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班，见着四下没人，沈煜的脸几乎是立马就黑了。
程翔宇赶过来的时候，就见沈煜阴沉着一张脸，好似下一秒就要吃人一样。
心里打着鼓，他不知道沈煜是不是在气他的过错。
想问，可又怕真是自己的过错。
那沈煜定会在他开口的一瞬间，就能将他给“活吞”了。
可不问，等着沈煜自己消磨，届时受罪的，还是他们这些做跟班的。
“大少爷？”就在程翔宇摇摆不定，左右纠结的时候，紧接追上来的几人，全都小心翼翼地唤了他一声。
沈煜却没理他们，而是回头在他们之间扫了一圈，忽闻：“赵元枫呢？”
之前还温柔低沉的声音，此时却冷的跟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样。
程翔宇几人皆是打了个冷颤，忙不迭的答道：“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沈煜眉骨紧蹙，冷声问着。
“就东方芸原谅程翔宇的时候。”站他右手边的王宏富，低着脑袋，弱弱回了声。
沈煜眸光微沉，瞥了眼左手边的程翔宇。
程翔宇心里一咯噔，偷偷扫向王宏富的余光，真是恨不得挠死他！
说事就说事！提他名字做什么！
王宏富垂着脑袋，就跟没注意到他的眼神一样。
“……你们说，”沈煜收回视线，往前又走了一会儿，忽地沉声来了句，“沈乔松……是真傻还是假傻？”
“真……傻吧。”王宏富试探性地回了声。
沈煜眸光微转，深深看了他一眼，“理由。”
王宏富缩了缩脖子，小心回道：“看他那样……还有赵元枫刚才打他脸上那拳，都见红了，他却浑然不知。”
“若他就是装着浑然不知呢？”沈煜又问。
“……不能够啊？”王宏富搓了搓自己的脸，满目肉疼的样，“是个正常人，被揍了那么一拳，怎么都得出一声，或者皱个眉什么的吧？可我全程看着他，一点异样都没察觉到。”
沈煜眯了眯眼，偏头看向左侧的程翔宇，“你觉得呢？”
程翔宇愣了愣，忙道：“我也觉着是真傻。”
“为何？”沈煜沉声问。
“王宏富说的事，我也觉的要是个正常人，肯定不会连一点反应都没有。”程翔宇说：“而且从他转校过来，一直都低拉着脑袋，也不跟任何人说话。我们欺负打骂他的时候，他也没有任何反应。若他不是傻子，就我们那么欺负他，就算不敢反抗，也会躲着吧？可他没有。”
沈煜眯了眯眼，好似在寻思他的话。
又往前走了几步，才听他说：“那今天……他的反应又是怎么回事？”
“就是今天他这反应，”程翔宇道：“我才真觉得他是个傻子。”
其实在没今天事之前，学校里就有人说沈乔松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一开始，他并不苟同。
只认为沈乔松是怯懦，是无能，是废物。
可今天……
那犹如疯子般的举动，不是傻子是什么！？
疯子？
保不齐也有可能。
沈煜偏头看着他，“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