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马像个马屁虫一样黏在夏晚的后面,“小妹,你别这样啊,就一次,一次就好。”
夏晚不耐烦的回头看他,眼神像是死了一样,空洞无神,眼见他撒娇的样子要愈演愈烈的趋势,鼓起了腮,双手捂住耳朵,尖声大喊:“染鸢,传膳,然后给我把这个人弄走。”
染鸢此时刚从御膳房出来,就看到凤鸾宫那个方向惊起了一群大鸟,扑着翅膀,向空中飞去。
糟了,主子那里不会出了什么事吧。容不得她细想,就飞奔往凤鸾宫那个方向跑去。
“小妹,你这是要了你哥的命啊。”夏晚的那一声尖叫,直直的就砸在他的心口上,心道,完了。
眼疾手快的捂住夏晚的嘴,欲哭无泪地说道。
夏晚仍一个劲的扑腾。不打算卖他这个面子,花楼,呵呵哒。
“小妹,只要你不扑腾,我就放手。”奈何他的力气实在太大,以现在夏晚的小身板根本无力匹敌,
得,你给我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吵我睡觉,还敢大言不惭的说去了花楼,还想我帮你。等着。
这样想着,身子也趋于平静,他也渐渐地松了力气,夏晚一个转身,抬起脚尖往他的后脚跟狠狠地往前一勾,砰地一声,毫无防备的就这样摔在了地上。
夏晚拍了拍手,垂着眼看他,只见他吃力的举起大拇指,“你厉害,你厉害。”
“还敢去花楼了吗?我告诉你啊,皇帝给我带绿帽子不要紧,但是,徐家人的男儿,不许。”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可没有人知道夏晚心底的那处伤,自己死了,她的父母确是要为她难过一辈子。
家中就只有她一个女儿,自小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一句重的话都没有对她说过。而她走了,父母无依无靠,她简直不敢想象她的父母以后的生活该靠什么支持下去。晃了晃头,才恢复了心神。
他抬眸看她,那份坚定的神色就这样印入他的眼底,小妹真的变了。
欣慰的点了点头,夏晚看的一愣,明明是一样大的年纪,刚才那个神色,怎么那么像是——老妈子。
夏晚看他趴在地上也不自在,索性扶着他起来。
这时,门砰地一声被人粗鲁地推开。
夏晚不悦的往那边看了看,是染鸢。
“怎么这么久才来,宫里是没人了吗?还是觉得我妹不受宠,就可以在我眼皮子底下欺负。”夏晚正想开口,却被他夺了去。
染鸢登时跪在了地上,身子抖如筛糠。
丫的,这兄弟两脾气怎么一个比一个冲,一来就拿我宫里的人出气。
“是我让他们走的,你再对她发脾气,小妹我跟你没完。”瞪着眸子,一脸不爽地看着她。
“染鸢,传膳。”
“是。”身子一抖,麻溜的离开了。
见这样,他也没什么话好说了,背着手,拿起书架上的书,一屁股就坐在檀木椅上,手有下没一下的轻扣桌面。
难道宸国的人都普遍早熟吗?她自己看着也才十几岁的样子,眼前的这个男人长的又和她一样,年岁也一样,训人的气场几乎信手拈来。
刚入座,染鸢就端着饭菜进来,缕缕饭香就这样灌入夏晚的鼻中,让她食欲大增,拿起筷子就要享用,不料,刚夹起一块肉手背就被打了一下。不重,
“洗漱去。”
对哦,该死,这都能忘记,想着,染鸢已带着洗漱用的东西过来。
洗漱完毕后,这才完好美美的吃起饭来。
夏晚刚需放下碗筷,揉了揉微微发胀的肚子。
咦,有杀气。
往门外一看,正有一双脚要踏过门槛,夏晚也不在意,反正怎么了自己也有后门,皇帝看到自己估计都要绕道。
想着,又往自己孪生哥哥那里看了一下.
只见他轻手轻脚的绕到屏风后面,突然,一只手使劲的抓住他的耳朵,速度太快就像龙卷风,
夏晚都愣了一下。
“哥,我错了,错了,疼疼疼——”徐沐卿一边摆弄着身子,试图挣脱这个熬人的束缚。
少卿抬脚就往他身后踢了一下,“最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徐沐卿,你好大的胆子,连我的话都敢敷衍。”
夏晚靠着桌子,用手支着下巴,幸灾乐祸道“啧啧啧,就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小妹,你完了。”徐沐卿气急说道。你你你个小没良心的东西。
夏晚支着下巴,晃了晃,“我等着。”
正说着,徐沐卿就被少卿硬拖着走了。
夏晚看着这一幕,心情莫名的好了不少,又想着在宫里憋屈这么久,怎么说也要出去转转。
“染鸢,为我梳妆。”
“是。”
偏殿
染鸢正专心不苟的为夏晚做着头饰。
“染鸢,我什么记忆都失去了,但是,我身边的人我不会让任何人欺凌。包括你,所以你不必对我,带着芥蒂。私下里,也没有必要对我行礼,把我当做妹妹一般就好。”
夏晚感觉她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儿就跪到了地上,脸上挂满了泪痕,“奴婢何德何能——”
“大殿内那么多个人,唯你真心认我做主,我若不护着你,谁护。”
没等染鸢回话,就站起身,说道“待宫里太久了,陪我出去转转。”
几乎是风一般的速度,人就已经出了院子,染鸢连忙起身,擦了擦眼泪,跟了出去。
一路上,蝴蝶飞舞,花香浓密,亭台楼阁,奢华而不失贵气,宫内的嫔妃即便背后再怎么倒腾她的名声,再怎么横眉冷对,遇见她了,还是要屈膝对她行礼,这让夏晚突然想起了一句“我就是喜欢他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想想,那滋味,贼他妈爽。
夏晚折了一朵桃花簪在发端,又弯腰摘了一朵牡丹别在染鸢的耳边,举止之间,多了些调皮,少了些压抑。与之前的原主整日闷闷不乐的样子大相庭径。侧目一看,影现一个人影,让夏晚呼吸微微一滞,顾琰?
发了疯似的跑向那个地方,发簪突然掉落,直顺的乌发没了束缚,洋洋洒洒的搭在她的肩上,背上。那支桃花顺着掉落在地上,一脚踩了下去,失了颜色。于她来说,如果那个人真的是他,或许夏晚的瞳孔里才真叫做没了颜色。
染鸢见到自家主子那样,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当夏晚哭定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一颗心跌入了海底,真的是他?夏晚站在他面前,就连他都吓了一跳,
夏晚伸出手去摸他的脸,眼泪便顺着脸颊一滴一滴的掉落,旁边的太监,行了礼,还没见夏晚让他起来,身上又有要事在身,便大着胆子走上前“娘娘,奴才奉”
“滚。”
一句话,所有人都噤了声,跪在地上。“皇后娘娘恕命。”
“除他以外,所有人都给我滚。”眼神像是噙了冰一样,跪在地上的人,麻溜的都走了。
“顾琰,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