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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爸爸可能要对不起你了

小暖去找唐纤羽,还是给了向开阳一定的启发。既然唐纤羽公开在微博上针对圣德,圣德不如也在微博上表明态度,约唐纤羽好好谈一下,不管她的脸出了什么问题,总要来圣德看一下,就算对圣德的技术有排斥,她也可以随便指定任何医院来修复,费用圣德来出。

向开阳把微博发了出去,并且艾特的唐纤羽。唐纤羽却在微博上向粉丝告别,她出国了。

唐纤羽走了,事情似乎告一段落,可圣德的经营报表上,每天的数字都很惨淡,向开阳感到无比挫败。

就在这时,向万丰的电话打来了。他虽然人在医院,但毕竟不是与世隔绝,医院的事情他也知道个七七八八。最近的事情通过网络扩大,全国和X市的多名同行都打电话表示关切。蒋浚毕竟还嫩,他只猜到竞争对手会出击,却忽略了这种恶性事件,会导致整个行业一损俱损。向万丰叱咤风云这么多年,也算是行业的一面大旗,他要是真倒了,对行业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关键时刻,同行还是给了向万丰应有的温暖。

向万丰知道向开阳全无医院管理经验,必定是焦头烂额了。他这个父亲虽然不能亲自出马,但还有一肚子生意经可以传授给儿子。

向开阳和小暖一起赶到向万丰的病房。

向万丰的身体指标已经基本稳定,但上次的轻微中风使他左半边身子还不大利索,现在住院主要是静养,外加做一些物理治疗。

向清严一直在陪伴着父亲。病房里的会议他自然也是要参加的。

向万丰面色严峻,“最近的事我都听说了,再这样下去,医院肯定更加被动。”向万丰开门见山。

小暖面露愧色,她想到了自己不久之前闯的祸,就算大老板不批评她,她心里还是十分过意不去。

向清严很久没去医院,甫一听到与工作相关的事,忍不住率先开口,“爸,我自信我的手术没有问题,我们可以拉唐纤羽去做医疗鉴定,要真是我的问题,我一力承担,要是没有问题,我们自然就变被动为主动了。”这些话,他已经和父亲说过无数次,每次向万丰都以身体不佳,不想谈工作为借口搪塞过去。现在父亲主动谈及,他自然要再为自己申辩。

小暖猛地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对了,我那天有仔细看唐纤羽,她的两边下颌角都没有问题,导致她毁容的是下巴问题!”

向清严顿觉振奋,却忍不住埋怨小暖,“你怎么现在才说?”

小暖被吓到了,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向万丰却说:“追究这些已经没有用了。事到如今,医院的清白已经无法换来声誉,公众更加看重的是我们面对事情的态度。清严,你也是个成熟的医生了,怎么连这个都还要我提醒?”向万丰神色颇为严厉。

向清严脸色一变,他是太心急了,才会忽略了这么简单的问题。

“爸,我不能再躲下去了,我必须站出来,为医院做点什么。”向清严主动请缨。他已经憋了一个多月,再这样下去,他觉得自己要疯了。

“你们都别急,我已经安排好了,我从广州请来了行业内的营销专家,主要配合开阳的工作。今天晚上就到。而清严,这次爸爸可能要对不起你了。”向万丰说。

向清严一怔,“爸,您的意思是……”

“公众谴责我们没有诚意,你是手术医生,又是圣德的院长,这个时候,爸爸必须把你推到前面去。”向万丰说。

“什么意思?”向清严不解地问。

“你去向公众道歉。”向万丰简短地说。

“可是我并没有做错什么!”向清严大惊。

“爸,我查过手术记录,哥哥的手术没有问题的!”向开阳也急急地说。

“现在早就不是追究问题的时候,我们需要一个人来承担责任。其实这些天爸爸都在等着你主动站出来,但现在,爸爸实在等不起了。”向万丰说。

向清严脸色煞白,这些天,他陪在父亲的身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就是害怕父亲放弃自己这个儿子,原来父亲从来没有想过保全他……

“可是这样,哥哥的声誉怎么办?”向开阳知道,自己有多热爱教师的工作,哥哥就多么热爱医生的工作。如果他站出来,无辜地承担责任,以后还有谁敢找哥哥做手术?

