自的变成红色,就连夏晚也没有发觉。
语气更是淡薄的如纸一样,
“主子,活在这世间,不就是该看淡的吗。”
“我们除了试图让它变得更易让人接受,其它的什么都不能做,每个人都在按照自己的命运轨迹行走,没有人有选择的权利,这是天命!”
“当年宸国宫变,你以宸国开朝公主的身份下嫁夜国,一时间举国欢腾,宸国的锣鼓喧天,就像是庆祝邪秽被送走了一样,你坐在马车上,就像现在一样,哭成一个泪人,你又有选择的权力吗?你和他拼命的和天斗,又有谁争了个输赢。”
“这世上本就没有那么多可以解释完全的东西,不是吗?”卜离上前为她饰去眼角的泪,脚尖轻轻点地,变得和夏晚一般大小。
“我凭什么信你。”夏晚突然抽抽嗒嗒的说道。
卜离轻笑,那狭长的风眸看不出丁点算计“凭我和你本就是同根生,你生我便生,你死我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