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斯月回到格凌轩的时候,宁言已经在她屋里等着了。
“月姐姐”,宁言娇嗔道,“可开心吗?”
梅斯月回忆起昨夜种种,脸颊有些微红,但是想起皇上说的话,心头却复杂起来,“你怎么这样早就过来了,快回去吧,我想好好歇息一下。”
宁言听了笑道:‘’姐姐要赶我走吗,侍寝竟然这么累吗,还是姐姐现在只想看见皇上,并不想看见我?”
正在这时便听见外头丫头道,“小主,雨棠姑姑来了。”
正说着,皇后的贴身宫女雨棠走了进来,“给两位请安,今早内务府已经拟旨晓谕六宫,梅常在晋贵人,皇上说只有梅字配得上小主,叫仍旧用梅字做封号。这玉如意是皇后娘娘赐给梅贵人的,希望小主早日为皇上开枝散叶。”
“请姑姑转达臣妾谢意,姑姑坐一会儿用盏茶再走吧?”梅斯月打起精神,这是皇后的贴身婢女,她不得不小心。
“小主好意奴婢谢过了,皇后娘娘身边还有事,奴婢得回去了。”说着便行礼退了出去,这时梅斯月才放松下来。却见宁言把玩着那玉如意,“与我那一个仿佛一样,难道皇上每宠幸一个宫嫔,皇后娘娘就要送一个玉如意吗?”
梅斯月尚且没有说话,泽夏却道:“小主慎言,皇后娘娘统帅后宫,母仪天下,自然是真心希望各位小主都能早日为皇上开枝散叶,玉如意也是好兆头,所以才会赐给小主的。”
宁言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月姐姐那你好生休息,我先回去了。”说着便向外走去,刚走到门口便看见静嫔出现在院门,她便侧头道:“月姐姐,阮姐姐来了”。
宁言话音刚落,门口的小太监便道:“静嫔娘娘到。”
宁言便在门口等着静嫔走过来,便携着她的手又走回屋里,坐在了软塌上。
“阮姐姐也来得好早”,宁言笑道。
“没有你来得早,我算着月儿刚到就到了,你比我还早,可见你们两个相互维护的紧,到底是一同长大的缘分。”静嫔微笑着说。
“阮姐姐这话像是吃醋一般,我和月姐姐一起长大,和阮姐姐也是自幼的情分呀!”宁言喝了一口茶道。
“是了,言儿说的对,咱们三个既然在这宫里遇见了,自然要相互扶持。”梅斯月道。
“我当然知道”,静嫔看着对面桌上那株红梅,“这红梅雕刻的栩栩如生,可见皇上对你是有情分的,如今宫里人人皆知你们我们三人交好,尤其言儿受宠更是大力举荐你,我们都得注意了。”
梅斯月沉默了一会儿道:“是了,想必这宫里不喜欢我们这样。”
宁言想了想说,“我们只要做好自己,不要去招惹她们不就好了吗?”
“不招惹?”静嫔说:“你这样得宠,又举荐了月儿这样得宠,这便已经招惹了她们。”
这下子宁言也沉默了,良久说道:“那就是说只要进了宫,就要争宠吗?可是我爹娘都说,争宠很危险,甚至事关生死。”
静嫔叹了口气道:“何止事关生死,如若不慎,家人也会遭株连之祸。”
宁言看着静嫔良久没有说话,有些呆呆的,梅斯月见了道:“也不要说的这样吓言儿,现在我们才进宫,只要安分守己,想来无虞。”
静嫔却蔑然一笑,“我哪里是吓她,你自己也知道,何必要骗她,让她以为宫里一团和气对她也没有好处,哪一日被人坑害了自己还不知道。”
梅斯月一时没有话说,却也只能默然。
三人对坐良久,宁言撑起笑,“不管怎么样,我们三个人在一处,总是没事的吧,她们不喜欢我们三个在一处,那我们就稍微疏远一点好了,只是我们自己知道我们在一处就行了。”
梅斯月看着这样子,不禁出言安慰,“你也不要担心那么多,现在皇上喜欢你,你懂得做小自保就好,若真有一日皇上真的喜欢你,我们再来应对。”
三人正说着,外头便有小太监报,“小主,皇后娘娘说,请众位小主去坤宁宫议事。”
三人对视一眼,梅斯月问道:“什么事?怎么会叫我们去议事?”
小太监便上前低声道:“小主自今晨回来可见到袁小主来请安吗?”
梅斯月莫名道:“听见说郑答应来过,袁答应却没有注意,怎么了?”
“昨天深夜里,抓见了袁小主同一侍卫通奸,如今正在审,想必皇上也会去,这事有关皇家体面,小主们只做不知最好。”小太监道。
三人皆是一惊,这袁答应她们也都见过,宁言还同一起赏月,看着不像是不检点之人,却也没有时间多想,忙略做梳洗便起身往坤宁宫去了。素雪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递给那小太监,“谢公公告知。”小太监收了银子纳进衣袖,“小主们好,木材才能好。”
一时三人忙出了门,到时,其余宫嫔都已到了,三人忙见礼,皇后只淡淡应了一句让坐。
只见袁答应跪在中间,身上的衣服不太整齐,颈间的扣子已经撕坏,那侍卫也已经遍体鳞伤,面前的地上有一张纸,似是供状。
袁答应不断的哭,皇后也是一直淡淡的,“这侍卫已经招认,袁答应你还有什么可辩驳的?”
“臣妾真的没有,皇后娘娘,臣妾真的没有。”听着声音已经嘶哑,似是哭喊了许久,厅内一片寂静,正在这时皇上来了。
皇上坐在上首,面上铁青,皇后便命人将侍卫的供状呈了上来,皇上没有看,只是问道:“你自己说吧,朕听你分辨一回。”
袁答应忙抑制眼泪道:“昨夜梅常在侍寝,臣妾便去郑答应屋里喝茶,谁知道回到自己屋里的时候,听见屋里有响声,以为是小丫头做事,便问了一句,那声音就没有了。臣妾便以为是郑答应养的猫到我屋里玩耍,想着小丫头们也都睡了,便准备自己就寝,谁知道突然就有人从我后面扑过来,我还没有呼救,就被他捂住了嘴,他,他把我,把臣妾拖到床上按住,臣妾挣扎不过的时候就听见外头有声音,有人进来,便说臣妾通奸,抓到坤宁宫来了。”
“你说的都是实话吗?”皇上问道。
袁答应忙道:“是实话,绝对没有隐瞒!”
皇上看了看袁答应,又看了看那侍卫,“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