“事情总会过去,我也相信清严的能力。留得青山在,爸爸会重新捧你当名医。但是现在,我们必须丢卒保车。”向万丰的声音不大,却不容置疑。

向清严突然冷笑了,好一个丢卒保车。他以为自己是院长,是医学美容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却原来,他只是一颗卒子。

他使劲点头,“爸,您放心吧,我的一切都是您给我的,您现在要收回去,我无话可说!”向清严说罢,摔门而出。

向开阳和小暖面面相觑,向万丰气呼呼地靠在床头,“这个孩子,太让我失望了!”

入夜,小暖在自己的家中,做好了晚餐。向开阳这些天像只陀螺一样日夜不停地忙碌,他那么精力旺盛的人都累病了,却一天也不能好好休息。小暖眼睁睁地看着他越来越瘦,越来越疲惫,却一点也帮不上他,就连和他见面的机会都少之又少。今天从向万丰那里回来,他让小暖先下班,他还要回医院去处理一些工作。

小暖心疼不已,告诉他一定要回家吃完饭,她给他做好吃的。

小暖炒了几个清淡的小菜,还煮了静心安神的桂圆莲子汤。她原本不谙厨艺,好在手机上有很多美食APP,对照着做倒也都像模像样,只等着向开阳回来品鉴一番。

向开阳九点多才回到家里,饭菜都凉了。小暖说,“要不出去吃吧。”

向开阳却不肯,“你做的美食,我一定要吃。凉了不要紧,去热一热就好。”他又累又郁闷,好在还有小暖这个慰籍。她守着一桌子菜饿肚子等他回家,就像个小贤妻。向开阳不禁又充满了力量,虽然现在很艰难,但未来一定有好的事情等着他,他坚信。

向开阳不让小暖动手,他自己下厨把饭菜都热了,刚摆上桌,电话响了。

向开阳接电话,里面传来喧闹的音乐声立刻让他缩紧了眉毛。

--“哥,你在哪里?”

--“你喝了酒?”

--“你在酒吧呆着别动,我去接你。”

向开阳收了电话,抱歉地看着小暖。“我哥喝多了,我得去看看他。”

“我和你一起去。”小暖连忙说。

“酒吧不适合女孩子去。你就在这里等我。”向开阳说。

“可是,我不放心你。”小暖都要急哭了,向开阳回到家,一口饭还没吃上,又要出去。他就要把自己累死了。

“现在让人不放心的是我哥,听他的口气,好像是喝了不少,我得把他弄回家去。放心吧,你的男朋友很强大的,等我回来。”向开阳说完,在小暖额头上留下一吻,匆匆走了。

“丽塔”是兄弟俩经常光顾的酒吧,虽然灯光昏暗,环境吵杂,向开阳还是很快就找到了向清严。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吧台,面前已经摆了一溜空酒杯。

“哥,你不能再喝了,我送你回家。”向开阳上去就要抢向开阳手里的酒杯。

“我叫你来不是送我回家,是陪我一起喝。”向清严目光灼灼,看上去倒很清醒,把手里的酒杯递给向开阳。

向开阳接过杯子,闻了闻,并不喝,“我酒量小,不能喝烈酒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不喝,我喝!”向清严又夺过酒杯。

“你也不能喝,你不是说过,外科医生绝对不能多喝酒吗?”向开阳大声提醒他。

向清严凄然一笑,“你觉得我以后还能当外科医生吗?”

“当然能!”向开阳大声说:“爸只是让你做个姿态,他心里知道你是无辜的,他一定会帮你东山再起!”

“怎么东山再起?我才28岁,明天我要对所有人说,我会对唐纤羽的手术失败负责任。也就是昭告天下我的技术有问题!我的职业生涯已经完了!”向清严绝望地把酒一饮而尽。

“哥,你真是这样想的?”向开阳毕竟接触公司时间还短,没想到父亲的决定背后会给向清严带来如此影响。

“是的,我就是这样想的!”向清严拿起桌上一瓶伏特加,倒了大半杯。“明天,我将用我的身败名裂换取医院的尊严,你这个弟弟是不是该敬我一杯?”他把酒塞进向开阳的手里。

向开阳为难地说:“哥,要不我们和爸再去谈谈,一定还有别的办法。”他不认为用向清严的前程换医院的前程是个好主意。

“不用!我的一切都是向万丰给的,他让我还给他,我无话可说!”向清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跟向开阳的杯子一碰,把酒一饮而尽。“我喝了,你还愣着干什么?”

向开阳看着杯中酒,为难。

“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可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亲弟弟。以前你闯那么多祸,我在爸面前都给你扛了。现在哥哥对你就一个要求,喝了它!”向清严指着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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